讨厌肮脏不堪。
欧明决冷峻的脸庞闪过一丝厌恶,他不抬头,但单远知道这是在跟自己说话,“我们离开吧,还有,把这件外套处理掉,我厌恶我的东西沾到脏污。”
也是不想让苏小米看到,对他有所恐惧。
将外套脱下来丢给单远,欧明决扯了扯领带,转头就往螺旋式楼梯上走,而单远则反应迅速地将西装递给那些保镖中的领班,“把它烧了,你们就能回去了。”
不然再待下去,谁也受不了满屋子这种血腥气味,还有快要蔓延到脚上的鲜血。
“是!”保镖点头称是,纪律齐整。
单远这才转头跟上欧明决,并在抵达地下室门口的时候,抢在他面前,替他将大门推开,“少爷,您请。”
欧明决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快步走出地下室,单远紧随其后。
离开别墅时,天突然下起了雨,好在此时欧明决已经在车上,他坐在车后座上,手肘撑在窗沿,闭目养神。
紧闭的窗外,雨滴拍打车窗,听起来很吵。
他的心情又开始烦躁,不知道是因为不合时宜的雨,还是因为苏小米。
……
与此同时,还是蓝天白云笼罩下的奢华别墅里,苏小米还在为了保镖的事情生闷气,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满脸愤懑。
她穿着松松垮垮的睡意,头发像捣过的鸟窝似的乱七八糟,生气时的小脸皱成一团,眉目都像在抗议。
为什么这些保镖还不走!
忍着嗓子疼,头疼,肚子疼,苏小米猛地抬头,对驻守在楼梯跟厨房门口还有书房门口的保镖质问道,“我不是让你们滚了吗?为什么你们还在这里?”
敢情她的地位还不能指使几个保镖?
“没有欧先生下令,我们不得离开。”看似是领班的黑衣保镖说道,由于他戴着眼镜,她根本看不清对方神情。
哇靠,怎么什么都跟欧明决有关?
既然命令无果,苏小米也不再自讨苦吃,独自坐在沙发一角,吃单远一早为她准备的酸梅跟草莓。
想起她一醒来,难受得要死不说,看到三台机器人围在她床边,她都已经吓得不轻,还以为她被捉X在床。
经过改编,机器人已经不是她一闹就会退出。
无奈之下,她只得硬着头皮离开床,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玻璃杯离走出房间,打算先喝杯水压压惊。
谁知道,门外居然有保镖守着!
简而言之,她就是被囚禁在这儿,在这间别墅的范围内,她可以自由走动,可是又受到各种限制。
欧明决这么狡猾的一个人,肯定发现了她什么。
思及此,苏小米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来,她无法估算如果让欧明决发现她蓄意流产的计划,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想来,一定很是愤怒。
俗话说,说曹操曹操就到,苏小米这会儿还在想欧明决,才过一会儿的时间,她将最后一颗草莓吃完,大门就突然被推开了。
毫无疑问,目前能自由出入的也就只有欧明决跟单远了。
被那么大的动静给吓了一跳,苏小米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却因为动作太大而眩晕不已,她整个人摇摇晃晃,却还坚持站着。
欧明决刚进门,就一眼发现她的存在。
“既然生病了,怎么不好好待在房间里?”他冷淡的语气让他们之间的关系突然间有些生疏,给人感觉就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墙说话。
苏小米挠了挠头,毫不顾及形象,漫不经心地回应她,“我口渴,而且人也不舒服,你在房间里放的三个机器人也让我不舒服。”
她不喜欢这种被监视着的感觉,让她好不自在。
但这也是她自找的。
“如果你洗澡的时候温度调高一点也就不会感冒了,现在能怪谁?。”欧明决说话含沙射影,却不直接拆穿,任由她心慌。
虽然语气是冷淡了些,但他对她的照顾依然不变细心。
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一下,他蹙眉,语气中透着担忧,“你还在发烧?”
话音刚落,他不等苏小米有所反应,就转头扫了一眼站在身后等候命令的单远,话锋一转,语气甚是不善,“你就打算让她这么烧下去?”
显然,欧明决已经生气了。
跟在他身旁多年,单远被质问得多了,对他的一切反应都能做到不慌不忙,也不硬碰硬,实话相告,“由于苏小姐还是怀孕初期,不能吃见效较快的西药,目前也只能依赖物理降温。”
我呸!
什么怀孕初期?她还没承认呢!
“我只是疑似怀孕,跟确诊怀孕是两码子事,欧明决疯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跟着疯了?”苏小米冷着脸反驳,她将手伸出来,忍着已经混沌不清的脑袋,一字一顿地提醒他,“给我吃药。”
她不害怕这些药会伤害到自己的孩子,相反的,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而欧明决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欧明决将手覆在她的手心上,强行逼她将手放下,然后猝不及防地,将她打横抱起来,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却也快速,“吃什么药,你现在给我到床上好好躺着!”
从她这个角度看他,他宛如白玉雕琢般的脸庞轮廓分明,光晕打在脸上,他的脸闪着微微光芒。
苏小米想她一定是疯了,才会都到了这种时候,还会对欧明决这种冷血动物动心。
可动心也不妨碍她挣扎,然并卵,她的挣扎并没能改变任何结果。
欧明决将她抱回房间的床上躺着,还没调整好姿势,她就抓住他的领带,将他扯到眼前,愤愤不平地抗议,“为什么要把我抱到你房间?”
NND,真当她已经烧到神志不清了?
“你不是嫌机器人烦吗?我这么做是为你着想。”欧明决说得理所当然,让苏小米一时竟然找不到话回应。
但她就是不松开他的领带,反而越扯越近。
“放开。”欧明决面无表情地开口,他的眉目看不出喜怒哀乐。
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给烧坏了脑子的缘故,苏小米没缘由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如银铃,一边伸出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肩膀。
“欧明决,你说我们要不要互相伤害?”
反正他们现在,本来就是在相爱相杀。
她又来这一套。
对苏小米的心思早已经了如指掌,欧明决也不当面拆穿,他一再强调,“你放手,我说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至少在她怀孕期间,他绝对不会有动作。
可是苏小米不愿意,她盯着他,似笑非笑,说得理直气壮,“你要是有底气的话也不用跟我刻意强调了。”
她不认为欧明决在乎她,他只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跟自己。
如果他服从,那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如果他不愿意,那也是为了不伤害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那是他的孩子。
这道选择题,无论选择哪边,都是错。
既然如此,欧明决从一开始就不会选择,他抓住她的手腕,一根根地将她的指头掰开,一边回应她,“你要这么想也可以,我无所谓。”
我去,他这么快就认怂了?
猛地松开他的领带,并将他一把推开,然而欧明决只是晃了一下,才不紧不慢地坐起身来,他索性将被她抓皱了的领带解开,往床边一丢。
此时苏小米还在生他的气,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气呼呼地指责他,“我知道,你这家伙就只会考虑到孩子!也不想想我也是人,我也有欲望,你却从不考虑我的感受!”
说这话时,她的脸红得可以滴血。
显然,苏小米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开脱,实际上她还盘算着制造流产事故的计划,要说欲望,也就是想离开他。
赶在她查找资料之前,欧明决早就特意去了解了怀孕期间的注意事项。
反正在她怀孕期间,他不会去碰她。
“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怀孕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如果你了解,你就不会说这些话。”欧明决难得像以前一样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让她顿时无言以对。
趁着她还没有反应,欧明决往浴室走,一边将纽扣解开。
满身血腥并没能让他烦躁的心情好受,他依然感到烦躁,理智的那根弦绷紧了,将他一点点往边缘逼近。
迟早有一天,他会坠落。
听到浴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流水声,苏小米这才翻过身来,平躺在床上,抬头扫了大门紧闭的浴室一眼。
她真的不明白欧明决怎么想,为什么就纠结于一本结婚证?
让他们的孩子变成跟她一样的私生子女,难不成他的良心就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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