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飞机顺利起飞。
只是,坐在飞机上的夏小天却一反常态的紧闭着眼睛,双手紧紧的握住拳头,甚至连额头上都布满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你怎么了,小天,你怎么这么热?”
看着夏小天的脸色涨红,满头大汗的样子,宁雨昔忍不住的问道。
“不,不热。”
夏小天摇了摇头,却是不敢睁开眼睛。
“那你怎么满头大汗?”宁雨昔拿起纸巾给夏小天擦了擦汗,但在她擦汗的时候,夏小天却猛地一下抓住了她的手:“不用管我,我没事。”
夏小天的手心全是汗,紧紧的抓住宁雨昔的手。
“你的手心怎么全是汗?”宁雨昔突然着急了起来:“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夏小天摇了摇头,努力的睁开了眼睛:“我,我只是恐高。”
“扑哧!”
听见恐高两个字,宁雨昔一下子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你恐高,你竟然恐高,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在她的记忆里,夏小天从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就好像没有什么事是夏小天不敢干的。
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夏小天,竟然恐高?
“有这么好笑么?”夏小天无奈的苦笑一声,他恐高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今天不是迫不得已,他绝对不会坐飞机的。
当初从大山里出来,他宁愿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也不肯坐两个小时的飞机,就是因为恐高。
他不仅恐高,他还严重恐高!
“知道自己恐高还非要跟过来!”宁雨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是莫名的感动。
明知道自己恐高的眼睛都不敢睁开,还非要跟她一起回江南,真傻!
“我这不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回江南么。”夏小天嘿嘿一笑,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座椅,努力的试图让自己更轻松一些。
“亏你还是学医的,为什么不买点晕机药?”
宁雨昔嘴上在斥责,眼睛里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住的急切,右手急忙的按了一下响铃,通知空姐快点过来。
“临时决定过来,没想起买晕机药。”夏小天咳嗽一声,略显尴尬,在半个小时之前,他哪知道自己要去江南,哪知道自己要坐飞机?
活了二十多年,他这还是第一次坐飞机。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几分钟后,穿着一身制服的空姐走了过来。
“有晕机药么?我朋友晕机。”宁雨昔指了指旁边的夏小天。
“有,我马上给您送来。”
空姐离开之后,夏小天却是一把抓住宁雨昔的手道:“我不是你朋友。”
“什么?”
宁雨昔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你的老板啊。”夏小天一挑眉毛道:“我决定了,从今天起我包养你。”
“你用什么包养?”宁雨昔饶有兴趣的看了夏小天一眼道:“用钱?我不缺钱,用美色?你好像也没有什么美色。”
的确,以现在宁雨昔的身价来说,她的确不缺钱。宁氏集团即将赴美上市,无论是凝肤露的招牌,还是宁氏集团的招牌,都已经响彻华夏。
港澳台,以及海外,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有华人的地方,就有凝肤露。
“用我的肉体。”
夏小天嘿嘿一笑,抓住了宁雨昔的小手。
“呸!”
宁雨昔轻唾道。
“先生,您的晕机药。”空姐不合时宜的打断两个人的打情骂俏。
“谢谢。”
吃过了晕机药后,夏小天总算好了一些,虽然从医学上来说,晕机药不可能这么快起作用,更多的还是心理作用。
这一点,夏小天也十分清楚。
“说说吧,为什么回江南。”吃了药后,夏小天总算回到了正题上。
“有事。”
宁雨昔依然不肯说为什么,但夏小天却继续死缠烂打道:“我知道有事,我都和你回江南了,你还打算把我蒙在鼓里?至少让我知道一点点吧?不然对我太不公平了。”
“我又没让你跟我回去。”宁雨昔翻了翻白眼,却还是说道:“他病了,很严重,可能坚持不了几天了。”
“他?”听见宁雨昔没头没尾的话,夏小天一脸茫然道:“他是谁?”
“宁有财。”宁雨昔淡淡的报了个名字:“从辈分上来讲,他是我的父亲。”
听到这句话,夏小天终于知道宁雨昔为什么这么急着回江南了,虽然宁雨昔口口声声说恨自己的父亲,但当宁有财真的出事了,她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回去。
“他生病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夏小天有些疑惑的道:“你应该知道我的医术的,如果连我都治不了的话,别人也治不了。”
这一点,他倒不是自卖自夸,如果真的有什么病连他都没有把握的话,那么大多数的医生都毫无把握。
这不是自负,这是对他自己医术的自信。
“我知道。”宁雨昔淡淡的看了夏小天一眼,然后眼神飘向了窗外:“我不想让你搀和到我们宁家的家事之中。如果让你知道了,你一定会和我一起去江南。”
“什么叫你们宁家的家事,我也算半个宁家人。”夏小天笑了笑道:“不都说女婿能顶半个儿子用么?怎么说我也算半个宁家人吧?”
“他们的眼里,只有韩家。”说到这里,宁雨昔的眼神突然有些痛苦:“在江南,韩家的权势太大了,在他们眼里,我能嫁到韩家,是攀了高枝。”
“雨昔,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的病,可能只是一个借口,他们只是想骗你回江南而已。”突然间,夏小天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在来之前,他就料到宁家一定出什么事了,但听到宁雨昔的话后,他突然想到了这么一种可能,而且可能性还很大。
“想过。”
宁雨昔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道:“但就算是一场骗局,我也一定要回去,如果真的是骗局,那可能还是一件好事。”
“这也是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的原因?”夏小天回头看向宁雨昔的眼睛。
“对。”
宁雨昔的眼神有些闪躲,还有些痛苦:“韩家和宁家在江南的势力太大了,你去了,可能会吃亏,我知道,你不怕韩家,也不怕宁家,但那是江南,不是燕京,如果韩家和宁家想要对付你的话,你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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