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
夏小天吓了一跳，秦天下在中医界的声望有多高，他是亲眼见到过的，更别提三十年前，他独自一人单挑三大门派的门主了。
“你觉得我像是在骗你吧？”
秦天下淡淡的看他一眼道：“你看到的只是有了你之后的他，而我看到的是他为了你，甘愿蛰伏可二十多年。”
夏小天一时怔住，他从未想象过有一天会从秦天下的口中听到对夏东海如此的评价。
“在我眼里，他才是大人物！”这句话对夏小天的冲击太大了，他甚至都开始怀疑，秦天下说的夏东海，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夏东海。
“可能在很多看来，他只是做了一件很稀松平常的小事，但是，谁能做到像他一样，宁愿放弃全天下的盛名，蛰伏二十多年，只为了能看着你活过十八岁？”
“你是说，他早就知道我是天生阳脉了？”夏小天惊讶道。
“对。”
秦天下点了点头：“他让你跟我学中医，也是为了让我保住你的命。”
夏小天忽然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才五岁，夏东海就头也不回的把他扔给了秦天下。
“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不负责任的老爸。”
夏小天笑了笑，眼睛却有点红。
就像秦天下说的那样，二十年不问世事很容易，但放弃全天下的声明，隐居山林二十多年，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多大个人了，还哭鼻子。”
秦天下笑着摸了摸夏小天的脑袋：“他就是这样的人，不管做太多，他都不会告诉你，他宁愿让你看到他只是一个无良老爸。”
“说说，他二十多年前都干什么威风的事了？”夏小天饶有兴趣的问道。
在他眼里的无良老爸一眨眼变成了二十多年前名动燕京的大人物，夏小天顿时来了兴趣。
“也没干什么，就是把燕京搅了个天翻地覆。”秦天下一脸淡然的道：“什么大少爷啊，什么大家族啊，都让他一个人一把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这么尿性？”
夏小天惊讶道。
“这算什么？”秦天下笑了笑道：“就连赵家的大小姐也……”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天下猛地一下收了回来，然后“啪”的一巴掌扇在了夏小天的后脑勺上：“小子，你是不是想套我的话？”
“赵小姐怎么了？说啊！”夏小天继续追问。
“说什么说？”
秦天下瞪了他一眼道：“时候不早了，该睡觉了。”
话音落下，秦天下起身就走，但就在他刚起身的一刹那，夏小天突然开口道：“师傅，我妈是不是姓赵？”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看着夏小天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秦天下刚刚站起来的身子，有了一丝僵硬。
“你很想知道她是谁？”秦天下坐下来道。
“想。”
夏小天点了点头：“我爸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她。”
“她伤了你爸的心。”秦天下叹了口气道：“但是，你不要恨她，她没有做错，在那个时候，她做出的那个决定，是对的。”
“你说的决定，是指她抛弃我们父子俩？”
“不是抛弃。”秦天下摇了摇头：“她从来没有抛弃你们两个……”
“那是？”
“二十三年前的事，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得清的。”秦天下淡淡的道：“如果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去问你爸吧，我只能告诉你，他们两个人当初都没有错。”
“错的人总不会是我吧？”夏小天随口道。
“对，错的人就是你！”
秦天下毫不犹豫的道，但听见这句话，夏小天却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他本来就是随口一说，但没想到秦天下竟然同意了。
“我那个时候才多大……”夏小天郁闷道。
“你才刚刚出生。”秦天下道：“其实和你也没有关系，你只是在一个不合适的时间出生了而已。”
“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夏小天摊手道。
“我知道。”秦天下拍了拍夏小天的肩膀道：“所以，没有人怪你，只是，如果你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去问你爸吧。”
“他不肯告诉我。”
夏小天无奈道，他问了很多次了，可是夏东海在这个问题上，从来不回答他。
“时候到了他会告诉你的。”说着话，秦天下站起身来就打算离开了，只是，他刚一起身，夏小天又一次问道：“师傅，我妈她到底是不是姓赵？”
“为什么这么问？”秦天下回头道。
“我听你刚才说了燕京的赵小姐。”夏小天道：“恰好，前段时间我在江南也认识了一个姓赵的女人，恰好她也是燕京的。”
“姓赵，燕京的女人？”秦天下疑惑道。
“对。”
夏小天点了点头：“她叫赵灵儿！”
秦天下身子一震，瞳孔不自觉的猛地一下收缩。
“你是说，你在江南遇见了一个叫赵灵儿的女人？”秦天下眨眼平复了下来，轻声问道。
“对。”
夏小天点头道：“我也好奇，她为什么会从燕京特意赶来见我一面，你说，她会不会跟我妈有关系？或者是，她们是一个家族的？”
“这就是你问我，你妈她是不是姓赵的原因？”秦天下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对。”
夏小天点头道：“我总觉得她从燕京特意见我一面有些奇怪，而且，她还听我讲了很多我小时候的故事，我怀疑是不是我妈让她来的……”
“和她聊了那么久，你怎么称呼她的？”秦天下问道。
“灵姨啊！”
“她没说你把她叫老了？”秦天下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没有，我叫她灵姨，她还挺开心。”夏小天笑道：“你说，她会不会真的是我咦？也就是说，她是我妈的姐妹？”
“你想象力还真丰富！”
“哐”一下，秦天下一个“脑蹦”敲在了夏小天的头上：“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你妈她的的确确是姓赵。”
“真的？”
夏小天“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他只是恰好听到秦天下提起了姓赵的大小姐，又恰好想到了在江南遇到的赵灵儿，然后又这么恰好的一问。
这么多恰好遇到了一起，没想到，真的等到了一个恰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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