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达帐篷还没多久,三皇子就进来了。
同前几次相比,三皇子看起来显得更儒雅了一些,光是瞧着就比五皇子要让人舒服。
进了帐篷之后,三皇子还是客客气气的,“付将军,夫人。”
宁木子猜想他们二人一定有私密的事情要谈,自己也识趣的不做打扰,主动道,“我还是第一次来皇家狩猎场呢,趁着时间还早,先出去看看。”
“三皇子,将军,我就先走了,请三皇子恕臣妇招待不周。”
宁木子施施然行了个礼,三皇子回完之后便道,“夫人慢走。”
春草和百合就守在帐篷外头,随时等待宁木子的调遣。见宁木子出来之后,春草最先上前一步,“夫人,是否需要奴婢帮忙?”
宁木子看她一眼,又看看到处都是帐篷,让人难以分辨方向的驻扎营地,总算开口道,“你认得这里面的路吗?我想去四处走走。”
春草一板一眼的回答道,“奴婢前几年也来过这里几次,对这里的路还是大致认识的。夫人若是想到处走走,可以随奴婢过来。”
宁木子应下之后,春草就领着她往附近走了走。不远处的树林用一道围栏给隔开了,围栏的周围都有侍卫在专门守着。
宁木子只是看了两眼,看守围栏的侍卫便谨慎的朝宁木子看过来,倒是让她吃了一惊。
春草便在一旁介绍道,“夫人,那围栏后头的树林,就是明日去打猎的地方。里头危险重重,寻常都不许人进去!”
光看围栏旁的这么多侍卫,宁木子就知危险异常,不过还是好奇道,“既然都这么危险了,那怎么还要进去狩猎呢?”
看来宁木子对狩猎场的情况果然是一问三不知。春草就笑着解释,“夫人有所不知,明日的狩猎会在林子的最外层进行,遇见猛兽的可能微乎其微,所以不必担心。”
“原是如此。”宁木子这才了然于心。
说起来,她对明日的狩猎倒是一点儿的了解都没,于是便虚心朝春草请教,“这狩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景,还请春草姑娘指教一二。”
春草还是头一次遇见像宁木子这样态度客气的夫人,不禁受宠若惊起来,“夫人真是折煞奴婢了!指教不敢当,奴婢只能说一些自己知道的。”
“这秋狝一共分为三日,第一日主要在营地中休整,第二日才是正式开始,第三日准备清算物品,根据狩猎情况,由圣上进行打赏。秋狝的时候圣上也会亲自参加,狩猎不分等级,不分尊卑,凡是到场的人都可参加。”
“对了!”想到了什么,春草的眼睛亮亮的,“夫人知道吗?付将军每年参加秋狝,都是第二名,只稍逊色于当今圣上呢!”
春草的介绍还算较为详细,至少在此之前,宁木子只顾着整理东西了,倒是没想着要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这秋狝虽说有三天,可真正狩猎的只有一天,说起来倒更像是一次集体秋游。
宁木子也不知三皇子和付延铭能说到什么时候,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决定自己现在外面多待一会儿。
除了进不去的树林,能见到的就只有帐篷和人了。朝廷中的人她又几乎不认识,这走来走去的,倒显得格外无聊。
将这条路给走到头,宁木子折身准备原路返回。身子还没转过来呢,就听背后有人道,“将军夫人?”
这声音一听就是薛采露的,不过就是有外人在场,所以就刻意收敛了罢了。
宁木子忍着厌恶转过头去,脸上也带着还算热切的笑容,“居然在此处又见到了薛小姐,真是巧的很呢!”
“一点也不凑巧,是我刻意来找夫人的!”薛采露倒是直白,目光在春草身上滚过一圈,这便笑道,“我这儿的两个宫女替我去膳房拿吃食去了,这会儿妹妹想洗澡,却分不开人手来帮忙,可否请夫人将你这宫女借我一用?”
宁木子从未见薛采露如此客气的说过话,不免好奇的多看她几眼。但见薛采露的目光十分坦诚,毫无半分隐瞒的迹象,反而让宁木子更加怀疑。
“这营地这么大,薛小姐缘何找上了我?”
薛采露倒是从善如流的答道,“营地虽然大,可跟我最为相熟的,也就只有夫人你了,这才冒昧前来叨扰。实在是我母亲那边的宫女也脱不开身,否则的话,我是断然不会麻烦夫人的。”
若是每次相见都会反唇相讥,阴阳怪气的相讽也能算相熟的话,那宁木子不得不承认,她跟薛采露确实是熟悉的。
见薛采露的态度还算恳切,加上春草是皇后派来的宫女,而三皇子又是皇后的亲儿子,春草也不会将胳膊肘拐向薛采露,宁木子这才道,“既然如此,春草你便同薛小姐去一趟吧。”
春草自然也没有拒绝的权利和机会,老实的应了声便低眉顺眼的跟着薛采露走了。
剩下就只有宁木子一个人在营地四处走走,为了避免迷路,宁木子尽量挑着她们来时的路走。
可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这营地的帐篷高矮胖瘦也都相仿,离得远了连皇帝那显眼的明黄色帐篷也分不清在哪儿了,宁木子明明觉得自己走的路跟来时是一样的,可就是迷路了。
绕来绕去绕的头都要晕了,周围的帐篷也没有一个人出来的。加上宁木子对里头的人也不了解,自然也不敢贸然进去问路。
不大一会儿功夫,宁木子已经着急的额头冒汗了。若是放在寻常还能叫叫暗卫,可惜在来之前皇上就下令了,任何人不得带私人守卫,就连暗卫也不被允许。
宁木子急的焦头烂额,不断的在周围打探,只等着哪里出来个人,好拯救她于水火。
心烦意乱之时侧身一转,就见前头多了个往前头走的女人。从背影来看,那人实在是像极了多娜。
宁木子简直怀疑自己看错人了,揉了揉眼睛重新看,那女人还在继续往前走。
宁木子打定主意,不管是不是多娜,自己都要跟上那女人,就当是找个活人认路罢了。
因为心里还有一种怀疑那女人是多娜的矛盾心里,宁木子好几次都不敢真正上前,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那女人。
不知不觉间,宁木子已经不知道跟随那女人到了哪儿了。只见到那女人停在了一顶帐篷面前,接着没有任何犹豫就走了进去。
宁木子快步跟上那女人,很快便也停在了那女人所在的帐篷外头。站在外头听不见任何声音,宁木子犹豫了一会儿决定真把自己当做问路的,扬起嗓音朝里面喊,“有人在吗?”
里面没有任何人回应。宁木子猜测大约是里头的人没听见,便又继续扯高了嗓音喊道,“里面有人吗?”
如此几次之后,里头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宁木子简直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大白天的,就觉得后背瘆得慌。
站在外头等了一会儿,宁木子正想着要不要就这么走了,忽然听到里头“咯噔”一声,传来重物落地的生意。
下意识往前挪了两步,等宁木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不觉间进了帐篷里头了。
这间帐篷里头的布置跟他们那间一般无二,只有细微的些许不同。地上铺着的毛毡上头倒了把椅子,看来这就是方才传出声音的源头了。
可是这房里明明没有人,椅子又是怎么倒地的?
宁木子心中疑惑,担心是自己方才遗漏了什么,便又仔细的又检查了一遍,确定帐篷里并没有人。
而唯一没检查的,也就只有屏风后头的那张大床了。屏风大概比成年男子的身高稍高一些,若是在后头藏个人的话,从宁木子的角度确实看不出来。
反复犹豫几次之后,宁木子凭着心中对那个女人身份的猜疑,总算是鼓足勇气到屏风背后一探究竟。
毛毡踩在脚下十分柔软,这在无形之中也能削弱人走在地上的脚步声。再加上宁木子刻意放轻了脚步,所以她虽然在一直往前走,帐篷里仍然静悄悄的。
宁木子小心的挪到屏风旁边,还没来得及往床上看看一探究竟,身子就被旁边忽然伸出来的一只有力大手给抓了过去。
脑袋在结实的屏风上头重重一撞,顿时有了头晕眼花的感觉。宁木子只觉得眼前闪着星光,等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巴已经被横过来的那只大手牢牢的堵住了。
宁木子虽然与这人没怎么交流过,可对这双阴鸷的眼睛却是印象深刻。捂着她嘴的人,分明就是五皇子!
宁木子“唔唔”的叫了几声,五皇子立刻冷硬的威胁道,“不准出声!”
危急关头,宁木子只能拼命的点头,只盼着五皇子能大发慈悲松开捂在她脸上的这只大手。她已经快被这只手,给捂得喘不过来气了。
见宁木子一个劲儿点头,五皇子才总算松开了手。
得到解放的那一刻,宁木子立刻拼命的大口呼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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