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倒是很好找,金陵的各大街道都有招租的地方,一家宠物店规模的店铺可以找到七八个。为了保持这些宠物店统一的风格,宁木子决心将宠物店装修的差不多。
按照在京城中成功的模式,在金陵的这家只需如法炮制即可。
至于如何打响名声就更简单了。江夏是金陵的知府,届时只需他穿着官服到店里走一圈,又有在京城的好名声压阵,不怕生意做不起来。
这次和贩卖宠物的商人联系的时候,宁木子就多留了个心眼。
她先将预先说好的定金交给了对方,在对面的认真清点财物的时候趁机道,“先生常年在西域各地贩卖动物,向来也认识不少四海各地的同行吧?再过一段等到别处开店,定然还要四处去寻先生的这些同行。不如先生卖我个面子,将这些人的地址写给我吧?”
中年男此时已经清点好了财物,满意的将定金揣到了自己口袋。宁木子的话他也都全听见了,这次跟宁木子做生意知她是个豪爽之人,他也很乐意卖宁木子这个面子。
“夫人稍等,请容我研磨片刻。”中年男提笔,琢磨了一会儿后写上了几个名字,后头都附赠了这些人详细的地址。
写完之后等墨迹吹干,中年男将写好的名单交给宁木子,“夫人,这上头写了这些年的住所,夫人到时候可按照上面的地址,报上我的名号即可!”
宁木子接过名单,仔细的折好收入袖中,又拿出另一笔银子赠与中年男,“多谢先生帮了我这个大忙,感激不尽。唯有这点银子,才能表达出我对先生的些许恭敬。”
中年男见又有银子可拿,不由笑的更灿烂了一些。他笑嘻嘻的将银子接过去,大声道,“夫人是个豪爽之人,既如此,我也就不与夫人客气了!”
宁木子笑着向他点头,那人满意的收下了银子,起身道,“事情已经办成了,夫人要的第一批货会于后天运来,届时咱们再见。如今我还有其他要事缠身,就不多陪夫人了。”
宁木子便站起来送他,“先生慢走。”
那人大步往前,很快便离开了房中。宁木子坐下又休息了片刻,整了整衣裳,这才往外头走。
到了酒楼门口的时候,宁木子惊喜的发现付延铭已经在门外等了。她小跑了几步扑到付延铭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内疚道,“等久了吧?早知道你这么早就来了,那我肯定早些下来!”
她和付延铭原本约定的是半个时辰之后过来接她,如今这半个时辰还没到,她方才才在楼上多坐了一会儿,没想到付延铭比她来的更早。
“没有,我也刚到。”付延铭将宁木子搂着他手臂的胳膊拉下,顺势将她的手给抓住。两人十指相扣,并肩上了马车。
宁木子刚谈成一桩生意,只觉得身心都是畅快的。宠物店的事过不了多久就能结束了,最多半个月,他们就能启程到达下一个目的地了。
这一站是金陵,那么下一站要到哪儿呢?
之前都是宁木子自己决定的,这次她打算征求付延铭的意见,“将军,等离开了金陵之后,接下来你想去哪儿呢?”
“去哪儿?”付延铭像是有了答案,样子像是要说话,不过最后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
宁木子将他的举动纳入眼中,见状便觉得奇怪,不由道,“去哪儿都可以的。咱们现在无官一身轻,自然是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了。自然让你决定,自然是将军要去哪儿,我都一直跟着了。”
付延铭态度有所松动,沉默了一瞬,最后张嘴却还是道,“让我想想。”
宁木子没来由便觉得有些心疼,手抚上付延铭的背,柔声道,“不着急。现在还有大把的时间,将军可以慢慢想、好好想。实在不行在金陵多待几天也行,正好咱们租了一个月的院子,如今还没住够时间,就这么走了钱肯定也不会退的。何况我还没在金陵城中玩儿够,正想继续多玩儿几天呢!”
付延铭自然知道宁木子是在为他考虑,不过两人都未曾说破。心照不宣的彼此对视笑了笑,付延铭轻声道,“那就好。”
接下来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忙碌。宁木子不仅要忙店铺装修的事,还要操心选拔伙计和管事的任务,送来的这批宠物还需要修整,整个人已经忙的像陀螺一样连轴转。
辛苦操劳了小十天,总算熬到了宠物店开业的那天。
宁木子老早就通过派发传单的方式替宠物店造过势了,前几天更是亲自放出话来,宠物店开业当天江夏江知府也会一同前往。
当天宁木子还特意搞了个剪彩仪式,仿照现代做法,特意准备了红丝绸来请江夏剪彩。
江夏这天还很给面子的穿上了官服,带上了官帽,像模像样的拿起宁木子为他准备的金剪,甚至还装模作样的替宁木子说了几声致辞。
台下早已人满为患,多数是冲着江夏的名声来的,也有是专门想来宠物店的。金陵人多数还是富裕的,宁木子宠物店的价格也并算不上太贵,多数百姓还是买的起的。
为了防备万一,宁木子特意在金陵多留了几日,等到确认宠物店已经顺利的运转下去,这才放下心来。
付延铭虽然不剩多少个暗卫了,可如今还愿意跟着他的那都是死心塌地的了。
他们留着这些暗卫也没用,宁木子干脆想了个办法,在每一家宠物店都留下一个暗卫负责监督、汇报。暗卫拥有宁木子给予的一定权利,一旦店内有不稳定因素发生,暗卫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宁木子。
这样实施半军事化的管理,虽然店面松散,店与店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宁木子也能将各个店铺的情况了然于心。
何况这些暗卫们也都是跟着付延铭大半辈子的,万不能如此轻易就抛弃。监督宠物店的活计又轻松,宁木子给他们的待遇也很好。更重要的是,这次他们的职务是能光明正大的暴露在太阳底下的了,不由继续躲在黑暗之中见不得光。
日后不管是娶妻生子,还是一辈子吃喝享乐,都可以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了,这也算是给了这些全心全意对待付延铭的人最好的归宿。
事情几乎都已安排妥当,晚上宁木子躺在床上反复琢磨思索自己的安排的时候,付延铭静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木子,我想好之后要去哪儿了?”
宁木子的思绪被他打断停下来,翻身和付延铭面对面的问他,“将军想去哪儿?”
“凉州。”付延铭说完静默了一瞬,强调道,“我想去凉州。”
宁木子听罢不由静默了一瞬。他们的计划是一路南下,最后按照稍远的路线回到小镇。如今付延铭却想去凉州,凉州的所在地与他们的目的路线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啊。
“凉州?”宁木子呢喃了一下这个名字,说话的时候也像是在叹气,“真要去吗?”
付延铭翻身躺平,眼睛面对着黑漆漆的床顶,反问道,“你之前不是说了,想去哪里都可以吗?”
他在战场上戎马倥偬了这么多年,从他开始有记忆起,在战场上打仗度过的时间,大概要比在京城待得时间还要长。
“义父葬身在了凉州,我想去凉州看看他。”付延铭的语调很平静,却又平静的让人难过。
宁木子为他感到心疼,往前挪了挪紧紧搂住付延铭的腰肢,“好,就去凉州,我和慕慕陪你一起去看看义父。”
付延铭很少提起逝去的老将军,宁木子也没有主动去问过,所以她对付延铭的过去是一片空白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称得上是一个不合格的妻子。
以前都是付延铭疼她、爱护她,这次她却想反过来,好好疼疼付延铭。
见付延铭不说话,宁木子将下巴放在他胸口小心蹭了蹭,半开玩笑道,“也不知道义父会不会喜欢我。要是他见了我气着了,那该怎么办是好?”
付延铭像是想起了老将军还在的时候发脾气的样子,沉沉笑了两声,轻声道,“义父会喜欢你的。我喜欢你,他定然也会喜欢你。”
终于将付延铭哄得开心起来,宁木子心情瞬间也变得极好,又故意道,“那我到时候可要去好好看看义父,瞧瞧你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嗯。”付延铭黑暗中点了点头,将宁木子搂紧之后,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轻声道,“乖,快睡吧。”
付延铭声音低沉沙哑,宁木子听到之后像触电一般酥软了半个身子。她对声音好听的人向来很少有抵抗力,付延铭正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猫儿一样的在付延铭怀中轻轻蹭了蹭,宁木子将手脚都跟他的纠缠在一起。她蹭的多了,付延铭终于忍受不住的将她摁下,克制道,“快睡吧,已经很晚了。”
说完这话,付延铭便捏了捏宁木子小肚子上的一点软肉,惹得她瞬间就缩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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