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娘忙摆手说道:“不用这么麻烦,你给我布置的房间我很满意。我啊,就一山里村妇,茅草屋都住了那么多年,这么好的地方给我住,我岂能不习惯呢?”
“老夫人满意就好。”李管事松了一口气,这可是东家的亲娘,可要小心伺候着。
“对了,以后这里的饭就交给我和李芯做吧。”
萧大娘也是吃了晚饭才知道,这里每天的饭菜都是下人们轮流做的,这口味不一,手法不一,吃的怪不习惯的。
“行行行,以后这边的饭菜主要还是让李芯负责吧,小丫头别的不会,也就会厨艺了。”李管事一说起女儿,脸上就荡漾起一抹慈爱。
“你还别说,李芯的厨艺真的很好,年纪小小,做菜到是挺有一手的,很难得。”
萧大娘对李芯是赞不绝口,这让李管事脸上老有光了,但凡做父母的都喜欢从别人口中听到对孩子的夸奖,他当然也不例外。
“这孩子,这么多年,是我亏待了她,她母亲在她六岁时就因病去世,那时候李芯就开始做饭了,这么多年,到是把小丫头的厨艺给练出来了。”李管事叹气道。
“都过去了,李芯现在懂事乖巧,你也该欣慰了。李管事你放心,如果有好人家,咱们萧家会为李芯做主的。”萧大娘冲他笑,帮他做了这个决定。
“那怎么行?虽然我们父女和萧家没有签订卖身契,但在我们心里一辈子都是萧家的人,愿意一辈子做牛做马。”李管事有些激动,忙表忠心。
“行了,瞧你,老是这么迂腐,这事以后再说。走,带我去铺子转转。”萧大娘只看过作坊出货很勤,铺子里还是头一次查看。
在李管事的指引下,萧大娘来到一间烛火明亮,布置雅致的铺子里。
此时外面的天漆黑一片,整条街道都挂起了红灯笼,远远看去红彤彤的一片,十分喜庆。
萧家的门口亦是挂了一排红灯笼,铺子里更是烛火照耀,萧大娘看着那些货架上琳琅满目,各色各样的线鞋,看的眼花缭乱。
想不到看似普通的线鞋,这么一摆放,一包装就看起来上档次。
萧大娘看的起劲,李管事看出她眼底的震惊与激动,笑着解释着:“萧大娘,东家夫人真的是难的一见奇女子,小的佩服的紧。”
“你过奖了,蔓蔓啊,确实不错。”萧大娘脸上洋溢着笑容,就听着他敦厚沧桑的声音娓娓介绍。
这么一介绍,这些线鞋看起来就更加的生动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些鞋面上设计的图案都有一番说法,有些图案还有特色的小故事呢?果真新鲜的很。
两人熟悉后,说话也开始随心所欲,没之前那般的拘谨。
“行了,李管事,铺子快收档了吧,很晚了,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这会的时辰也就是晚上八点的样子,街上的行人稀少了很多,要是换成在村里,萧大娘这会都在炕上躺着了。
“行,那我这边收拾一番也差不多了。”李管事开始指挥着下人打扫店铺好关门休息。
次日一大早,萧大娘就早早起来,一觉醒来还以为身处村里的瓦片房,等她出屋,见那些下人行礼:“老夫人好。”这才恍然大悟。
李芯这丫头起的很早,下人们吃了早饭已经在铺子里忙碌了。
萧大娘用了早饭之后,就在院子里转悠一圈,地上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连一片树叶都看不到。
真是让她闲的慌,等着罗蔓蔓起床后,她忙积极的抱着小瑞瑞在院子里晃悠了一圈。
“小瑞瑞,早啊。”才一个多月的婴儿,身子还是软绵绵的,除了睡躺着就是被人抱着了,弄的萧大娘如呵护珍宝般的,格外的小心翼翼。
小瑞瑞一大早醒来,吃饱喝足后,格外的有精神。
他挥舞着小手,在萧大娘的身上抓了抓,待他发现抱着他的人,不是娘亲时,就小嘴一扁,不高兴的哇哇哇的哭起来。
“你这孩子,还是跟你娘最亲,奶奶也很疼你的好不?乖,不哭不哭。”
萧大娘费劲的哄着,就见他终于停止了哭泣,一两滴泪珠正晶莹的挂在睫毛上,要落不落的,大眼睛此刻有一层水雾,特别的萌人。
吃过早饭的罗蔓蔓忙将他抱过来,对着他的小脸,板着脸教训道:“坏小子,奶奶抱你还哭?小心奶奶以后不疼你了。”
就见小瑞瑞看了看罗蔓蔓又看看萧大娘,这才咧嘴笑。
“蔓蔓啊,他还小,能懂什么,你别把孩子给吓到了。”萧大娘疼孙子那真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看见没,坏小子,瞧你奶奶多疼你,以后长大可要孝顺长辈。”罗蔓蔓见小瑞瑞似懂非懂的看着,有些好笑。
不过这一席话听得萧大娘眉心舒展开来……
……
南山村,自从萧家在镇上扎根后,村里就议论开了。
尤其是这些人嘴巴碎,之前当着萧家的面不敢议论,这会萧家的人都去镇上落户了,这些人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这不总有一些村民喜欢拿萧家的大媳妇和小媳妇做比较,听得田珍珠心里一阵窝火。
宁静的小溪水,晶莹透亮的水涓涓流淌,在早晨并不炽热的阳光下闪烁着银光。
这条小溪流一直沿着乡村小路蜿蜒曲折,是村民的用水之源头。
偶尔有一些调皮的孩子在拿着石头扔溪水,激起了一朵朵溪水浪花。
溪水清澈,能看的到水底铺的一层形状各异的石头。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有村妇被溅了一脸的水,恼怒的扯着嗓子在喊:“丫蛋,你再调皮试一下,你过来,娘保证不打你。”
“刘山嫂子,你凶孩子干啥?你家丫蛋六岁了吧,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
“六岁了,等村里的学堂建好了,该送去上学了。”
溪水边开始热闹起来,到处都是一群村妇和一些婆婆,在围着溪水潭边扎堆洗衣。
这不,当田珍珠端着洗衣木盆,来到溪水边,将盆子里的衣服浸湿搓洗时,这些村妇的嘴巴更不消停。
叽叽喳喳的如麻雀一般在你耳膜边聒噪不停。
“珍珠啊,你家弟媳前几天在镇上落户了,是否再也不想回村里了?”有村妇挑起话头八卦道。
现在村里的很多年轻村妇基本都在作坊里做工,剩下的就是这些年纪大的,爱嚼舌根子的老太婆。
平日里没什么事做,就喜欢一天到晚在村里瞎晃悠,家长里短的讨论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
很不幸最近田珍珠处在风浪尖口,一直就是她们嘴里谈论的主角,和茶余饭后的谈资。
见田珍珠不吭声,几个婆子叫的更加的欢快了。
“你们说,还是萧亦明的福气好,娶了个好媳妇,就算身为庄稼汉的也不用下地种田,只要跟着媳妇去镇上营生,就能享受好日子,这可不就是命吗?”
一婆子手里拿着木棒敲打着洗衣板上的衣服,她口水乱喷,都让人分不清是水花四溅还是口沫横飞。
“是啊,同人不同命啊,这同样都是嫁给萧家做媳妇,怎么区别那么大呢?
对了,田珍珠你家大贵最近在镇上忙什么?整天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搞什么名堂,你可得看紧他了。”
忍,田珍珠一直在心里告诫要忍,结果这些婆子越说越过分,田珍珠隐忍的怒气终于一触即发。
“你们说够了没?萧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评头论足了。”
田珍珠身上原本就带着千金小姐的脾气,这一发火架势不小,成功的镇住她们。
这些人的声音小了许多,有几个胆子大的,小声嘀咕:“凶什么凶,什么人啊?不是村里人,非要赖在村里不走,这两口子的脸皮够厚的。”
“就是,那个萧大贵小时候看起来还不错,长大却是不靠谱的主……”
听得田珍珠更加的生气,萧家不是没有井水,要是院子里的那座墙壁不建,那么她就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家里的井水。
就不用来溪边洗衣听这些闲言碎语,更不用大老远辛苦去村口打井水。
真是的……现在这新萧家都搬去镇上去了,也不给这个福利。
想到这,田珍珠突然眼前一亮,她改天可以找个木匠搭个梯子在墙角边,这样就能时不时的去那边蹭井水,蹭东西用,还能蹭房间睡。
就是这样,这屋里长时间没人住,她这是帮忙看房子。
这么一想心里顿时舒坦多了,对这些婆子的闲话也置之不理。
这边的罗蔓蔓却是忙碌的很,忙着寻找铺子。
“李管事你对乌镇还算熟悉吧,毕竟你在这都半年了,这边的铺子价位多少?可曾了解过一番。”罗蔓蔓看着李管事,问道。
“夫人,小的当然了解过,夫人还要多开铺子吗?不知道夫人要做什么生意?”
李管事好奇,夫人的决策向来正确,不晓得这次又有什么惊喜。
“我准备买两个铺子,一个线衣围巾铺子,还一个鲜花店。”罗蔓蔓在心里盘算着,在后院里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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