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好奇,但心里清楚其中隐晦,怕是会让炎容为难,可今日多事的清朗不在金州,又是炎容自己主动提及了太后,我要是还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我也就不是我了。
民间关于炎容这个棺材王子的传说,仅限于他母亲柳氏在怀他,即将分娩之时得了一种罕见的怪病,最后昏迷不醒,苦苦熬过怀胎十月,到头来竟然还是一尸两命了。
怡王府请来和尚道人颂经念佛,为一大一小超度亡魂,哪知当晚就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
据说,颂经结束后道人和尚都歇息了,灵堂内只留下几位多年来一直伺候侧妃柳氏的丫头嬷嬷在守灵,不料躺着侧妃的棺材内发出异响,众人皆是恐慌,因念及侧妃平素待下人极为亲厚,胆大的嬷嬷才推了棺盖细瞅。
推开棺盖的一幕震惊了在场所有人,她们竟然看到侧妃的身下血迹在流淌,裙裳之下好似有异物蠕动。
侧妃的陪嫁嬷嬷大着胆儿掀开她的裙摆亵裤一看,竟然看到婴儿的脑袋正从两腿之间徐徐探出。
在场的人有被吓懵了的,有被吓傻了的,陪嫁嬷嬷与侧妃柳氏素来情深,见她死后还能在棺材产子,心中感念苍天有眼,感动得老婆纵横,就和几个丫头忙着接生,并命人赶紧去通报怡王。
怡王因痛失侧妃而心痛难忍,身心受损,精神恍惚,好不容易安睡后,王妃秦氏又岂容人打搅,出人意外的是秦氏竟然不顾自己也临盆在即,由下人扶着前往灵堂。
一路上一直啐骂着:“真是闻所未闻,死了还不教人不得安生,我倒是要看看她这是安得什么心!”
当她赶到灵堂,正见丫头嬷嬷们将一个血肉模糊的婴儿从棺材里抱了出来,婴儿没有啼哭声,众人都以为是死胎。
嬷嬷哭着用力地拍了下婴儿的屁股,嘹亮的哭声就像一道无形的利刃插入了秦氏的心口,她见满身是血的婴儿挥着手脚一声声地啼哭,她仿佛看见了棺材里的女人于此时猛地坐起来,吓得当场就晕了过去。
受了惊吓的秦氏因动了胎气,当夜凌晨生下还未足月的炎献,自那时起,秦氏的身体越发虚弱,导致她长时间不能侍寝怡王而失了宠,早产的炎献也因气血不足,多年来大病小病不断,为怡王厌弃。
秦氏因此将炎容及其死去的母亲柳氏视为导致她不幸福的罪魁祸首,更是将所有的痛苦和愤怒都发泄到了炎容身上。
炎容见我如此好奇此事,也知我对他是真心想待,于是也不再避讳,强装笑颜地与我说起他与太后的恩怨。
“其实与你听到的也所差无几,说实话,有些事情直至今日我也不甚明白,因为王嬷嬷去世得早,当时一起见证我在棺材出生的婢女嬷嬷也早已被遣出了怡王府。我也是年长后才晓得,原来我的母亲和太后是姑表姐妹,听说当年父皇陪太后回门时看到了我的母亲,于是情根深种执意要将我母亲立为侧妃,从此姐妹反目成仇,多年不和,这也是怡王府人尽皆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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