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洁声嘶力竭的对着空气喊了一通,再次看了一眼紧张忙碌的医护们,转身走出手术室。
连门都不用推,径直穿了过去。
她鼻头动了动,闻不到空气中该有的消毒水味道。
“灵魂是没有嗅觉的吗?不管怎么说,解脱的感觉真好。”
纪洁有些焦急,怎么还没有鬼差来接她?
她很想快点见到爸爸妈妈。
手术室里,严鹤北像是感应到有什么离开了,猛地看向门口。
明明那里什么也没有……
他眼光滞涩地再次看向手术台,就看到手术台到处流淌的血,和地上被医护们踩着的血,高大的身躯晃了晃。
好多血,都是血。
一个人怎么有那么多血?
严鹤北站不稳的顺着墙壁滑到地上,嘴里不停呢喃着,“回来,不要走……我知道错了……”
走廊里,纪洁瞥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严晋北和卢佳……
她脑海里蓦地闪过之前那恶心的一幕。
严晋北将她骗回家,很快暴露出真面目。
纪洁心间刚起的一丝暖意瞬间冻结!
她朝门口跑去,背后一只手拽着头发将她拉回去,狠狠摔在坚硬的地板上。
纪洁惊恐的看着严晋北高瘦的声音如乌云般笼罩下来,温润试问的脸庞早已狰狞如恶魔。
“跟我回来还装什么贞洁圣女?!”
……
她甩了甩头,将这段不愉快的记忆丢开。
严晋北的手指已经接回去了,卢佳像条哈巴狗跟在他身边,讨好道:“晋少,我拿出了我最好的技术,为你接好断指。”
“能跟以前一样吗?”严晋北阴沉的问。
“这个……灵活度我真不敢打包票,毕竟耽误了些时间,如果没有纪洁作了那么一下,灵活度肯定更好。”
“哼!那个贱女人,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
“我还跟她说是严总的意思,当时她就万念俱灰了。”
“哈哈哈哈哈……”
纪洁一怔,原来折磨死她,不是严鹤北指使的。
可终归是因为他的不信任啊。
呵,就算自己这次没死,就算查出是严晋北指使卢佳,严鹤北也会护着严晋北这个弟弟的。
对兄弟,他是无条件的信任,她始终都是外人。
爱情,婚姻,亲密爱人,是靠不住的。
严鹤北是无法让纪洁依靠的。
纪洁现在也无处可去,便跟在严晋北身后,回到严老夫人的病房。
严晋北还没进去,就嘴甜的喊道:“母亲,我回来看您了!我好想您……”
不同于背负着家族责任的大哥,这个备受宠爱的小儿子,对着肃正的严老夫人,日常就是撒娇。
就算母亲是植物人,也不妨碍他嘴甜一番。
严晋北还不知道哥哥接到电话就跑了是因为母亲醒了,严鹤北太惊喜,都没来得及跟弟弟说。
以至于他看到睁着眼坐在那里的母亲,吓得不轻。
“母亲,您、您醒了?大哥都不跟我说……”
纪洁也跟着吓了一跳,自己死了,严老夫人就苏醒了,该说巧合还是讽刺?
她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点负担,也能彻底放下了。
“母亲,我好想您啊!”严晋北扑上去,趴在严老夫人腿上,哽咽开口。
果然,那个贱女人是克母亲的,她倒下去,母亲就醒来了!
三年没见,严老夫人细细看着长高了的小儿子。
印象中还是高中生,如今是大学生了,脸也逐渐褪去少年的青涩。
“你大哥去找你大嫂了,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来?你去给我弄一部轮椅,待会我坐着去看你大嫂。她心里有气我也能理解……”
严晋北一愣,“母亲您干嘛去看她啊?您想见冉昕儿把她叫过来……”
严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低吼道:“别跟我提她!你的大嫂只有小洁!我承认的儿媳妇也只有小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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