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我伸了伸手,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枕头旁还在呼呼睡着的小狐狸,不禁莞尔一笑。
宿舍里,顾盼盼和李爽已经去上课,只剩下张晓雅,白琳,还有司墨和我。
“哎呀,你今天怎么那么能睡,幸好今天上午咱们系没课。”司墨道。
我苦笑了一声,下床正准备洗漱,发现白琳还在呼呼大睡,只露出被子外的一头黑发。
只不过,她长长的头发之间,带着一丝丝的红色的血迹,只不过已经干了,黏在了她的头发上。
我暗暗生疑,刚想开口问,一旁的司墨道:“白琳今天早上起来了一下,又睡回去了,说是身体不舒服。”
“不舒服也不能这么睡呀。”我嘀咕了一声,道:“她头上的血是怎么一回事。”
上铺的张晓雅一听,立马插嘴道:“还能怎么一回事,肯定是昨天大姨妈来了,没有及时用卫生巾弄到的呗,真是个脏女孩,泥腿子,连个姨妈巾都买不起吧,笑死人,救她还想勾引男人,这么脏,小心得了妇科病!”
原本正在熟睡的白琳听到这些话,却猛地转了一个身子,瞪着眼睛,一言不发。
我刚想说什么,这时隔壁却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尖叫,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砰砰”的剧烈脚步声,像是一群人赶到了隔壁宿舍。
“这隔壁怎么了?”司墨道。
我皱了皱眉头,直觉不好。
记得隔壁宿舍405,住着的是萧婷婷,就是那个播音系系草尤浩的女朋友。
而那天死在游泳馆下水道,且中了万虫蛊的人,就是萧婷婷的室友,叫周艳。
自从周艳死了之后,隔壁宿舍便搬走了几个人,只剩下萧婷婷和一个叫做郭小洁的女孩。
“我们过去看看。”说罢,我便当先出了门,司墨等人在后面跟着。
我还未进405宿舍的门,远远的就可以闻到浓厚的血腥味和一抹怨念的气息。
果然是出事了。
此刻405宿舍已经围满人,我挤进人去一看。
只见一张床铺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血人。
准确的说,是一个没了脸皮的死尸。
那死尸尸体倒是完好,衣着也正常,就是一张脸,直到脖子处的皮,全都不见了,露出了一张血肉模糊,满是坑坑洼洼的肉脸,还有一双瞪得宛若金鱼眼睛的眼球,加之那可怖的伤口还没有完全的凝固,不停的滴出血,整个枕头都被染成了红色。
我看着死尸的脸部,惨不忍睹,忍住想要作呕的冲动。
一群人都在恐惧着,颤抖着,都惊声议论着,说着:又死人了,而且死的更惨,死的也是405的人。
周艳是死在游泳池的,整个身体都被万虫蛊啃噬穿了,几乎死无全尸。
而这个萧婷婷,只怕是被活活扒皮而死,更加的惨无人道!
我看着那没有脸皮的死尸,心下越来越寒。
昨晚我才刚刚遇见人皮做的引魂灯,今天萧婷婷脸上的人皮就被人扒了,这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保不准,昨晚的人皮,就是……萧婷婷的。
这么一想,我也是吓得脸色铁青,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身后的司墨直接摊在我的肩头上,指了指那床上的死尸,抖着声音,对我道:“如果我没记错,那个是……是萧婷婷的衣服,那个死的人是萧婷婷啊!昨天还活着的人,现在……死了。”
这时,宿管的秦姨收到消息也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群人。
望着死在床上的人,秦姨也是吓得浑身一颤,连气都呼不出来,缓了许久,她才道:“怎么回事?报警了没有?”
众人都摇了摇头,刚才都直接吓懵了,谁想的到报警。
秦姨叹息一声,赶忙让人去报警,又问向同宿舍的郭小洁是怎么一回事。
此刻,郭小洁也是吓得语无伦次,一个劲地摇头说什么也不知道。
“秦姨,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昨晚我睡死了,也没听到什么声音,今天早上起来,我叫了婷婷好几声,她没有应我,我才下床看她,谁知道……我一转过她的身子……她,她就这样了,呜呜……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听着郭小洁回答,我的眉头皱的更深,但是从郭小洁的反应来看,她确实是不知道来龙去脉的,只不过她做为萧婷婷现在唯一的室友,绝对会被列为最重大的嫌疑对象。
很快,警察便赶到了,第一时间带走了郭小洁,又把死尸抬走,封锁了405。
郭小洁被拷上了手铐,哭成了泪人,连连喊着自己是冤枉的,但是警察就是无动于衷,带着她上了警车。
而我们几人作为隔壁宿舍的人,又是目击者,自然也被请到了局子里做了笔录才放出来。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天黑,和上次周艳死的时候一样,我们也是去了局子里一趟才出来,也正是这个天色。
“真是倒霉,三天两头的进局子。”司墨念叨了一声。“不过这405就像着了魔一样,一个个的死,现在郭小洁也被抓进去了,不调查清楚,只怕她出不来了。”
我点点头,道:“是啊,最近大家都注意着些吧,安全最要紧,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张晓雅却不以为然,道:“不就死了几个骚蹄子吗?有必要这么夸张?反正本小姐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不像你们这些泥腿子,狐狸精,勾引了别人男人,小心也被人扒皮分尸喔。”
白琳一听这话,眼睛又是一噔,冷冷的射向张晓雅,却一言不发,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最讨厌别人说她是泥腿子,农村出身,但是张晓雅偏偏反复的提起……
张晓雅被瞪得发毛,一巴掌打了过去,叫道:“看什么看呀,泥腿子,狐狸精,说的就是你!”
说罢,张晓雅一扭身子,甩着手里的包直接走了。
我们几个人望着她走去的背影,虽然气愤,知道张晓雅就是个这么胸大无脑的人,也不再说什么,看着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赶紧回了学校。
但是我却总觉得张晓雅有些怪异,到底是哪里怪,我又感觉不出来。
当晚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张晓雅却特意和我们分开了坐,不和她坐同一张桌子,我们也乐得清闲。
张晓雅坐在和我对面的一张桌子上,时不时的拿蔑视的眼神瞟向我们这边,她身边坐着一群想要巴结她的人,让她尤其觉得春风得意,看人的眼神更加得瑟。
只是,我却敏锐的察觉到不敌,盯着张晓雅的看了好一会儿,便发现,她的额头有些发黑,两只眼睛里的瞳孔里布满了黑色斑点。
顿时,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种情况,是中降头的现象!
仿佛是为了印证我的猜测,原本正洋洋得意的张晓雅,猛地脸色一变,极其苍白,她身旁坐着的人都下了一愣,赶忙嘘寒问暖着。
但是张晓雅却没有回应,嘴巴里发出了几声怪异的叫声,又似是呕吐声,只见她朝着饭上吐了几口,红色的血液染红了白花花的米饭,那米饭之中,赫然还有几块手指头大小的玻璃!
“这张晓雅又在干什么?在演哪出戏?”司墨没有丝毫同情心的厌恶道。
我脸色一紧,暗暗心惊,低声道:“她……中了降头,而且还是无药可救的玻璃降!”
玻璃降?
一听我这么一说,一桌的人,脸色都是齐齐一变,显然大家都是有耳闻关于玻璃降的事情。
这时,张晓雅发出了惨叫,一直说自己好疼,浑身都在疼,整个人一边说着,一边直接躺在地上不停的左右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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