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子一脸淡笑,他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才回头,带着一我们进了厢房。
“两位施主请稍作歇息,祈祷大会响午之后开始。”玄机子说完,轻退出了屋子。
我挑了一个最里边的房间,那里稍为安静。
“你可知道玄机子?”我刚进到房间,还来不及坐下,便发问道。
鬼面狐从我的怀中跳出来,然后上了席子,慵懒的躺着,闭上眼眸,一动不动。
“这个玄机子是个大人物,探测风水,习得相术,上通天文,下知地理,还会推算命格。看相、看风水、算命……完全不在话下。他的确是个得道之人,在这些方面精益求精。玄机子地位不低,深受世人尊敬。”黑无常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世人见到他都得毕恭毕敬的。”也是因为这样,这里的人气才年比一年高吧。
我低头思索,刚刚玄机子特别的看了我一眼,是何意?
歇息了有一阵,我竟然有些昏昏欲睡,此刻听到,门外响起敲门声。
我立即醒来,左右看了一眼,发现黑无常已然不在身边,不知去向。
“快请进来。”
玄机子带着温和的笑,踏着飘飘欲仙的步子进来。
“姑娘,打扰了。”
我赶忙起身一福身,做了一个最标准的行礼动作,道:“不知玄道长有何指教。”
要说到修为,我自然是更加相信师父,师父在我心里的位置,无异于是活神仙,纵然这个玄机子再厉害,在我心里也比不上师父,只是刚才黑无常一翻介绍,让我有些好奇。
“姑娘不用多礼。”
“道长坐下说话吧。”
玄机子刚坐下,一双明亮的眼就紧盯着我眉心看。
“道长在看什么?”
“姑娘,贫道等候你多年了。”玄机子答非所问。
“道长,恕小女子愚昧,不懂您说的话。”我低声道。
“呵呵,姑娘此言差矣,你生性聪慧,会懂老道的话的。这样……贫道冒昧问一句,你可阴魂子?”
玄机子却能够一眼看出我的阴魂,实为不简单。
“道长又是如何得知的?”
玄机子却是叹了一口,道:“天机不可泄露,姑娘现在莫要急切。”
说着,玄机子猛地跪下,朝我行了一礼。
“道长这是做什么?”我赶忙扶起这个老人。
玄机子是德高望重没错,但是突然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现在又突然向我行了一个大礼,让我更加困惑。
但是不等我再继续追问,玄机子便已经起身离去,在走出门槛的时候,才道:“少门主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便要珍惜眼前人。”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来玄机子竟然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是道教主门的人。
难怪他刚才会行一礼,但是他说的眼前人又是什么意思?指的是谁?
在厢房里坐了有一阵子,我这才离开。
走的时候没看到玄机子,向庙里的人打听了一下,才晓得玄机子已经离开了。
我没有多想,便打算打道回府,明天还要比赛,是要早些休息。
但是之前是黑无常带我来的现在他突然不在,我却不知道回去的路。
正当我在山路之上彷徨的时候,沿路上幽幽的飞来一个身上半露的中年妇女。
那妇女右手青蛇,左手赤蛇,头发上还盘绕这几条黑幽幽的毒蛇,一双眼眸却是红色一片,宛若夜间的一对红灯笼。
我愣了一下,眼前这个玩意分明就是民间里常说的蛇骨婆。
据说,蛇骨婆手里的两条大蛇便是她的鬼宠,操纵着这两条蛇袭击人类。但是,不是随便袭击人,只是袭击靠近她丈夫的冢的人,威胁来恶作剧的人,痛苦的存在着。所以不对那个冢破坏的人是不会伤害的。
所以,一般蛇骨婆常常出现于山间的坟墓上,她会一直守着自己心爱丈夫的坟墓,据说她们都是由思念丈夫,心生怨气死亡所化的,哪怕是死了,也不愿意投胎,一直守着丈夫坟墓。
看着蛇骨婆,我立马便掐诀,咒语正诵出。
但是对方的速度比我更快,在我还没使出来的时候,手里的青蛇已经朝我袭击而来。
我陡然一惊,赶忙要后退,但是却已经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刻,一道紫色的影子一击打飞了青蛇,突然,一个温暖怀抱接住了我。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大碍?”
我睁开眼,只见是一个身着紫色衣袍的男孩,大概二十岁上下,脸庞棱角分明,英气逼人,给人的第一感觉有些冷酷。
“多谢……你是哪位?”一边说道,一边离开他的怀抱。
“我叫司徒念。”
司徒念,也是司徒家族的人吗?
我蓦然响起,司徒墨曾经提到过,她有一个个哥,隔仨差五就会提到,难不成,这个男人便是她口中的哥哥,长得还这不赖。
我嘀咕了一声,感觉自己盯着他太久,脸都开始有些发烫,慌忙将脸别开。“刚才,多谢你……”
“不必谢我,谢我师父便好。”他剑眉微微一皱道,指了指远处的一个白袍白发老人道。
这时,那白袍白发老人已经和那蛇骨婆对峙上了,几番打斗,对方会渐渐招架不住,显然不是白发老人的对手。
只见那白眉老人他白袍一挥,便打的那蛇骨婆呱呱大叫,尖锐的叫声异常的刺耳,听的人百爪挠心。
“高人饶命,我并无意害人性命,只是小女子我……护夫心切,一时蒙了心,还望道长网开一面,放了小女这一次吧。”
那蛇骨婆跪坐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憔悴和凄惨的模样让人不禁叹息可怜。
“你走吧,莫要再现身,时机到了,你要去往生,切莫再守着这个衣冠冢。”老人也叹息一声,挥了挥手,让她离去。
“是,多谢高人的不杀之恩。”她磕头一拜,身影渐渐消失在夜空中。
月色下,夜幕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静谧的只有鱼虫的呢喃声,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师父为何放过她?”司徒念眉头轻蹙,一副凝重的表情。
“终究是个可怜人。”老人一边说,一边将视线放到我的身上,打量道:“今夜我等救你的事情,切勿道出去……”
我点点头,道:“我明白,你们对我有救命之恩,保守这个秘密嘛……无可厚非了,您尽管放心。”
“如此甚好。”老人意味深长的一笑,抚着白须,看向我道:“小女娃,你可知道……你们今晚为何会撞见这个蛇骨婆?”
我摇摇头,道:“不知……”
“一切都是有因果的。”白须老人道。
我板起手指数了数,道:“好像是没错……不过你怎么知道?”
这时,远处传来叫唤声:小悦,你在哪里……
是在叫我。
听声音,是师兄来找我了。
隐约的,还可以看见远处的手电筒光亮。
“我在这!”
我应了一声,那几束光立即朝着这边照了过来,渐渐往这靠近。
白发老人见此,一手拉着司徒念,顿时消失。
我本来还想继续追问,一看却是没机会了。
“小悦,大半夜的你突然不见,让我好生担心。”师兄眉目间是隐藏不住的关切。
我不由得心里一暖,刚想说什么,师兄却看向一旁,神色有些古怪,问道:“师妹,你怎么会来这里?”
看着师兄古怪的神情,我不由得也看向一旁,是一个坟墓。
刚才那白发老人提了一下,说这个是衣冠冢,让那蛇骨婆切莫再守着了。
衣冠冢,即葬有死者的衣冠等物品代替遗体下葬,而并未葬有死者遗体的墓葬。这是因为死者的遗体无法找到,或已葬在另一处,再于此地设衣冠冢以示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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