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季节,一场新雨之后,太阳刚刚升起,明媚的阳光洒遍了山里村的每一个角落。
今天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却是格外的热闹。
一大早,贺家茅草屋的墙头外就巴望着一群人,男女老少都齐了。
理由很简单,贺家人想把刚被扫地出门的五房傻子胖妞给卖了!还是卖给隔壁村的张屠夫!
张屠夫有四十多岁,是出了名的克亲命。这要是搁在寻常姑娘家那定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给白白糟蹋了。
可傻子生来肥胖,长得又丑,还是个寡妇命,才嫁进贺家三年便克死了她在外边打仗的相公,和张屠夫可不就是绝配?
乡亲们交头接耳,据说贺周氏连聘礼钱都收了,今天就要把人给拖过去卖了呢!
可不就是卖吗?胖妞说得好听是贺家五房媳妇,说白了就是童养媳,当初她嫁进门的时候,可才九岁。
屋内,贺周氏单手捏紧鼻孔,骂得一口唾沫星子四溅,“你是猪吗?真不知道那个小王八羔子给你喂了什么,重死我了……”
“我呸!你这只死肥猪,多少天没洗澡了,比猪还臭!你还不给我滚出你那臭猪窝!”
“……”
床上的人死死闭着眼,一动不动。
“娘,求求你了,五嫂生病了,你就别折腾她了!”
贺子君含着泪,抱住了贺周氏的腿,发出低低的啜泣。
昨天傻五嫂才失足掉进河里,发了一夜的高烧,身子还没养好,贺周氏怎么能就这样把她卖给张屠夫家?
贺周氏狠狠剜了眼贺子君,一脸厌恶之色,“你喊谁娘呢?小兔崽子,你给我搞清楚了,你就是老五从外边捡回来的野娃子,还不知道是谁生的野种呢!我看这次老五没活着回来,八成还有你下的咒!”
听到这话,贺子君漆黑的眸子霎然氤氲雾气,期期艾艾道,“我……我怎么会咒五哥呢!娘你要是把五嫂嫁给……嫁给那张屠夫,五哥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
“我呸!这死胖子是老五买来的,那就是我的,什么时候还得听你的主意?”贺周氏这一听还来了气,使出吃奶的劲去拉胖妞。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杨新语感觉后脑勺一阵剧痛,睫毛抖了抖。
斑驳日光透过残缺的瓦片,洒在她沾满泥污的脸颊。
她眯着眼睛极力聚焦,只看到逆光处,一个农妇打扮的老太太,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在说什么。
她很确定自己不是聋了,分明能够隐隐听到点片段。
“你这只……猪……整天就知道睡睡睡………走……还不快跟……我去张……屠夫家!”
张屠夫?
杨新语绞尽脑汁在脑袋瓜里搜罗了许久,对这名字也没丁点印象。
该不会……
脑子里飞快划过一道灵光,她废力抬起肿得像胡萝卜的手指,愣住了。
“就知道你还算有点良心,快,赶紧跟我走!”贺周氏只当她这是答应了,一把拉住她的手就要出去。
可单凭一人之力拉起一个两百多斤的大胖子,谈何容易?
再说平时贺周氏都把农活丢给胖妞和贺子君,就更没什么力气。
她使出吃奶的劲,没想到人没给拉起来,反倒是被杨新语轻轻一带,在地上栽了个狗吃屎。
“呸呸!”
贺周氏吐出混着泥巴和血的唾沫,望着掉了的门牙,只觉得窝火,越想越来气,竟是一屁股坐地痛哭起来。
“你这个傻子,反了反了!居然欺负起老婆子我来了,我是看老五走了,你一个人怪可怜,就想重新给你寻个夫家,有吃有喝,还有好住处,你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打我!没天理啊!”
要是放在平时,胖妞听到这话,绝对是立马就跟贺周氏走了。
可现如今,那个逆来顺受的胖妞死了,肥硕身体里早已经换了主人。
杨新语来自二十二世纪的未来世界,作为国际一流的特工,她执行过各种各样的危险任务。
上一次任务是时空穿梭,敌人是一群试图改变历史的危险份子。
对决中,敌人趁她不备引爆炸弹,炸弹的冲击波使她昏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就到了这鬼地方。
环顾四周,屋里除了两张床就是灶头和桌子,连张像样的椅子都没有,只有两个瘸了脚的凳子。
明显这副身体不属于她,环境也极为陌生。
杨新语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
她……这是魂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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