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夜澜也要结束了这场战局,宁月涯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开始还不怎么看得出来。可交手到了后面,差不多就能够看出宁月涯的深浅。宁月涯的确是一个高手,平日里看着跟一个纨绔公子哥一样的人,却是深藏不露。谁能够想到了,谁也没能够想到。所以宁家的老二老三算计宁月涯的时候,才会反被他算计,落得惨死的下场,反而宁月涯却好好的活着。
宁夜澜一剑穿透宁月涯的胸膛,他一个箭步上前,眼中并无一丝其他的感情,他冷冷的说道:“若是你乖乖的呆在宁家,继续做你的纨绔公子也好,开始展露头角也罢,至少还可以活下去,而不是落得如今的下场。可惜你并没有珍惜我给你的机会,选择另外一条跟我作对的路。”
天剑何其锋利,这一下就直接穿透了宁月涯的胸膛,幸得宁夜澜没有其他的动作,才得以让宁月涯不这么快就死。
“纨绔公子吗?我已经玩够了。就想要来点刺激的事,疯狂的赌一把。”宁月涯的嘴里流出血来,他知道他必死无疑,可依旧不在乎。可以说,他没有对任何事在乎过,只是太无聊了而已。
宁夜澜拔出天剑,动作很是粗暴,他并不可惜宁月涯的死,哪怕是同父异母的弟弟也一样。在宁家长大的孩子,能够多少亲缘,都是生性凉薄之人。杀亲兄弟这样的事,很容易就干到了,也不会因此而感到悲伤,可以说都习惯了。
天剑一被拔出来,鲜血则从宁月涯的胸膛喷涌了出来,他无力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垂下的头又抬了起来。他盯着宁夜澜忽然就笑出声了,只说道:“真不愧是宁家百年来最出色的嫡子,怎么是我这种不受重视的庶子所能比的。只不过你还是输了,大哥。”
听不出宁月涯是讽刺,还是真心夸奖,只是看着他脸上没心没肺的笑,宁夜澜就一阵心烦。他讨厌宁月涯,不止是因为宁月涯那扭曲的人格,也因为那家伙喜欢男人,可以说是男女不拒。
见宁夜澜并没有任何回应,宁月涯也只是继续的笑着,他终是没有力气再来支撑着身体,摔到在地上。血还在流,宁月涯躺在地上,他望着澄清的蓝色天空,幼时的回忆又一幕幕的浮现在脑海里。
“终于……………………”结束了。
可惜宁月涯并没有说出后面的三个字,直到他的呼吸停止,再也没有半点气息。
宁月涯一死,宁夜澜就抽出了手来,他看着南霖和南离两兄弟分别被围攻,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之前他虽然同宁月涯相斗,也分心听了一下那对双生兄弟的话,莫过于兄弟相残的戏码,见得太多了,算不得有意思。
而南离此时也很艰难,不知道木青瓷对他用了什么毒,他的手脚已经开始麻痹,出拳踢腿都不怎么灵活。不说灵活,就连顺利都谈不上。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手脚活动不方便,连身体各处也都开始麻痹,一动浑身就像是针扎一样,格外的难受,这无疑是给了他致命的一击。一旦全身都麻痹,那他也成了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木青瓷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远处的战况越加激烈,她微微侧了一下头,对着白幽说道:“我没事的,你不用管我,先去杀了南离。他中了我的毒,现在差不多也发作了。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一旦错过了,那两兄弟都将是一场大祸。”
“既然已经中了毒,他也撑不了多久。苏笙月他们几个人都是江湖上的绝顶高手,不会轻易放走南离的。至于南霖,不说巫月神教,萧晨安也不会放过他。”白幽也睁开了眼睛,在这种关键时候,他只想尽可能替木青瓷疗伤,保住她的小命。何况他也是实话实说,估计在场的人都不会放过那对双生兄弟,唯一要提防的则是在一旁看好戏的宁夜澜。
“我不会死的,你不用再管我。要为了大局着想,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不就是为了让宁国宝藏同这些人一起覆灭吗?你若是不去,那我宁愿现在就逆转真气而亡,也不愿意见到我的仇人逃走。”木青瓷见白幽迟迟没有动作,也根本不愿意停下替她疗伤,故此只有用她的命来威胁白幽。也许是觉得说得过于突兀,木青瓷沉声说道:“我亲眼看见木家满门被灭,数百条的人命担在我的肩上,如果无法替他们报仇,我宁愿一死。白幽,你是知道我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为了报仇,我可以放弃一切,包括我的命。”
“阿娮,现在不是跟我趁能的时候。我了解你,正如我清楚我一样,你的命才是最重要的。”白幽自然知道他需要照顾和保护的这一代巫月圣女有多任性,如果所谓的顾全大局,则是要他放弃木青瓷,而去除去南离和南霖两兄弟,那他真的做不到。
木青瓷蹙起好看的眉头,她的发丝散乱开来,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的语气很不满:“我以巫月圣女的身份命令你,白幽,去为巫月神教解决了那两个祸患,也为我除去他们。”顿了顿,木青瓷咳了两声,她的身体依旧很虚弱:“我可以在这里等你,绝对不会胡乱伤害自己的。若是你不愿意替我出战,那我就亲自去。”
“固执。”
白幽就说了这样一句话,他对木青瓷简直是无可奈何,只能由着她的话去做。不然还能怎么办,若是今天没有任何结果,那木青瓷说不定还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来。而且按照之前对南霖的了解,让他逃掉了,事后巫月神教必有大难。只是他放不下木青瓷的伤,要是圣女都折损在宁国宝藏里,那回到苗疆该如何交待。何况白幽不想木青瓷出事,本就是出自本心,而非是其他的教规。
“谢谢你,白幽。”
听到白幽的话,木青瓷就知道他已经答应了,只是嘴上不说出来而已。毕竟是相处了四年了,她再怎么不了解白幽,也该清楚他的一些习惯,比如说是答应她的某个任性要求时,总会这样严肃,一本正经的拒绝她,可最后还是会答应她的。
白幽收功,他的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他微张开嘴,喘着气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好。”
木青瓷微微弯起嘴角,她依旧盘坐在地上,只是让巫月神教的人撤到一边,暂时不要来管她。也许只有这样,才会给某个还藏在暗中没有出来的人一个机会,一个抓走她,或是杀了她的机会。白幽加入战局之后,木青瓷看着已经落入劣势,还在垂死挣扎的南离,她的眼神却很平静,也许是没能亲自动手,所以那股快感则没有出现,不过还是很有一种心愿已了的感觉。低垂下头,伸手摸在怀里的那把匕首,这是唯一的一击,只能必杀。如果错过了,可能死的人就是她了。
此刻太皇太后也没有哭了,看着南离渐渐落入了下乘,她的眼中多了一分异样。她放开了冷冰熙,一把匕首从袖子里滑了出来,却也不是完全露了出来,只是刀尖上的寒光闪烁。看准了时机,她慢慢的走上前去,趁着南离震开身边围攻他的几个人,突然冲过去,扑进南离的怀里,匕首顺势插进南离的左胸膛,也就是心的所在。太皇太后只手抓着南离的衣服,眼中含着泪,痛苦的说道:“南离,一切都结束了。与其死在别人的手上,不如死在我的手上。司尧的仇,由我来报。”
南离收到了致命的一击,往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小虞,那张他曾经无比熟悉的脸,不相信的问道:“为什么?”
南离刚才一看见江小虞朝他冲过来,心里还存在一丝希望,她不愿意他死。所以他对于江小虞没有半分的防备,却不料她才是给他致命一击的人。也许天底下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被自己最为心爱的女人杀死,这是多么的可悲。
“司尧的死,我绝不会原谅你。哪怕你再怎么恨小舟儿,可言儿是无辜的,却因为你要毒杀我的儿子,从而害死了言儿。你忘了宫变的那一日吗?我的女儿,还在襁褓之中的女儿,就这样被抱出了宫,从此下落不明。尽管十六年后相认了,可我却错过了熙宁生命中的十六年。你知道,这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是多么的残忍吗?为什么对我这样残忍?为什么要夺走司尧?那是我的相公,我的依靠,我的一生所爱。”太皇太后也退了一两步,她的心中也很痛苦,可以说是十分的痛苦,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已经是心力交瘁。一辈子的时间,却用来怀念过去,不珍惜当年眼前的人,也错过了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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