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记的板一打下来,楚沫立马整个人进入到了剧本里的情景当中。
穿着旗袍,抱着琵琶的楚沫,浑身散发着一股冷艳的气质,抬起脚,细高跟踩在木质的楼梯板上,发出稍显尖锐的声音。
一步一步,步步生莲,楚沫将韩七陵这个角色,塑造得真的只能用完美来形容。
慢慢的,她走向舞台中央的那把椅子,整个片场暗下来,只有一束光芒追随着楚沫的身影。
就在离椅子还有大概三五步远的样子,楚沫再抬起脚靠近一步,忽然,脚下的木板传来“吱呀”的一声怪响。
响起的声音在安静的片场内显得尤为突出,所有的美好都被这怪异的声音打破。
楚沫身体微微一怔,低头看向自己的脚下,惊恐地发现,脚下的木板居然出现了裂缝。
这块残缺的木板并不能承受她的重量。即便她没有再挪动,在楚沫惊恐的眼神中,木板的裂缝越来越大,到最后整个破裂。
“啊!”脚下失去了落脚点的楚沫,身体随着破裂的木板往下掉。
舞台是临时搭建的,下面没有任何遮挡,距离地面起码有两米高,底下就是一些碎石沙子,人掉下去不会没命,但肯定会骨折。
眼睁睁地看着身边有人出了意外,在场的人都是始料未及。
紧急关头冲上去的,只有在旁边时刻关注着楚沫动态的厉墨衍。
就在众人以为楚沫这次肯定得摔骨折时,大家只听见一声闷响,再看过去时,猛然发现地上躺了两个人的身影。
“啊!有血!快叫救护车!”离得最近的工作人员见到摔倒在地上的两人都陷入了昏迷,连忙扯开嗓子冲着周围的人大吼。
顷刻间,影棚内乱成了一锅粥,全部人都手忙脚乱。
只有白晴,整个人呆滞地坐在椅子上,双眼空洞无神地看着前方。
但大家的关注点都放在了楚沫和厉墨衍的伤势,以及对舞台事故的调查,没有人注意到白晴的异常。
所有的检查和办理入院都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楚沫和厉墨衍被一同推进了手术室,米澜焦急地等在手术室外。
在这煎熬的等待期间,米澜唯一得到的好消息是楚沫和厉墨衍都是轻微脑震荡。
只不过楚沫摔伤了右腿,但幸好有厉墨衍在底下做人肉垫子,做了一点儿缓冲,只是普通骨折,却也需要休养一个月恢复。
英雄救美的厉墨衍可没那么幸运,他冲过去接住了楚沫,一只手摔成了粉碎性骨折,额头上还有轻微的擦伤,预估最少需要休养三个月以上了。
米澜通过电话通知了厉墨衍的助理程青禾,让他到医院来照顾他的boss。
挂断了和程青禾的通话,米澜返回楚沫的床边,看着她用石膏和绷带打好包的右腿,一脸担忧和愁苦。
一方面担心她后遗症,一方面愁苦着《七陵》的拍摄。
愁着愁着,奔波劳累又痛哭了一场的米澜,敌不过睡意的袭击,趴在昏迷的楚沫的病床边,沉沉地睡去了。
另一边被米澜叫过来的程青禾,和自家boss一样从来都是冰山高级脸的他,此刻表情变得十分懊恼。
他站在厉墨衍的病床边,看着左手做了包扎,打了石膏,处于昏迷状态的自家boss,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懊恼地挠了挠头,程青禾皱紧眉头,下意识地望向了隔壁的那一床。
双人病房的中间有一块隔帘布,刚好拉到了中间,程青禾看不见躺在床上的楚沫的容颜,却将趴在床上进入睡梦当中的米澜看入了眼里。
他本想更加详细地询问一下事情发生的经过,可程青禾还未出声,看到的是对面岁月静好的模样。
话已经到了喉咙边上的程青禾,又把话咽了回去 。
整个病房显得格外安静,对于陷入昏睡中的三人,程青禾尽量做到不发出任何一声惊动的声响。
直到一声电话响声打破了房内的安静,米澜从睡梦中惊醒,发现是自己袋子里的手机在响。
慌慌张张的拿出来一看,屏幕上闪烁着的是楚世承的来电。
“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我出去接个电话。”不放心楚沫一个人,米澜拜托了程青禾帮忙照看。
舒展了一下腰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程青禾环顾了房间四周一圈,发现房间内的光线实在是太过昏暗了,于是打开了厉墨衍这边的灯光。
“唔……”刺眼的灯光一亮起,躺在床上的厉墨衍发出了一声闷响,尽管声音很小,但在如此安静又稍显空旷的房间内,显得格外突出。
“厉总?”以为厉墨衍醒来了,然而当他定睛一看,厉墨衍的眼睛仍然是紧闭着,但眉头却是紧紧皱着的。
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厉墨衍的病床边,程青禾试探性地又小声呼唤了一句:“厉总?”
下一秒,厉墨衍似在做着什么噩梦,毫无征兆地猛地睁开眼睛,同时大喊了一声:“楚沫!”
在刚刚的噩梦中,厉墨衍亲眼见证了楚沫从高处坠落,跌在了自己的面前,鲜血横流,血肉模糊……
此刻他的思绪还没从噩梦中抽离,双眼睁得大大的,一直盯着天花板看。
“厉总,你醒来了?”程青禾惊喜万分又呼唤了他一句。
“楚沫呢?”思绪渐渐从噩梦中抽离,回到了现实的厉墨衍,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楚沫的情况。
他清楚地记得,楚沫从舞台上坠落。
他很担心自己没能将她救回来。
“厉总,你放心,楚小姐没事,她就睡在隔壁的病床。”程青禾指了指帘子那边的床位。
当看见旁边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人时,厉墨衍悬起来的心算是落下来了一点。
可无奈拉起来了一半的帘子遮挡住了楚沫的上半身,厉墨衍看不清躺在那边的人是谁。
他担心是程青禾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而故意编造楚沫没事的谎言,扭回头来,冷冷地开口:“把帘子拉开来。”
语气冷漠到了极点,即便是受了伤,厉墨衍还是那个令人畏惧的厉墨衍。
程青禾乖乖地将帘子拉开。
待楚沫那张稍显苍白的面孔呈现在了厉墨衍的面前,他再度悬起来的心终于缓缓地落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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