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7:00,参训的学员们已经用不着沐风再吹哨提醒,非常自觉地在中央广场上的训练区域内排好队列。
“早上好,各位学员,我很高兴看到你们已经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教官不至于挑出毛病。”
右手握着教鞭,往左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拍动着,沐风说道:“但这并不能证明你们已经成为合格的军人,只能说明你们已经能够猜到教官的意思,并且提前应对。”
“今天咱们的训练科目是……全部都有,立正!”
“入职时为军人身份的,出列!”
30位学员中只有两位应声出列。这两位英灵不论是站姿还是出列那整齐而又坚毅的动作,都显露出军人特有的风格——这可不是站几天军姿或者踢几天正步就能练就的。
“今天我们的训练课程就是——标兵的选拔。”
沐风说着,将教鞭随机指向队列中的一人:“请问这位学员,标兵是什么意思?”
“标兵?”
这位学员皱着眉头想了老半天,最终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虽然他说出的词语大多也能代表标兵的意思,但总归不能让沐风满意。
摆手示意这位学员入列,沐风再次询问两位已经出列的英灵:“请告诉学员们,标兵是什么意思。”
“标兵即是榜样!”
“标兵就是所有人学习的对象!”
简洁清楚,干净利索——这两位军人出身的英灵虽然说的不是同样的话语,但其中的意思都一样。
沐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没错,标兵即是你们这个集体中,所有人学习的榜样。”
“至于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大家可以通过下面的测试来进一步加深认识。”
“李飞!”
随着沐风一声大喝,李飞以最标准的姿势小跑至沐风身前,站定立正,抬手敬礼:“到!请首长指示!”
沐风轻轻点头:“入标兵列。”
“是!”
李飞再次敬礼,小跑至两位已经出列的士兵身边,与他们排成一列。
沐风转向排成两列的新兵蛋子们,开口下令:“前排蹲下,后排稍息。”
“你、你,还有你,出列。”
沐风随机点出三位学员,让其出列并排成一列,与标兵列平行。
“现在,我会下达最基本的命令。请大家仔细观摩。”
向左向右向后转,齐步正步跑步走——几个最基础的命令逐一下达,学员们立刻就看出两个队列之间的差距。
相比起标兵列整齐的动作和准确的反应,临时由三位学员组成的队列就显得很LOW。转身时间不一致,动作参差不齐;无论是齐步走还是正步走,三人步伐距离不一致,跨腿的时间也不一致;至于跑步走,这三个家伙连最简单的队形都没法维持。
再次摆摆手让面带愧疚的三位学员入列,沐风问道:“现在由这两位学员作为排头标兵,你们有意见吗?”
出乎意料,还没等学员们齐声回答“没意见”,站在队伍后排的某个铁憨憨当先叫了起来:“先生,我也可以做到!我也可以当标兵!”
马格努斯的叫喊声直接将沐风给气得够呛,他没好气地大声吼道:“马格努斯!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然而马格努斯·铁憨憨·奥拉夫同学完全没理解到沐风的意思,依旧我行我素:“可是先生,这么简单的动作我真的可以做到!”
沐风差点儿被气晕,正待发飙时,他却突然灵光一闪想出个主意:“马格努斯,你确定你可以做得到?”
某个铁憨憨立刻点头:“是的,我保证可以做到。”
“那么你敢不敢当着这里所有学员的面做出承诺?”
“这个……当然敢。我保证我一定能够做好!”
“光是保证有屁用!如果你没能做好怎么办?”
“没能做好?这……几个简单的动作而已,难道……还有惩罚?”
沐风被气的发笑:“当然有惩罚,而且是非常重的惩罚!”
“这……”
只见马格努斯深吸一口气,略作思考便下定决心:“如果我没做好,我愿意接受惩罚!”
沐风再次摆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很好,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初阶英灵马格努斯出列!立刻到标兵列就位!”
还是那几个简单的口令,相比起李飞和另外两位英灵,马格努斯可谓洋相百出——紧张之下分不清左右,连着转错两次;跑步走的时候一步跨出老远,根本就不顾队列的整齐。
看到学员们纷纷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马格努斯再是迟钝也知道自己又将事情给搞砸,连声辩解道:“这次不算……我排在最后面,他们都……都不配合我!”
沐风倒也不在意,说道:“行啊,我允许你站在排头,也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这次你还是没做好,那么惩罚就要翻倍。”
“当然,如果你能和几位标兵做的一样好,那么就不存在任何惩罚。”
又是一圈口令下来,马格努斯不说话了——虽然这次在转向的时候没出啥毛病,但还是没法和其他三位保持动作一致;至于齐步正步跑步走——算了,还是讨论一下怎么惩罚他吧。
“先生,我……我……”
低着头不敢直视沐风的双眼,马格努斯知道这次自己绝对是在劫难逃。
沐风却并没有发火,只是淡淡地说道:“惩罚的事情等会儿再说。现在,回到队伍里去。”
“哦……”
马格努斯耷拉着脑袋,捂着脸跑回队伍中。
“现在大家都看到了,标兵并不是靠嘴巴吹出来的。”
沐风再次随机点了一位学员出列,问道:“这位学员,我问你——咱们英灵殿的《保密条例》,你背下来了吗?”
被点名的学员支吾着:“我……报告!我还没有。”
“入职多久了?”
“报告!有半年了。”
“那么在入职之前,你是什么学位?从事什么工作?”
“这个……我在世的时候是研究生硕士学位,从事图使馆管理工作。”
沐风不置可否,转而问靠自己最近的那位军人出身的英灵:“那你呢?背下来了吗?”
“报告!在入职的第二个月,我就将《保密条例》完全背下来!”
沐风满意地点点头:“那么,能否告诉大家,入职之前……你的学位是?”
“报告!我从小家里条件差,只读到初中毕业……就去当兵了。”
这种话不点明还好,但一当被桶穿——后排大多数人都惭愧的低下脑袋。
沐风笑了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清了清嗓子,沐风说道:“我知道在座各位都入职不久,也知道大家还没有完全适应自己军人身份——但我能理解,毕竟在各路大佬的眼中,我也只是个萌新指挥官。”
“既然大家来到这里,成为英灵殿的英灵,那么我们就必须有军人的担当。我来自东煌,我为我们的解放军、子弟兵感到骄傲,我愿意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虽然身为英灵的我说这话有点儿马后炮的感觉,但这是我亲自参加出击任务,也亲自经历残酷的战争而发自内心的感想。”
“好了,话题扯远了。现在……咳咳……你们愿意以这两位军人为榜样,愿意用标兵的水平要求自己吗?”
学员们斗志高昂,齐声呐喊:“愿意!”
沐风点点头,让李飞出列,介绍到:“这位是我的英灵侍从,也是我的副官。今天的训练内容由他负责带领大家完成。”
无视李飞瞬间变为惊愕的眼神,沐风抬手指向队伍后排:“马格努斯,今天的训练你不用参加。现在,你得为你自己的行为负责。”
看着队友们列队开始今天的训练,马格努斯忐忑不安地顺着沐风的招呼走上前,低着脑袋:“先生……我……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但请您……一定不要告诉……告诉会长……”
沐风失笑:“你在想什么?我只是让你为你自己的行为负责,可没说要惩罚你。”
铁憨憨同学惊讶的抬起头,一对眸子里全是问号。
“你想让我怎么惩罚你?”
沐风笑着问:“还是说,你觉得受到惩罚,这事儿就算完了么?”
“说真的,你在当时没有继续狡辩就已经让我赶到欣慰。这说明你真的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并且没有为了掩饰自己的错误而犯下更多过错。”
“我理解你的想法,理解你想要成为标兵。但结果你也看到了,这些事情并不是光靠嘴上的保证就能实现——不管是你,是我,还是他们,都必须以踏踏实实地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为前提,再谈如何将这事儿做的更好更精致。”
听沐风如是所说,马格努斯连连点头应声:“谢谢您的理解……先生,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这话你不该问我。”
沐风一本正经地回答:“你该问你自己。现在你到底是该继续和我在这儿聊聊人生理想,还是该自己躲进角落自暴自弃,亦或是……重新加入训练队伍,完成今天的训练?”
马格努斯马上立正并敬礼:“谢谢您,先生。我知道我该做什么。”
“等等。”
沐风叫住正欲转身跑开的马格努斯,严肃地说道:“从现在起,我不希望你再称呼我为‘先生’。不管是叫我长官还是叫我首长,都可以。”
“但你要是没记住再喊错……我有的是办法帮你长记性!”
“好的先生,我一定……”
“魂淡!给老子站住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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