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曦没顾上吃早餐，拿了桌子上的包出了门，打了个车，直奔警察说的目的地。
昨天冷恕警告了警察局，他们竟然还敢这么做。
她拨了刚才小警察的电话，要了局长的号码打了过去。
两秒钟被接通，局长左右言它，就是不提正事。
程若曦听了出来，他在拖延时间。啪的一声，程若曦挂了电话。
“师傅，麻烦您能开的快点吗？”
师傅点头，“姑娘，你是赶去救人吗？”
“对。”
师傅本来想开句玩笑话，没想到程若曦这么认真，车子提了速。
出租车在路上疾驰。
警察局没有证据，仅凭程若曦几句话是没有办法证明眼镜男是家暴的。
程若曦紧抿着唇。
“姑娘，到了。”
“谢谢师傅。”
出租车见程若曦凝重的样子，“需不需要报警啊，你一个姑娘家，多危险。”
“没事。”
程若曦下了车，建筑物有些荒废，周围杂草丛生。她抬头，能够清晰看到那个医院。
西郊精神病医院。
她穿的高跟鞋，踩在杂石上还有些不稳。
包里的手机又响了两声。
“喂？”
“你在哪？”
“西郊。”
对方眸子深沉，手上的笔顿了顿，“回来。”
程若曦有些不甘心的看着那医院，近在眼前，“可以不回去吗。”
她在祈求他。
“可以吗？”
冷恕的心陷了一小块。
“等我十分钟，我没到你别行动。”
没等程若曦说话，冷恕先挂断了电话。十分钟，冷恕是飞过来吗？
不过他电话里没有说不允许，也没有说允许。
门口有动静，程若曦直接蹲在墙后。
是那个眼镜男，正和一白大褂的男人交谈着什么，程若曦握紧了拳头。
漆黑的车缓缓启动，路过程若曦时，她向后仰了仰防止被发现。
铁门，挡住了程若曦。
她看了眼墙的高度，扭了扭胳膊。
“你谁啊？！”
程若曦意识到自己被发现，回头看着那个人，心生一记。
“大哥，刚才进去的那位夫人是我姐姐。”
那人是医院的保安。
在程若曦回头时，他抬头瞥了一眼。
“嗯，怎么了？”
那人兴趣不高，开了铁门，自己回到了保安室。
程若曦只能对着铁门干生气。
在铁门口蹲了一会，刚才那保安又走了出来，“你跟我进来，我带你去。”
那保安四五十岁，满脸横肉。
身材微肿，一条腿仿佛是跛的。
程若曦盯着他叮叮当当的打开门，“进来。”
他眸子盯着程若曦，沉着声音，那眼神快要把她活剥了。
程若曦背后升起一股冷意。
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带我去找王夫人？”
那人对程若曦的质问有些不满，“对，找她。”
见程若曦还是不动，那人更加不耐烦，作势要关门。
“等等。”
程若曦伸出小腿，一脚踏进了医院。
那保安扯平了自己的衣服，程若曦的目光却落在他的手背上。
绵延的伤口，像是立起来的一座小山。
保安带着程若曦进了医院大楼。
从脚底蔓延的寒意紧紧包裹着程若曦，穿过了陆续的病房。
他们路过的应该是低级的病房，不是单人间，很多人被关在铁门里。
程若曦路过他们时，很多人站起来在门口看热闹。
有流口水的，有对着程若曦大喊大叫的。
走廊里狭小的空隙，快要憋的程若曦穿不上气。
足够有两百米的走廊尽头，刚才的吵闹劲终于消失。
这里的房间没有等。
走廊里的光，依靠着通风口里撒下来的。
悔意从心里开始蔓延。
保安突然站住。
停在一间屋子前，这屋子也是铁门，不过多了些安全保障。
刚才程若曦敲了，墙壁也比正常的要宽要厚。
“进去吧。”
程若曦借着不太明亮的光看他，他的嘴里似乎扬了一下。
她脚步停住。
没去推门。
“怎么？不见她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保安笑了，那张脸变的狰狞，“不相信我，你跟我进来？”
他往程若曦的身边凑了凑。
“怎么？现在怕了？！”
他瞪大了眼睛，仿佛下一秒就会扑过来。
程若曦是真的慌了，往后退了退。
保安两步上前，一把抓住程若曦的胳膊，“你没有机会选择了。”
“放开！”
趁他不注意，程若曦抬脚对着他的下体踢去。
“啊！”
保安提前看出她的想法，一把拉住她的脚踝用力，“别想跑了……”
他用力，贪婪的在程若曦的脚踝处摸了摸，“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的尤物。”
“放开！”
程若曦的眼泪快要落了下来。
保安一用力，程若曦整个后背贴在地上，他冷笑了两声拖着程若曦往屋里走。
程若曦死死的抓着门口的墙壁，指甲磨破，有血渗了出来。
她那只受了伤的胳膊也在痛。
拧着眉，回头看着还在抓着自己脚踝不放的男人。
碰的一声。
门关上了。
屋里很小，只有一张简易的床，还有一把椅子。保安拖着程若曦，将她困在椅子上。
腿突然被松开，程若曦不停的挣扎。
目光却停留在墙上的血红大字。
“程若曦。”
她的名字？
血字被狠狠打了个叉，程若曦晃神的时候，程若曦已经被保安绑住了身子。
是谁……
曾经在这个屋子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那红的干了的血迹。
像是一把刀，狠狠戳进程若曦的心里。
她瞳孔闪了闪。
难道……
方岚在这里？黎昕把她放在了这里？
怎么能这么狠……
嘶……
保安掐着程若曦的下巴，微抬，眼神色咪咪的盯着她。
“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五分钟前。
一辆劳斯莱斯打了个转停在医院门口。
冷恕穿的正装，一路疾驰赶到这。铁门紧闭，根本没有程若曦的身影。
指尖按动，拨了一电话号码。
很快，从医院里出来了一群人恭恭敬敬的打开门。
“冷少，您怎么来了。”
秃头的院长弯着腰，“您……”
他刚说了一个字，冷恕已经推开他走近了院里，“找人。”
“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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