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亦诚的刹那,安木杉瞬间彻底醒了过来。
她使出浑身力气,拼命推开了还压在自己身上不停卖命的安嘉靖。本来身上有人压着,她只是半个身子露在外面,现在将人推开,她整个身子都**裸露在了外面。
惊慌之下,顺手抄过被褥来盖上。
“亦诚,你在干什么啊?”薛蓉见苏亦诚上厕所久久未归,亲自出来找了,却惊得大叫出声来,“啊——妈!不得了了,你快过来看啊。”
老太太说:“出了什么事情,你大惊小怪的。”老太太刚好坐得久,打牌也打得太累了,站起身子也走了来。
她过来的时候,薛蓉去搀住老人家说:“这木杉……她跟嘉靖怎么回事?妈,你年纪大了,还是别看了。”说是想拉着老人家,手上却根本没有使出什么劲儿。
安木杉吓得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那边,安嘉靖倒是淡定,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只不急不慌地穿衣裳。
苏亦诚似是才反应过来一般,几步冲了过去,一拳头挥砸在安嘉靖脸上。安嘉靖身手不差,自然不会吃亏,他挨了打,反手也打了回来。
冷冷哼笑:“我们做这种事情,是你情我愿的,关你什么事?”
“胡说!是你胡说!”安木杉吓得哭了,此刻早没了先前的理智,指着安嘉靖说,“是你强迫我的,我没有办法。”
“强迫?”安嘉靖觉得好笑,他差不多已经穿好了衣裳,转身看向安木杉,“刚刚做的时候,你可不是现在这副表情,你不是很快活吗?不是还说,我跟你的苏三哥,不一样吗?怎么,转头就变了?”
苏亦诚缓缓转过身子去,看向安木杉,他现在整个人脸上,已经没有表情了。
“妈!”薛蓉大喊一声,“妈你怎么了?”
“送医院吧。”霍江城不愿意见着老人家因为这事情伤到身子,所以,准备送她老人家去医院。
老太太却喊道:“我还好,我不去医院。阿蓉,你扶我去外面坐会儿,我觉得闷,喘不过气来。”又对苏亦诚说,“孩子,让她先穿衣裳吧,有什么事情,总得穿好了衣裳才能说。”
苏亦诚没有说话,转身朝客厅走了过去。
他是可以转身就走了的,可是……他不忍心。总想着,万一她真的是被冤枉了的呢?又觉得好笑,他都亲眼看见了,还能冤枉她什么?他拼命在想她的好,想她的不容易,想到最后,他自己都想不下去了。
楼下声音太大,楼下正在午睡的姐妹俩,也都被惊动了。
甚至,事情太大,老太太亲自给儿子打了电话。那边,安振业也在往这边赶来。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老太太缓了口气儿,见苏亦诚没有走,心里想着,或许他能原谅木杉的。
见安舒童从楼上下来,安木杉冲了过去,指着她说:“是你,是你在我们喝的东西中下了药。安舒童,你想害我。”
安舒童冷笑:“我害你什么?胡说八道。”又问老太太说,“怎么了?不打牌了?”
“还打什么牌。”老太太想着这件破事,又生气起来,指着安木杉说,“等你爸爸回来再说,你看你,一次就算了,我还相信,你是真的爱亦诚。可现在这回又算什么?难道你又爱上了嘉靖不成?还有你,嘉靖,我可是拿你当亲孙子待的,你怎么能做出这样事情来?你对得起安家吗?”
安嘉靖道:“我没有强迫,不存在对不起谁。”
说罢,他摸烟盒点了根烟抽,一副不太在乎的样子。
安木杨似懂非懂地问:“木杉跟大哥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不明白。”
“肮脏龌龊的丑事。”老太太狠狠拍了下桌子。
安木杨似是听懂了,看向自己妈妈,见母亲朝她点头,她就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就当自己是摆设。只是过了会儿,她转头朝安舒童那边看去,也没有说话。
很快,安振业回来了。
安木杉哭着扑过去,指着安舒童说:“爸,舒童她陷害我,她害我!”
霍江城不想再看这场闹剧,只过去对老太太道:“我带舒童先走。”
“走吧。”老太太点点头。
安振业糊里糊涂的,搞不懂情况,不肯放人走。
安木杉含糊说出了事情原委来,安振业一时惊得表情吓死人。
他没有看任何人,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苏亦诚。
苏亦诚知道安家此刻是想要他一个态度,他给不了,索性直接大步离开了。
“亦诚。”安振业喊了一声,追了过去,“木杉不是那种人,这件事情,肯定有误会。”
“没有误会。”安嘉靖抽完一根烟,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他抬起眼睛来看向安振业,“我跟木杉独处的时间,比苏亦诚长,彼此生出好感来,不难。她又不是我妹妹,这件事情,彼此心里都清楚,不是吗?”
“你……你畜生!”安振业暴跳如雷,抡拳头就朝安嘉靖揍去。
安嘉靖没有躲开,吃了一拳头,却笑了。
他看向安舒童,目光却也只是停留片刻,转瞬挪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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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安家离开后,安舒童去了人民医院看赵梦晴。
“大嫂,今天感觉怎么样?”进了病房,安舒童抽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好多了。”赵梦晴有些痛苦地说,“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个我是知道的。所以,这三个月,我就得一直这样躺着了。你呢?过年跟老二都做什么了?”
“今天回了趟安家。”安舒童觉得嘴角有些重,做了那样的事情,惩罚了安木杉,可是她也并没有觉得多快乐。
大嫂被打成重伤,人现在依旧躺在医院,忍受着痛苦。虽说以另外一种方式报复了施害者,但是受害者,到底还是受到伤害了。她真是痛恨安木杉,现在只要想到这个名字,就觉得恶心。
“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赵梦晴见人不对劲,眨了下眼睛。
安舒童犹豫着,要不要把刚刚那件事情告诉她。但想了会儿后,决定还是暂时不说好了,等她身子好些了再说,也不迟。
“没什么。”安舒童道,“对了,三个月都在医院养伤?不回去吗?”
赵梦晴有些纠结:“有些话,我也只能跟你说。在医院住,费钱,其实我是想回去的。可如果我嫁的是一般的人家,我回就回了,没啥需要考虑。但是……其实我挺怕的,倒不是怕那位老太太明着暗着说我,我只是怕给大家添麻烦。我也怕,自己无能没本事的一面,会让江坜看到。”
“你知道的,这段婚姻,根本是我高攀了。我跟他,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一场意外,我们不可能结婚。而且他……他心里面装着的人,不是我。”
当年的事情,安舒童自然知道,不过她不觉得赵梦晴是高攀了。
“你高攀的只有家世而已,论能力论品貌,你不比大哥差啊。”安舒童说,“再说,你跟大哥好几年夫妻了,感情肯定是有的。我觉得,大哥是那种表面上看起来特别高冷的人,但其实他是关心你的。你不知道,那天联系不到你,大哥有多着急。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是他的焦急,都写在了脸上,我看得很清楚。”
“真的?”赵梦晴有些不敢相信,“他很紧张我吗?”
“当然了,你是他老婆,不紧张你紧张谁?”替她盖好被子,“你就好好养伤吧,等你好些了,我还得带着卫民来看你呢。”
“舒童,你真好。”赵梦晴心情好起来。
“当然了,我不好,谁好?”安舒童也笑。
赵梦晴手机响起来,安舒童忙帮她拿手机。
“是梦云。”安舒童手机递了过去。
赵梦云,她是赵梦晴的堂妹妹。
“喂,梦云。”赵梦晴接了电话。
那边,赵梦云语气却有些急切,跺脚道:“姐,大伯大伯母知道你被打了后,带着人去派出所闹了。说是,要那些打人的人赔钱,不赔钱,他们就赖着不走了。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赵梦晴不敢想,“他们去派出所了?去那里干什么!”
“他们谈话,我偷偷听到的,大致意思是想要钱。去闹派出所不是目的,他们也不敢真的跟警察对着干。是想逼霍家掏钱,说霍家家大业大,肯定怕丢人,如果事情闹起来了,肯定会拿钱解决事情。”
“现在怎么办,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姐夫?”
“别告诉他。”赵梦晴已经觉得够丢人的了,偏偏这种时候,娘家人还各种作,她气得都要哭了,“梦云,谢谢你告诉我,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阻止他们。”
挂了电话,赵梦晴将手机狠狠摔在床上。
安舒童刚刚都听到了,也是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女儿受伤了,首先不来医院看女儿,就只知道要钱?
而且,还是以这样一种丑陋的形式。安舒童觉得,赵家伯父伯母,真是做得太过分了。
“就知道钱钱钱!给他们多少钱,永远都不够。”赵梦晴气得哭起来,“从结婚开始,狮子大开口要聘礼,之后又要房子,要豪车,要店面!他们日子已经过得很好了,怎么就不知道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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