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博情戴着半遮面的头纱,换了身上占了血迹的黑纱一身红装再回到红尘居时,已是酉时。
天色渐黄,红日西坠,林子的里鸟儿都已归巢。
而此刻仍是一副小乞丐扮相,一心想着呆活儿可以溜到红尘居的后厨里偷吃的司徒芯也是愣愣的用目光追随着这个袅娜倩影跟着看进了红尘居。
哇,虽然看不见脸,但也绝对是个正品啊!
估计和姐姐美的不相上下,都是那种一个背影就能勾人眼光、引人入神的美人儿啊~……
嗯?可是为什么这个人她怎么都没见过呢?
跟着站起来,司徒芯也走进门里,随手拦住了一个正在忙着的小二。
自从店里的人知道司徒芯居然是红尘居的老板的‘弟弟’以后,虽说总是一身破衣服,可大家还是任由这个来路不明的小乞丐自由出入,甚至可以随意的从这和她这一身极其不相符的红尘居大门里进去,谁也不敢阻拦,甚至所有人都对‘他’还恭敬的很~
“那个人是谁啊?”
真是赞叹,一身红纱相当好看,就算遮着脸都耀眼夺目!司徒芯又是好奇又是八卦的问道。
小二顺声望去,回道:“那是我们这儿的头牌花魁,博情姑娘,人美声甜,极负盛名,其他人都没得比呢!”
薄情?叫这么薄情寡义名字?还当头牌……真是厉害了!
诶不对,她摸着下巴抬眸追问:“头牌不是我姐姐吗?”
“您有所不知,这凝茹姑娘现如今已不常露面了,怎么说咱凝茹姑娘也是这红尘居里的老板娘呀!何必与那些客人多做纠缠抛头露面~!?
但咱这美誉红楼也不能因此就没了花魁啊!所以就有了这博情姑娘~博情姑娘每七曜则逢火逢金会上台表演,平日里看心情会宾呢!”
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司徒芯跟着小二算着什么七曜。
也不知是不是打开了话匣子,这小二也没停嘴,还再继续说道:“博情姑娘现如今可算是咱红尘居……哦不,是这扬城里最红火的魁人了!歌舞了得,其他些个清倌红牌们,可都没博情姑娘本事呢!也就就前些日子,北沐府大寿表演,还来邀请薄情姑娘登台呢!~”小二说这话的神情又是骄傲又是兴奋,语气里掩不住的倾慕。
“哎呀行了行了,忙你的去吧!”真是话多!
懒得多废话,司徒芯赶紧放行。
虽然她搞不太懂也从来没见过,但是她知道北沐府是武林上有头有脸的大家族,能被请去表演就是很厉害吧~?!
哎算了,反正她姐姐天下第一大美人儿,别人管他的……不过刚刚那个七曜日逢火逢金——那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就在她还没弄清楚,远处台子上已经开始搭琴摆器,接着就如同大雨如注般的各路名门望族的公子哥儿富豪们蜂拥而进,不过片刻堂内已经座无虚席。
啊!今日逢金!
司徒芯眯着眼,看着高朋满座的场面,很是佩服……
她是因为是老板的亲戚呀,所以才能自由进出。但事实上,要进来这红尘居并不是个容易事儿。
即使是豪门公子也不一定受人待见,所以能进来的一定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侠义之士或是有些本事的能人异士~
可此刻正在搭台就已经让这红尘居宾朋满座,可见这姑娘绝对是个迷倒众生的芳物呀!
司徒芯很有自知之明的走到了最旁边角落的后厨门口,再接着从后院儿搬来了个小凳子,靠着柱子,她确认自己隐蔽的很好后才坐了下来。
毕竟一身乞丐扮相,在这场面里多少还是不搭,她就偷偷看就好了!
等了好一伙儿,终于见台上的后帘门被缓缓掀开——
一个美貌出尘的女子走了上台,莲步悠扬,身着淡紫留仙裙,裙摆托地跟着挪动,款款绝美之姿被衬托的恰到好处。
一片哗然,连司徒芯都看惊了!
哇……这红尘居是怎么能客似云来且在此偌大的扬城有如此地位她算是有点儿明白了!咱就不说她姐姐那倾国倾城之姿了,台上这个也绝对是美的惊人啊!
啧啧,叫薄情也太可惜了……
司徒芯的身边除了镶嵌进墙里凸起的大半根粗墙柱之外,挨的最近的就是挂在后厨门上的那块莲布了,人来人往的来回掀起,跟着小二与丫鬟们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忙着拿菜上菜。
又是贼兮兮的笑笑,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眼明手快的就从个路过正赶着上菜的小二的托盘里顺了盘鸭腿。
她甚是满意的啃了起来。
小二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没人管得了她,也只好作罢。
司徒芯就这么边吃边喝,像个男人一样欣赏着台上已经坐下准备弹琴的女子。
又是顺眼一憋,她瞧见台子旁边摆着的幔绸台子上写着:零落朱颜花几许——博情。
呃……是‘博情’不是‘薄情’啊!尴尬的咳了咳,司徒芯自嘲笑笑,再塞了块鸭肉进嘴里。
博情的琴艺是最出众的,一首曲子,琴音利落,手法流畅,弹得曲子是悠扬回转,荡气回肠~……关键是有力的演奏使得琴声还带着几分侠气,十分特别。
而如此铿锵有力的演奏又和她看着就是柔弱芊芊的模样有着非常和谐又不协的对比。
看着台上女人随着琴声摆动的肩膀却在左手施力时左肩有些异样,眼尖的司徒芯喃喃自语。
“她……左肩好像怪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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