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很想知道她今天是怎么学会一个新词的,“我问你,‘滚’这个字,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楼月的嘴巴一瞬间就瘪下来,她戳了戳他的心口,意思不言而喻。
司蘅倒是有些吃惊,“我?”
楼月点点头,她嗓音软软的道:“不喜欢,就……滚,阿蘅这几天……都不喜欢我,总……总让我滚。”
司蘅这才喉结一动,“我,我说让你滚了?”
楼月在他怀里重重的点头。
司蘅眼角微痛,“那是因为,你让我生气了。”
楼月从他怀里抬头,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他。
司蘅的声音很轻,“你因为别的男人哭,所以我生气了,就好比你今天看到我怀里抱了别的女人,你也生气一样,这个词在男女之间,叫做吃醋。”
“吃……醋?”楼月有些艰难的跟着他念。
司蘅嗯了一声,“嗯,吃醋,吃醋就会生气,就会让你滚,就会,不喂你吃饭,不帮你穿鞋,甚至,不抱着你睡觉。”
楼月皱着眉反驳糯糯道:“不要。”
“不要吃醋对不对?”
“不要。”
“所以,你要听话。”
“我……很听话。”
司蘅摇头,“还不够,你的眼里还有别人,要做到眼里全部只有我,才算听话。”
楼月轻轻的扯着他的衣袖,“我……只有你。”
司蘅有些吃味,“不止,你还有司伯,还有吴婶,你还养了只兔子,就藏在花园外,怕被我发现,对不对?”
甚至,还有那个你以前最爱的那个男人呢,你对他,又是什么感情?
司蘅温热的呼吸轻轻洒在她的耳畔,“要做到眼里只有我,只看到我一个人,我就是眼里只有你一个,你必须和我一样,我才不会难过,不会吃醋。”
“才会,永远的对你这么好。”
“所以,以后,你不准再喜欢别的人,就只能喜欢我,好不好?”
“……”
房间内一片寂静,只有轻轻柔柔的呼吸声。
司蘅抬头一看,才发现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
他惩罚性的揉了一下她的手指,又不听他把话说完。
司蘅微微叹出一口气,把她搭在自己腰际上的手拿开,才翻身下床,准备去洗澡。
楼月好像没安全感似的呢喃了一句,“阿蘅……”
司蘅笑了一声,轻声在她耳边道:“别怕,我去洗澡,离开一会儿,等会儿回来抱着你睡。”
她又瘪瘪嘴,没有说出任何话,仿佛发出的那个名字只是梦音。
床头柜上的手机忽而响起来,司蘅拿过来一看,发现是顾青海。
大约,是邀请他去参加谢白和顾清妍的订婚典礼。
司蘅怕吵醒楼月,赶紧将屏幕按暗,然后翻身下床,走到房间的一个角落接电话。
接下电话后,果不其然,顾青海就是说的那件事。
司蘅淡淡的应着,表示会查查日程,若是时间空闲则会过去。
说完以后,本来就该挂电话了,可没曾想顾青海话锋一转,竟然又将话头扯到南海的那个项目上。
司蘅是何等的敏锐,立马就听出他语气中委婉的想和司氏合作,一起在那个项目上分一杯羹的念头。
司蘅自然不会应,他只是淡淡的周旋着,说等顾氏把企划书拿来公司再斟酌斟酌。
这自然只是场面话,顾青海好像还有长篇大论的念头,司蘅皱了皱眉,怕话筒的声音吵到楼月,就可是走到门外去接电话。
所以他根本也没看到,在他出去的那一刻,安安静静在床上躺着的那个人睁开了眼。
她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睡意,她只微微睁着眼,眸色沉静的看着头顶上那盏吊灯折射出的黄色暖光淡淡洒进她眸子里。
门外的声音若有似无的传过来。
她将被子一卷,眉目有些冷淡的看向窗外,一直到那个男人又翻身上床,用温热的身体抱住她时,她才微微颤着睫毛,闭上了眼睛。
大约是秋日,天气一直阴沉着。
几乎是每过一个礼拜,司蘅就要派人去一趟商场,重新将她衣柜里的衣服翻新。
其实很多衣服,甚至连吊牌都没剪,楼月从来就没怎么穿过。
她好像也不知道什么好看不好看,只要是司蘅给她买的,她就喜欢。
楼月每天在司家没什么好玩的活动,自从司蘅知道她背着他偷偷养了只兔子以后,她就彻底肆无忌惮了,也不把它再偷偷摸摸的养在花园,而是彻底的让它入驻司家。
可是兔子也没法玩一天,所以大多时候,司蘅不在家的时候,她经常都是在看电视。
看电视这种事情自然不需要人陪,所以她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时候,常常没有人发现她就只会看有某个人在的台,他演的电视剧,他演的电影,以及他参加的综艺,她全部都看。
眼睛盯着屏幕的时候,或者是说盯着那个人的时候,她的眼神越来越沉静,甚至有种沉静的空洞。
由于手下有庞大的集团企业要管理,司蘅不会每天都待在家,不过这几天,他直接就吩咐方特助将办公的东西搬到书房,生生在家待了三天。
因为楼月的生理期来了。
那天早上,刚要翻身下床的时候,他就发现床单上的血迹,她睡得沉沉的,看样子还并不知道自己经期来了。
因为紧张,所以司蘅就想得很深。
虽然每个女人的体质都不同,但她现在这个样子,倘使肚子痛也可能不会说,他就并不会知道她这几天到底会不会被生理期给折磨。
所以每天晚上,他都会给她冲一杯暖暖的红糖水,然后再亲眼督促着她喝下去。
他抱着她在怀里睡觉的时候,手不自觉的就会放在她的小腹上,轻而不缓的上下抚摸着,试图将温热的体温渐渐传递到她的全身。
楼月最近都变得很乖,不吵也不闹,每次都这样安静的躺在他怀里,小脑袋亲昵的蹭在他胸膛,将身子没有安全感的蜷成一把弓。
每次司蘅都试图把她的身子扳正,可刚刚扳好,她又会不自觉的蜷了回去。
司蘅只好吓唬性的吻她,警告她再敢蜷一次他就吻她一次,他摩挲着她的唇瓣,在绵延而又漫长的爱.抚中,逼她乖乖就范。
时间很快就到了要去参加谢白和顾清妍订婚典礼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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