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轻颜收拾妥帖以后,面上仍然挂着淡淡的笑意,坐在那位子上,等了半晌却仍未发现人到。
“香兰,人怎么还没来?”
香兰恭恭敬敬地说,“奴婢再去看看。”
宁轻颜淡然一笑,侧着眼看了秦凉逸一眼,却发现他的目光也灼灼地望着她,肆意笑着。
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他恼怒?
宁轻颜沉了一口气,一抬起眸子来,便看见一抹俏丽的身影来,心里面稍稍有些不舒服。
毕竟林宝林名义上也是秦凉逸的女人,这种感觉让她极其不舒服,她只希望她的夫君今生今世只有她一人。
没过多久,秦凉逸微微抬起眸子来,冷笑了一声,“你是林宝林?”
林宝林身着清淡的宫装,脸上还蒙上了一层纱巾,声音似银铃般,清脆甜腻,“臣妾是林宝林,林府的林淑儿。”
她微微抬起头来,却看见那身穿一身黑色长袍,霸气俊美的容颜,瞬间呼吸一紧,那锐利如风的眸子更是敲击人的心魄。
她心中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有欣喜,也有酸涩,只得稍显拘束地站在那一侧。
宁轻颜淡然一笑,“林宝林,太子打算送你回府,你可愿意接受?”
在这西晋民风还算开放,她的夫君只能爱她一人,她绝不能容忍她的夫君与别的女人在床上纠缠。
如月轻声说道,“太子、良娣娘娘,我家娘娘今日深受困扰,结果脸上出了许多红疹,还望娘娘明察。”
林宝林轻声啜泣开来,猛地跪在了地上,“还望太子给臣妾做主!”
那柔弱的身影,可怜楚楚的眼神,却让宁轻颜觉得格外刺眼,怎得好端端地就起了红疹了?
宁轻颜顿了一口气,眼瞧着出了这档子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让她走,只好压抑着火气,“怎得生了红疹?正巧太子医术高超,给妹妹瞧瞧。”
她话说完了,直接将话头扔给了秦凉逸。
药香飘散着,秦凉逸沉稳着气息,刚才的欢愉显然是退得一干二净了,直接起身来,来到了林宝林的面前。
他大掌轻轻地探过去,扯住了她脸上的纱巾,猛地一扯,吓得林宝林一个瑟缩,低着头。
秦凉逸的声音不容拒绝,“抬起头来!”
那沉稳有力的声音轻轻地落下,林宝林抬头仰望着她,正对上那双冷淡的眸子。
她脸上那一脸红疹密集地覆盖着精致俏丽的小脸蛋,一瞬间泪光聚集着,觉得委屈极了,便哭了起来。
瘦削的身子抖了起来,但是又极力压抑着,那模样倒真是让人心疼。
宁轻颜也是气恼,她自然也是瞧见了那一脸的红疹,原本白嫩秀美的容颜瞬间变得红肿不堪,根本瞧不出姿色。
她垂眸,便看见如月手上还有浅绿色的粉末,心生奇怪,便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如月,你这手上是什么?”
如月一愣,心里瞬间慌张起来了,却不知道做什么,赶紧将手藏在了身后,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
如此慌张,定然有鬼!
宁轻颜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擦拭了一点粉末,放在鼻子前面轻轻一闻,“这是湘竹粉?”
她眯着狭长的眸子,看了一眼林宝林脸上的红疹,眉眼一转,瞬间明白了,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这女人为了留在东宫中不惜毁掉自己的容貌,虽然说是暂时的,可还是个有魄力的一个女人。
宁轻颜淡然一笑,“湘竹粉,想必妹妹对湘竹粉过敏吧,你这身边的宫女可是手脚不利索,该严惩呀!”
这女人的确是聪明,算是算到了自己打算让她离开,可惜,她算错了一点。
她可是医毒双绝,区区这点把戏还能难得过她吗?
林宝林一愣,紧攥着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稳着心情说道,“不,如月是臣妾的身边人,万万不会害臣妾的!此事另有内情,还请太子明察!”
真有意思,现在口口声声都叫太子了。
宁轻颜挑眉,看着一言不发的秦凉逸便说,“太子,您看看怎么办,总不能让这等刁奴害主子吧!还是宝林故意使计这么做的?”
装作一副苦苦可怜的样子,这下子便断掉你的左膀右臂,看你如何!
林宝林猛地磕头,一言不发,却站直了身子,看了太子一眼,“太子,淑儿的夫君,淑儿很幸运,能成为太子的宝林,这已足够了,淑儿是清白的!”
林宝林一狠心,便猛地撞向了大殿内的红漆柱子,顾不得一切,若是此刻任由宁良娣把自己送回府中的话,她与娘亲是根本无法在府中立足的,而她这辈子也不会再嫁出去了。
何况,她的夫君是西晋的太子,俊逸无双,她再也找不到如此上等的夫君!
她猜,肯定会有人救她!
娇弱的身子就横冲直撞地冲了出去,头却并未撞到那红色的柱子,反而撞在了那坚实的胸膛之上。
林宝林心快窒息了,稍稍平息了一下,抬起眸子,便看见那一双古井般的星眸。
秦凉逸将她放开,“你身为东宫的宝林,更应该以身作则,随意寻死有失身份。如月,快将林宝林送回偏殿,找御医诊治,此事作罢!”
如月连连点头,扶着林宝林,“娘娘,走吧。”
林宝林眸子包涵感激的目光,走几步便回头看看他,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宁轻颜憋着一股火,“英雄救美是吗?本宫苛责你的女人是吗?那方才说送她回府都是笑话?”
难不成女人假意掉些眼泪,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就相信了?
这林宝林方才口口声声那神态,那意思分明说是她故意陷害她,害得她弄成这番样子!
秦凉逸目光沉着,“颜儿,今日你犯了大错,便是太过急切。”
他自然是知道这林宝林背后耍的招数,可这林宝林也是个清高的女人,若是送回府中定然宁死也不肯的,若是传出去,只会让她处境更加艰难。
宁轻颜全身泛着寒意,“太过急切?那你曾说过的此生只有我一人又怎么说!”
面对她的恼怒,秦凉逸面色清冷,言辞也激烈了许多,“你是东宫的良娣,该知道分寸。你自己想想吧!”
他目光清冷,说完便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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