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真的,她平常就是这种说话方式,有时候无心的话语听起来倒像是富含攻击性。
波东千穗微微变了脸色,但是很快地就又平復了脸上的肌肉牵动,她做出刻意难过以及慍色混合的表情,彷彿很忧伤地指责著:“妳怎麼还在装傻呢?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做出那种伤害人的事情是很不可原谅的,妳到底知不知道?”这个人,真是冷静到令人火大,这根本不是她预期的反应……不过没关係,等会儿,看她怎麼还笑得出来冷静得下去!
“喔。”古天辰頷首,“所以呢?”她微笑。这个人哪,葫芦裡到底在卖什麼药呢,希望要够有趣啊,绝对不可以让她感到无聊唷,不然就枉费她这麼期待了呢。
咖啡色的眼眸沉下光辉,波东千穗一副宛如是班上领导者之姿,完全就是自动发言,拼命主导著现场气氛与状况,虽然旁人一个都没有插口,但她还是极力表现出代表所有人发言的模样,“既然妳这麼冥顽不灵、不想承认,我们就直接看证据吧。”她侧头看了下门,透过门上的玻璃对外面的某人下了暗示。
门第三度被拉开,这次是被不怎麼客气的力道给甩开的,开门的人手就巴在门边,侧著身似乎也没有要进来的样子,头偏向斜边,注视著某个地方。
在所有人视线的注视下,那个人旁边缓慢地走出一道身影,是个绑著马尾的女生,左手腕上以及微垂著的脸颊上都有纱布覆盖著,而且面积显然不小,她有点瑟缩地目光乱飘,然后又缓缓地抬起头,视线直直地望向波东千穗接著又飘向古天辰,对上的云一般的人的目光后,眸光微微闪动著。
古天辰轻轻地挑起眉头。这梗也未免太老,到底是哪个人想出来的啊,陷害这玩意谁不会,居然还是用这种等级的陷害方式……要是她绝对就会用别的方式,才不会用这种胡乱加罪在别人身上的方法咧。例如,让对方自己动手这麼做,不带利诱威胁的那种,而且绝对不会让人发现是她设计的。
“妳在今天早上趁著大家上课的时候,在森下同学的鞋柜裡放了弹簧跟刀片还有其他一些东西,这些加以组合后等人打开门时就会弹出,要不是因为她反应算快及时举起手臂挡住了头部跟脖子,不然一定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吧。”波东千穗正色,严肃地道:“古天辰,妳这项举动可是害森下同学差点伤到眼球跟颈动脉喔。”
歪著头,墨紫髮的少女不吭一声地望著说话者,等著对方说下去。
“因为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所以我们没有通报警方,不过医院的纪录还是得有个交代……”波东千穗甜腻的嗓音静静地回盪在空气中,“因此,我们向教职员提出了监视器的片段,检查过后发现就是妳动的手,妳的特徵,真的很好认。”那种别无分号仅此一家的气质,真的非常的好认呢……也非常的,容易製作。
她停顿了一下,眼神有点阴沉地发现对方脸上仍是掛著笑,一点更动都没有……真的、十分地令她厌恶。“妳怎麼还笑得出来呢……这个可是很严重的,如果是觉得我们没证据的话,这个影片可就会让妳无话可说了吧!”在嘴裡冷哼了一声,波东千穗看向电脑桌边的副风纪,道:“请你播放吧。”
戴著面具式的温和笑靨,副风纪按了遥控器让投影机的布幕降下、并让投影机打开,将电脑上的画面投射在其上。教室灯光忽然暗下了大半,门边那个没进来的人按掉了灯。
於是影片开始播放。
由於冰帝使用的监视器是高规格的,所以画面挺清晰的,可以明确地看到画面上有成排的鞋柜,画面上的人影不用解晰也看得出来清楚的面貌。拥有墨紫色头髮、穿著男生制服的少女浑身随意懒散气质地出现在鞋柜边,準确无迟疑地走向了其中一个鞋柜,转动视线似乎是在看四周有没有人经过,然后确定没有人后,很快地从裤子的口袋中拿出东西。
细弹簧、胶带、数枚刀片、橡皮筋、小鉤子……等一些东西,用熟练的方法将东西设置在打开的鞋柜内,拿胶带黏著橡皮筋到鞋柜上拉长后勾上鉤子,也将弹簧固定在鞋柜底部,然后是刀片,全部组合完以后,画面裡的人将鞋柜给轻轻地关上,瀟洒乾脆地转身走掉。
影片并不是很长,这样就结束了,最后定格的时间点正是上课时间还有今天的日期。
忍族侑士脸色难看到了最高点,冰冷的杀气无法压抑地从身上溢出,双拳握得死紧,几乎就要冲上前去。但是他没有,一来是因为正风纪还压著他,二来、则是因为他的角度可以看见,那个影片画面中的人,现在依然……在笑。
“这到底有什麼好笑的呢!?”这次倒不像做戏了,波东千穗是真的气急败坏地问道,“古天辰!看到这个妳还不想承认吗!?这可是赖不掉的!”她怎麼、还是笑得如此恣意愉快呢!?这个影片可是很真实的,不是专业人士根本分不出来才对……但是为什麼她还敢笑得出来!就只是因为那并不是真的她,所以她不在乎是吗?这个人也未免太过自信!
看著咖啡色系的女孩,云一般的人还是蛮不在乎地勾著唇。
光线忽然再次跳动。
波东千穗转过头,发现影片居然继续播放,似乎刚才那并不是结束而只是个暂定,她皱著眉头,但是很快地就脸色刷白。
开头是一模一样的画面,但是画面中的人影,色彩组成却变成了咖啡色系而非墨紫,身上穿的甚至变成了裙子,就连稍远处门外头的景色也从阳光变成了阴天。
画面的行走,显示著另一个人影做出了跟前一个人相同的动作,只是明显动作带著某种可怕的怨气,或许不是针对於鞋柜主人的,更像是一心憎恨著某个人,像是洩愤一般的动作。等装置完成后,咖啡色系的女孩笑了,邪恶而且冰冷怨毒,甚至还对镜头冷笑了下,彷彿像是在想“这样就大功告成”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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