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千叮咛万嘱咐傅尧好好陪着,哪知沈且意却先拒绝了。老爷子在书房里听着下人传来的失败消息,又开始冥思苦想下一个方案。
傅老爷子很早以前就知道沈且意受不得幽闭昏暗的环境,这次实在是没了法子,只好揪住她的弱点刺激两人。
他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有热切的渴望,他对沈且意既内疚又期待。
又等了几分钟,傅老爷子安耐不住,示意下人通知负责人开电闸,再拿钥匙开门,自己则拄着拐杖站得笔直,盯着房门,静静等着。
卧室内突然亮起,紧挨着眼的沈且意颤了颤,她僵硬地睁开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傅尧深邃的眼睛。
视线向下移,看见他水潋的唇瓣,她羞恼,用力推开他。
傅尧来不及开口,就被门口冲进来的一群人所打断。
以傅老爷子为首的一帮围观群众盯着这对孤男寡女,似乎想要看出什么猫腻。
傅尧一副坦坦荡荡任人瞧,沈且意却扭过头背对众人,脸上像烧了火,红彤彤的,想要遁地逃跑。
傅老爷子看傅尧面无表情,置身事外的态度,心沉了又沉,气不打一处来。
本想借身后一群人的眼撞破傅尧英雄救美的画面,再烘炒一下两人的关系,这假的也能成真的,谁承想两人就跟铜墙铁壁似的,油米不进,老爷子失望至极。
老爷子支走身后的围观者,房间里终于重回安静。
“沈丫头,你没受惊吧?”
傅老爷子站在原地,还是很关心她的情况。
沈且意收拾好情绪,轻呼一口气,转身走向他,握起他的手,“爷爷,我没事的。”
“真是太对不住你了,我……”傅老爷子想承认错误,却突然看到沈且意泛红的耳垂,又瞥了眼盯着沈且意出神的傅尧,忍不住扬起嘴角。
原来,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糟。
傅老爷子不想打扰他们,没有再多说,嘱托她安心休息,便转身走人。
两个人都没有看到洞察一切的老人家转头的瞬间,那褶皱的脸上根本停不下地微笑。
沈且意承受着背后灼热的目光,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两个人就这么僵着。
傅尧叹气,走到她身侧,沈且意下意识扭头。
“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他绞尽脑汁,也只憋得出这句客套话,见沈且意只是点头,他面色沉沉地打开门出去。
沈且意有气无力地坐回位置,怅然若失。
她一想到自己方才是如何贪恋地傅尧的温暖,心里是又难过又慌张,这一切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深夜,一墙之隔的两人双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沈且意蜷着身体,盯着那堵墙愣神,心跳紊乱。
另一间卧室里,液晶大屏幕正放着老电影,傅尧点了静音,又关了所有的灯,任由电视屏幕明灭的光打在脸上,思绪早已飘远。
这一夜,终究是个不眠夜。
翌日。
傅尧天未亮就出了门锻炼,等他一身汗水淋淋地回到大宅时,正巧碰上下楼梯的沈且意。
她也一眼看到踏进门的他,像是触电般,立马收回视线。
傅尧故意放慢了步子。
沈且意走到正坐在餐桌上翻报纸的爷爷身边,轻声叫人。
傅老爷子一大早就心情大好,笑着叫她坐下一起吃早餐。
沈且意不动,迟疑着开口,“爷爷,我得先回去了,想起来还有些事。”
老爷子闻言抬头看她,“很急?”
沈且意抿着嘴点点头,心里愧疚不已,为了躲避傅尧,她只好撒谎。
傅老爷子怕自己执意留人会耽误了她,叫来傅尧送她。
傅尧走近,听着爷爷的话,边盯着沈且意,见她眼底一片暗沉。
沈且意始终不看他,跟爷爷告别,便快步往外走。
“臭小子!还不快跟上!”傅老爷子打断了傅尧的出神。
傅尧保持着跟在她身后三步的距离,样子懒散不经意。
下人把车子停在大门口,沈且意一言不发地坐进后排。傅尧看了眼紧闭的车门,坐上驾驶位。
她在后排昏昏欲睡,他偶尔扫一眼后视镜,两人一路没有任何交流。
车子终于停在她楼下,他熄了火,转头见她沉睡,默默地扭回身子。
大概过了半个钟,傅尧的手机铃声大响,他眼疾手快地掐断,却还是吵醒了沈且意。
迷迷糊糊的沈且意揉着眼睛,沙哑着声音问几点。
傅尧瞥了眼时间,看着后视镜回答,见她闻声动作僵住。
当她听到傅尧回应的时候,这是极其奇妙的感觉,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她却觉得暧昧不已。
像是她嫁给傅尧时曾经想象过的画面,她一醒来,就可以看见他的眉眼,她一开口,就可以得到他的回应。
她沉默着,不知道此刻自己是在梦境中还是现实。
直到——
“沈且意!!”暴跳如雷的声音响起,硬生生让她清醒,一转头,赫然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不知在沈且意楼下站了多久的白景衍,转过头,看到的就是他们你情我侬的画面。
傅尧扶着门顶打开车门,沈且意边抬头看着他边迈腿下车。
白景衍气结,卯足劲儿冲他们跑过去。
“沈且意!”
傅尧和沈且意的说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两人扭头望去。
白景衍一把推开傅尧,又用力拉过沈且意护在身后。
沈且意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见白景衍趁傅尧未站稳脚跟又狠狠推了两下他的胸膛。
傅尧踉踉跄跄往后退,身后的花坛抵住他的退路,白景衍见状又握紧拳头往他脸上挥。
“白景衍你住手!”
“你别发疯,见人就咬!”
沈且意和傅尧异口同声喊出声,傅尧死死控住他的手腕,两个人的眼里均摩擦出怒火。
沈且意小跑上前,半抱半推地移开白景衍,挡住傅尧,抬头看着白景衍,一脸平静,“你冷静一点!”
白景衍见她的立场,无疑是站在傅尧另一头的,不怒反笑,“沈且意你真是好样的。”
她没有被他阴阳怪气的话激到,看了白景衍一眼,又扭头对傅尧说,“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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