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这一路上被众多错误的记号误导着,耽搁了多少时日才来到宾城,玄天华想干什么,他还能不明白吗?可是……玄天冥双手握拳,七哥啊七哥!你替我来打仗,替我来涉险,可曾想过我的感受?我又怎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你领兵出征上阵杀敌?又怎能够忍心看着你那一身白衣浸染鲜血?少时说过什么来着?将来挥刀之事交给我,你只要站在原地定睛看着,便是最好的定心丸。那么现在,为什么你不遵守年少的承诺呢?
他心头酸楚,看着前方六丈高的城墙,冷哼一声:“京郊大营外的屏障山本王都来去自如,这区区几丈城墙,又岂能拦得住我?”说罢,足尖轻点马蹬,整个儿人一跃而起,绝佳的轻功身法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只一眨眼的工夫,人竟已跃至一半高的城墙,正点踏在墙砖上做以缓步,准备再次跃起。
而与此同时,城墙上方突然飘出一白衣身影,与玄天冥相反,正自上而下冲过来。一白一紫,刹时间就对到一处,二人掌心相抵,互击之后瞬间将彼此都震出老远。
一个向下跌去,一个向上腾升而起,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可目光却在相汇的那一刹那之后,再没有移开过。
玄天冥体内内力一转,下坠的身势很快便调整过来,再一提起,借由下方一处土堆又再次向空中窜了去。直上直下的,就像每次往返于京郊大营都要翻过的那座屏障山一样,又惊又险,是对轻功至极的考验。而上头那人也几乎是在同时调整过来,重新向下俯冲而去,两人再次相对,竟是在半空中就打斗起来。
紫衣的玄天冥功法较硬,招招带着极强的目的性,戾气极重;而白衣的玄天华功法则相对平和,出招往往不是为了制敌,而是奔着化解而去,温顺柔和。这样的柔和对上那样的钢硬,一时间竟还真难以分出胜负来,人们只看到一白一紫两个人一会儿向上,一会儿向下,一会儿打出城墙老远的地方,一会儿却又贴近了墙根。人们的心思随着这场打斗提提降降的,总是不落地,纷纷猜测着最后到底谁能赢了谁。大顺的九皇子和七皇子真正对武,这样精彩的场面还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呢。
将士们心中各有所思,玄天冥此时却已是憋屈到了极限,抬手间,这一招又被玄天华以柔顺化解,气得他直咬牙。“七哥到底要干什么?”他狠狠地道:“把我诓去济安郡,就为了带走我的兵?就为了拿走我的兵符?”
“没错。”玄天华点头,话说得面不改色。
“你到底要干什么?”玄天冥急了,“七哥!为何不让我进城?”
玄天华摇头:“我已经来了,所以,你回去。”
“该回去的应该是你!”玄天冥伸出手想要去抓住玄天华的腕,可明明用了最疾的动作,明明指尖都已经触到了他的皮肤,却还是被对方轻飘飘地躲了过去。他气得咬牙,“七哥,你骗我!”
“没错,我是骗了你。”玄天华动作不疾不徐,面色平和,一点都不像正在运转全身内力制敌,就好像是平平常常走在街上,那么的淡定自若,就好像闲话家常。他告诉玄天冥:“我骗你替我去向安夫人下聘,实际上是想拿走你的兵符,替你来打这一场仗罢了。城我已经拿下,后面的城池也很快将是我的囊中之物,冥儿,听七哥的话,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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