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杉纠结犹豫时,沈宴抓着她的手,骤然出了血,鲜艳的红,渗透出纱布,染红了他自己的手背,也滴落在杉杉手上。
沈宴松开她,又抬起那只沾染鲜血的手,递到杉杉面前:“杉杉,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向人下跪过,季司寒却为了帮他弟弟,逼我下跪,不跪的话,就不让我出院长室,面对这样的强权,我只能拿斯越反抗他……”
明明季司寒什么也没说,是他自己先拿宋斯越挑衅的,挑了一次不够,还第二次,季司寒才会因此逼他下跪,根本就不是因为帮季凉川,沈宴却非要颠倒缘由,若是阿兰在的话,肯定会揭穿他的面目。
但阿兰不在,杉杉也不知道事情经过的具体顺序,只知道沈宴说了些什么,现在沈宴这么说,倒是让杉杉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沈宴见她沉默,声音染上几分委屈:“杉杉,这只裂开的手,就是季司寒逼我下跪的时候,我用它撑在地上,迸裂开来的,说实在的,为了冤枉季凉川一事,我已经付出过惨痛的代价了,也该够了,所以……你别再拿分手来惩罚我,这对我实在是太残忍了……”
杉杉看着那只鲜血淋漓的手,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了。
她心绪纷乱时,沈宴不停的,苦苦哀求着杉杉,让她看在父母的份上,再原谅他一次。
杉杉盯着那只手看了半晌后,也没说什么原不原谅的话,只叫曼姨取来医药箱,帮他止血换药。
绑好纱布后,杉杉以太晚为由,让沈宴先回去,等她想清楚再谈,沈宴没办法,只能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沈宴一晚上没睡好,觉得是阿兰多管闲事,杉杉才会跟他提分手,便将心里的怨怼,全部怪在阿兰的头上。
第二天,沈宴无精打采的,开车来到医院,刚在办公室坐下,就见时亦捧着一堆资料,兴高采烈冲到他面前。
“沈医生,我研发的药剂,成功了!”
沈宴一听,一晚上的阴霾,骤然散去,连忙伸手接过时亦递来的资料。
“这些都是国际专家给予的崇高赞誉呢!”
“可不是嘛,就连我们医院都会授予表彰的。”
沈宴激动极了,捏着资料的手,都在发抖。
“那这么说的话,凭借这个药剂,是不是就可以获得诺贝尔医学奖?!”
时亦点了点头,又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药剂,能帮助患者脱离痛苦,以及能治愈他们。”
时亦觉得医生治病救人是最根本的,个人荣誉不是那么重要,沈宴却不这么认为。
“治病救人和个人荣誉同样重要。”
时亦不予其争执,每个人追求不同,自然会有些思想分歧,但这些无伤大雅。
两人拿着资料,高兴的,翻看着时,主任笑着走了进来,拍了拍时亦的肩膀。
“时医生,不错啊,这次诺贝尔医学奖非你莫属了!”
时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这都是团队的功劳,沈医生也帮了不少忙。”
主任看了沈宴一眼后,笑了笑。
“沈医生只是从旁协助,到时奖项下来,去拿奖的人,肯定是你。”
说完,主任又上前拍了拍沈宴的肩膀。
“沈医生,你也很优秀,相信不久之后,你也会像时医生一样,取得重大成就的。”
沈宴捏着资料的手,用了几分力气,表面却没显露分豪。
“我会努力的。”
沈宴在办公室坐了一上午后,起身去找时亦。
“时医生,在写论文呢?”
时亦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笑着看向他。
“药剂成功了,主任让我赶紧把论文补完,到时能不能获奖就靠它了!”
沈宴点了下头后,看向已经收回视线、专注敲打着键盘的时亦。
“时医生,我下午有一台手术,但我的手受了伤,怕是做不了,患者那边又不能等,要不你来帮我做吧?”
时亦有些犹豫。
“我帮你做手术没问题,但我对你的患者不是很了解……”
“放心,下午,我跟你一起进手术室,在旁边指导你。”
听到沈宴这么说,向来热心肠的时亦,径直点了头。
“行。”
下午两点,时亦主刀,沈宴从旁指导的手术,出了重大事故。
患者当场死在手术台上,院里的领导,包括院长阿兰,纷纷赶了过来。
离世的患者是一位国际医学专家,虽然年纪很大,已然退休,但仍在全世界的医学领域,有着崇高的地位。
一场本该十拿九稳的手术,主刀医生时亦却因为失误,导致患者离世,家属来了上百号人,堵在医院门口闹。
时亦靠坐在墙壁上,垂着的眸子,始终盯着无菌手术套上,滚滚滴落的鲜血,似乎怎么想也想不通,这么简单的手术,竟然会出医疗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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