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城依然拉着乔伊的手,“伯母,我是真心爱您的女儿……”他的眼神里全是祈求。
“你死了你这条心吧。”罗雅妮根本不想听他说话,拉着乔伊就往屋里走,“伊伊,跟妈回去!”
“妈,我还有话要跟他说……”乔伊可怜巴巴地看向母亲。
罗雅妮一脸严肃地看着乔伊,并没有因为她的哀求有所缓和,母女俩拉扯着僵持着,站在一旁的乔父看不下去了,扭头朝屋内喊道:“管家,找人把小姐拉回来。”乔伊看父亲脸色铁青,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心内惶恐,想要放开顾南城的手。
雨水遮住了顾南城的视线,他已看不清乔伊的脸,但是仍然执拗地抓着乔伊的手不放。乔家管家带着两个佣人冲上来,不由分说将乔伊从顾南城的手中扯离,拉着她就往屋内走去。
“伊伊!”顾南城大喊着,想要追上去,却踉跄着迈不开脚步,他在雨中站的时间太长,体力消耗过大,实在没有力气去夺回她,他想开口再喊她,却发现乌青的嘴唇被冻得已不能发出声音了。
“爸,你就让我跟他说句话,我劝他回去……”乔伊扭头看着顾南城,这么大的雨还呆呆地站在哪里,也不知道回到车里去,这么冻下去他病情复发了可怎么好。
乔父断然拒绝了乔伊的请求,“不行,你还有什么和他好说的,心还没伤够吗?”
乔伊又转头看向罗雅妮,“妈,我就是想劝他回去……”
这件事上,罗雅妮坚决和乔父站在一边,柔声劝道:“乖,听你爸的吧。”
乔伊挣扎也好,请求也罢,乔家二老铁了心不为所动,乔伊被强制拖进了屋,乔父狠狠瞪着依然站在门口的顾南城,非常谨慎地锁好了门。
顾南城依然僵立在雨中,大雨早已浇透了他,但是他已经感受不到身体的不适,心里的冰冷和刺痛已经占据了他所有的感受。
乔伊想到他的身体状况心急如焚,她冲到门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爱人,红着眼睛哀求:“爸,你就让我出去劝他离开,行吗?”
乔父心烦意乱,“雅妮,带伊伊上去洗澡。”为了女儿今后的幸福,这一次说什么他也不会再心软,看着罗雅妮牵着乔伊走上楼去,他又回头吩咐管家:“锁好门,看好小姐,一步也不能让她出去。”
乔伊站在楼梯上,固执地回头对乔父说:“爸,他身体很不好,这么淋下去会有生命危险的。”
“有没有生命危险是他自己的事,轮不到你来操心。”乔父前所未有的不近人情,乔伊还想说什么,却见左左和右右大哭着从楼上跑下来,“伊伊,大叔他……晕倒了……”
乔伊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身形晃了晃,几乎晕倒,微微定神,她甩开母亲的手,跑到门口,拉着管家的胳膊说:“快开门,我要出去看看他!”
乔父和罗雅妮也愣愣地看向窗外,他们没想到顾南城真的晕倒了,管家为难地看着他俩,左左和右右大哭道:“爷爷,让我们出去吧,我们要去救大叔……”
孩子们的请求让乔父心乱如麻,门外毕竟是他们的亲生父亲,万一有个好歹,以后该怎么跟孩子们交代?乔父黯然吩咐管家:“打开门,让他们出去,给他们撑好伞。”又转头吩咐跟着孩子们跑出来的吴妈,“吴妈,快打电话去医院。”
大门一打开,乔伊不顾一切地冲进雨中,看到就在他们刚刚相拥的地方,顾南城毫无声息地直挺挺躺在那儿。
这一刻乔伊害怕极了,她怕顾南城就这样离开,奔到他面前,顾不得地上泥泞,一下子跪倒,伸手揽过他的头拥入怀中,“南城……醒醒,睁眼看看我啊……”
孩子们也冲过来,扑在他身上大哭,“大叔,你别吓我们……快醒醒……”
大雨中三个人的哭声凄凉而绝望,连乔父听了也不禁动容,不住摇头叹息。
仿佛是听到了他们三人的哭喊,顾南城的睫毛微微扇动,尝试着抬起手臂,想用大掌去触碰她的小脸,告诉她没事,为了她们三个他也一定会撑下去。
“你们快让开!”乔父带着司机跑出来,拉开乔伊和两个孩子,吩咐司机阿成道:“阿成,快把他扛到车上去,我们赶紧去医院。”又回头吩咐罗雅妮:“你快把孩子们带回屋里,给他们洗个热水澡,小心感冒了。”
左左和右右哭着不肯离开顾南城,他们也想陪着他去医院,乔伊好言安慰道:“乖,你们先回去,大叔有伊伊陪着会没事的,大叔一醒我就回来接你们。”
听乔伊一再保证大叔没事,左左和右右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罗雅妮走回屋里。乔伊赶紧跟着司机上了车,阿成正要发动汽车,乔父敲敲窗,将两包衣服扔进了车里,乔伊仔细一看是自己的换洗衣服,还有爸爸的一套衣服,乔父站在车窗外吩咐道:“你赶紧给他换下湿衣服,自己也换上干衣服,别也冻感冒了。阿成,车里的暖气开到最高。”
乔伊心中涌起一阵感动,喉头哽咽艰涩地说道:“爸爸,谢谢。”乔父摆摆手,让阿成赶紧发动车子去医院。
“阿成,开快一点。”在乔伊的催促下,汽车飞快地向医院驶去。
乔伊拿出父亲准备的干毛巾,替顾南城擦掉身上脸上的水珠,又颤抖着手去解开他湿透的外套和衬衣。
顾南城身体冻得青紫不住地哆嗦,乔伊一边为他换衣服一边喃喃说道:“南城,你得撑住……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换好干衣服,顾南城似乎舒服多了,他冰冷的手指微微扬了扬,乔伊一把握住他的手,“南城,你听得到吗?醒醒,别让自己睡过去,得撑到医院……求求你了,一定要撑住。“
顾南城的手指摇了摇,似乎在回应她,乔伊泪如雨下,如果这次他能度过险关,她一定要不顾一切地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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