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辛这样地说,王竞尧就注视着他,若有所思。
闵辛笑了笑,又开口:“以景川的本事,30年早就有建树了,到了今天竟然是这样的下场,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儿让您这么不开心了。”
“您这脾气啊,该收一收了,景川是老人了,您现在把他赶走了心中是痛快,但是回头用了新人又使不惯,到时少不了又发脾气,那不是得不偿失么,加上你再想景川回来,他大概也是不想回来的了,这方方面面,种种,您都是要想清楚的呀。到时再后悔,也是来不及,破镜重圆只是童话来着,你看看我,一把年纪了好不容易有了个崽子,现在睡个沙发还要看人脸色,老王,你可不要步我的后尘。”
闵辛说得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但是王老哥哥是什么人,怎么会看不出他幸灾乐祸?
睨着他,冷笑不已:“景川又不是个女的,也不是周预,这怎么比法?”
闵辛唉?了一声,又是如沐春风地开口:“这话就不对了啊,景川照顾你可比嫂子当初还要尽心尽力,您也是十分满意,现在当下这决定,就显得有些无情了。”
他拍拍裤管,“不怕旁人议论您呐,再说景川一个文人又是从您这里出去的,万一再遇见一个赏识他不巧又和您作对的人,那可怎么好?每一次公众出现,他使唤一下您当初身边人,就像是打在您的脸上。”
王竞尧盯着闵辛,有些没有好气地说:“你这小子说来说去,难不成还要我放下架子求他回来?他在背后编排我,我放他到下面不是正常的么,他倒是好下不了面子沉不住气,说走就走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管不了这么多了。”
他又磨着牙:“王景川是个懂事儿的人,不该说的他不敢透半个字的,不该跟的人他也不敢跟。”
闵辛笑笑,目光深深。
等他出去了,王竞尧身子倒在真皮办公椅上,前前后后地想了一遍,看看有没有漏洞的地方。
呵呵,姓顾的小王八蛋他早就觉得有问题了,她确实是心高气傲,脾气又坏得不得了,但是那是个小人精啊,和他对着干了如果手里没有点儿东西还真不敢和他怎么样,越是想越是不对劲儿,最后还是找了个由头。
景川是跟了他三十来年的老人儿,极妙,他一个眼色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景川就立即知晓心意,现在才走了一会儿是有些不习惯了……
王景川离开的消息,很快就震动北城。
下午,江朝歌就过来了,还带了个面生的年轻人。王竞尧没有见过,但是他想,这人应该是姓江吧。
老哥哥打起精神应付着,对江朝歌颇为亲近,还亲自地给她倒了茶。
那位江姓年轻人有些惶恐。
王老哥哥略有些无视他,只是亲切地和江朝歌聊天儿,就是绝口不提别的事儿。
江朝歌大概呆了半个小时,一直等不到准信儿,她也知道王竞尧心中知道她的来意,但是他就是不主动开这个口,最后还是她先提了:“竞尧,我听说景川走了。”
王竞尧靠在沙发上,头微往后仰,鼻腔发出一声嗯字。
也不算表态。
江朝歌心跳得有些快,过了一会儿又开口:“那你身边不能没有可靠的人。”
“是不大习惯。”王竞尧盘着手里的茶盏,淡笑:“景川跟了我三十来年了,我的习惯他都一清二楚,不过后勤那里已经物色了适合的人选,明天就过来上班了。”
江朝歌心头一跳,知道是没有戏,这也是拒绝,但是今天的任务是江斌传给她的,她不大好违逆,于是硬着头皮:“我知道你喜欢用老人儿,不过身边带着一个鲜活的年轻人有时也挺好的。”
王竞尧目光落在那个拘束的年轻人面上,随后又看看江朝歌,声音慢吞吞的:“你的意思是我老了,需要年轻人的活力?”
江朝歌一直知道他挺难侍候的,就是到了现在这种情况,他和她说话也是偶带生分,让她有些接不下去话。
再三地想,她才软着声音开口:“我哪里是这样的意思,不过是因为希望你身边有个可靠的人。”
王老哥哥倒也是拍拍她的手安抚:“我何尝怀疑过你的心。”
他又看看那个年轻好看的年轻人,知晓必定也是江家的旁支,如果是本家那是舍不得送来侍候人看人脸色的,这不过又是受制于江斌的可怜孩子罢了。
于是,老哥哥轻言细语:“这样,这孩子还年轻,去下面当个干员吧,历练几年到后面有合适的位置再慢慢地提上来也行。”
江朝歌虽然有些失落,但是这样的结局也不算太差,回去后也能给江斌一个交待了,再说这个孩子有这样地安排,也算是有个出路。
江朝歌掉过头,对着那年轻人开口:“还不谢谢王先生。”
年轻孩子面孔略有些薄红,生得很是好看,轻声地对着王竞尧道谢。
王竞尧看着他,倒是觉得他有几分的男生女相,片刻间一下子明白了江斌的用意,心中很是鄙视,这无耻小人把他王竞尧当成什么人了……
后来,年轻的孩子先离开了,江朝歌觉得单独相处是可以说几句体已话了,身体往他边上倾了下,显得有几分亲近,声音也是十分温柔:“竞尧,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和景川发那么大的火,人都弄走了。”
王竞尧看她一眼,又端起热茶喝了一口,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就是他的心不在这里了。”
顿了一下:“有了异心,自然是留不得了。”
江朝歌的心跳得有些快,她不自觉地就有些对号入座了。
许久,她才轻声开口:“那,后面怎么办,身边总不能有个可信的人。”
王老哥哥往她这里靠了靠,轻轻地笑了笑,“不是还有你么。”
顿时,江朝歌激动得要命了,这种激动也是正常的,人都是有慕强心理的,王竞尧就是全北城最强的男人。
王老哥哥不愧是风流人物,应付女人很有一套,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把江朝歌哄得开开心心的,完了以后才说起正事儿:“朝歌,你那个项目准备得怎么样了?技术和资金上有没有问题?”
江朝歌顿了一下开口:“正在筹备实验室,我和江叔叔商量了最后选在江城。”
江城?
王老哥哥笑笑:“江城是个好地方啊,我还有不少熟人在江城,都是老先生的老部下了,要是在江城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直接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
至于资金方面,他没有再问了,显然江斌是想独吞了这个项目,他也不急。
项目弄成以后,他有的是办法收拾姓江的。
再产,是非曲直,现在也看不见真章不是?
薄家那里,更是云里雾里的。
他从来不敢小看薄家,别看薄年尧成天醉心于赏玩古董艺术,但是北城里里外外他都安排得妥妥的,薄家那些旁支儿在北城密密麻麻的,更别说熙尘为人稳重,在国际上很有名声,再加上那个惹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王八蛋子,哦,还有那个林韵也不是吃素的,仗着有个好爹,在北城没有几个人敢惹她。
偏偏这些人,都是一门心思地疼着那小王八蛋,小王八把天顶下来他们都愿意为她顶着,王老哥哥光是想想就窒息了。
所以,他现在不会站在哪一边,哪怕明面上他向着江朝歌,暗暗的他也不会把事情做绝了的,姓顾的小王八就是吃定了这个,敢于挑衅他。
他丫丫的,他王竞尧出身名门,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王老哥哥一边想着,一边心里委实是委屈得不行。
江朝歌静静地看着他,忽然开口:“竞尧,你信我,在你和江叔叔中间我的心是向着你的。”
“这个自然是的。”王老哥哥声音温柔,还他么神奇地带了些深情款款。
但是他的心中已经是MMP了,向着老子怎么偷偷地把合约签了,当老子是傻瓜?
王竞尧这么地一个回答,让江朝歌放下了心.
等她离开,站在外面,心思又活动了起来.
王景川这么一个活动资料库走了,如果她能假以利用,得到一些特殊的信息,那么对她的助力是很大的.
于是,江朝歌也没有直接回江氏医院,而是摸到了王景川家里.
王景川妻子在家里,一听她的来意,有些惊讶,随后就说开口:”哦,景川上午回来,中午就和朋友去吃饭了.”
王景川妻子跟着丈夫久了,也挺精明,没有说出是小顾总和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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