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楚长河一愣一愣的。
楚夫人更是哑口无言:“这孩子是顾安西生的吧?”
“乱扯。”楚长河疼爱地把小孙女抱在腿上,亲了亲:“分明就是我们楚家的孩子,看这眉眼和楚慈多像啊。”
楚夫人佯装不喜的样子,看了看,而后就不经意地说:“看着倒是更像姑妈多一些。”
楚长河一听就笑了:“颜颜又不是咱们亲生的,熏熏怎么会像?”
楚夫人听了这个话,就不大爽快,不过她也没有怎么说。
楚长河忽然就悟了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的太太。
楚夫人没有出声,面容略有些压抑,后来就在小熏熏看不见的角度低语:“长河,我是不是对颜颜那孩子很差?”
楚长河叹息。
有些话本不该再说了,因为楚慈楚颜都有了家庭,颜颜生活得十分幸福,楚慈也喜欢了默染,一切都过去了。
但是那些伤害却是真实地存在的。
楚长河便没有出声,他没有办法宽慰太太。
楚夫人直接想哭了。
小熏熏一抬眼就见着了,小家伙小嘴张多大的:“奶奶,你是不是想哭?”
楚夫人感觉到一种久违的温暖,把小家伙搂过来放在怀里,拭了下泪:“你是不是舍不得奶奶?”
“没有。”小熏熏想了想:“但是我可以给奶奶拿纸巾。”
楚夫人:哪个教出来的小魔鬼?
她迅速地收回眼泪,心酸得不得了,现在流个泪丈夫不疼孙女不爱了。
小熏熏小手捏着她的脸,左看右看,楚夫人假装生气:“捏奶奶脸干什么?”
小熏熏唔了一声:“爸爸和妈妈说奶奶脸皮厚,我想看一下有多厚。”
楚夫人呆住了。
楚夫人震惊了。
她那个儿子真的和旁人这样说她?
她不信:“是不是妈妈和爸爸说的?”
“不是,是爸爸说的。”小熏熏肯定地说,一脸的纯真:“奶奶,脸皮厚是不是不好啊?”
楚夫人狠狈得不得了,看看自己的丈夫,希望他能为自己说句话。
楚长河却是笑了,“总算是出现一个人能治治你这病。”
“长河。”楚夫人失声道,然后又委屈了。
小熏熏奶声奶气地说:‘奶奶这病是不是就是矫情啊?’
楚夫人气炸,“这又是谁说的?”
“白荀叔叔说的。”小熏熏扬着小脑袋,不解地说:“可是白荀叔叔说要感谢奶奶。”
楚夫人没有防备心,“为什么?”
“因为奶奶拆散了爸爸和姑姑,他才会有机会,他说奶奶是他的再世恩人,不然他再等五百年也等不到姑姑。”小熏熏奶声奶气的,也不知道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楚夫人咬着拳头,心情复杂到不能说。
楚长河心中好笑又苦涩,于是就和小熏熏打了个商量:“这都是奶奶的黑历史了,咱们以后不提了好不好,再说没有奶奶的矫情哪里来的熏熏啊,熏熏也没有爸爸妈妈了。”
“熏熏也喜欢爸爸妈妈是不是?”楚长河倒底是明白小孩子一些。
小熏熏又想了想,点头:‘好像是这样哦。’
楚夫人松了口气,一会儿就看着自己的丈夫:这小家伙哪懂这么多?
楚长河便摸摸小孩子的小脑袋,但笑不语。
这些年,他何曾不痛苦?
可以说,楚长河是这一场磨难最痛苦之人,但他能怎么办,旁人能恨能怨,但是他……颜颜是他抱回来的,一切都因他而起,所以这些年太太再怎么作他都没有能下定决心。
楚夫人不经意就见着丈夫眼角滑过的痛楚,心顿时像是扎到一样。
这时候她才发现丈夫老了,不复壮年。
一时间她竟然有很多的话想对他说,可是又说不出口。
楚长河自然看出妻子的异样,握了握她的手:“如果不知道说什么,就不要说了。”
楚夫人玄然欲泣,声音很低:“现在我要是想见颜颜,和她说对不起,想抱抱她的孩子,她大概也是不愿意的吧?”
楚长河仍是轻抚她的手、没有说什么。
当初,颜颜伤得太深,而且是三个至亲的人一起伤的,这辈子,那孩子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他还记得,那个自小被照顾得好好的女孩子后来回了家,连一杯爱喝的花茶都没有,而是放了一杯她最不喜欢的……
一想到这个,楚长河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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