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兰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一边捶了捶床榻,一边咬牙咒骂了几句,却哪里听得到半点人声,她一时气恼不已,可一生气,身上就更是难受,嗓子眼疼的冒烟,也容不得她开口说话,上官若兰赌气一般的继续躺下去,裹紧了身上的锦被,然而裹得再紧,她也觉得身上一片冰凉,上官若兰牙关紧咬,到底忍不住湿了眼角。
天已经黑透了,可屋子里一盏灯也无,这些刁奴还落锁将她缩在了这里,她当真是坐牢一般!
上官若兰不由问自己,为什么!凭什么!上官信凭什么这样对她!
想到上官信对她的责骂,上官若兰心底一片冷意,她这个父亲,说白了只记得权力,不过就是她陷害了上官清月,让她当不成太子妃了,可那又如何!可上官信就能如此气愤,就能这般狠心的将她发配到这里来!
上官若兰眼泪横流,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梦里面,她忽然见到了母亲张氏和哥哥上官瑜。
张氏已死,梦里的张氏一袭白衣,墨发长长的披在肩头,一张脸白的若鬼一般,她怨恨的望着上官若兰,口中咒骂道,“你这个孽障!你为什么不救我!我是你的母亲啊!我养你这么大,却养出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不救我,你这个孽畜……”
而上官瑜也一脸憎恶的望着她,口中道,“我的好妹妹,你真是狠心啊,你知道我现在过着什么日子吗?可你还在侯府金尊玉贵的,你好狠心啊……凭什么……倘若我在外面过的不好,我也会日日做法咒骂你,让你也不得好过……我的好妹妹啊……我的好妹妹啊……”
上官瑜说着说着,双眸忽然流下两行血泪来,而张氏说着说着,也张开了血盆大口,他们一边说一边朝着上官若兰走来,都伸出双手,想要掐上官若兰的脖子。
上官若兰惊叫一声,猛地从梦中醒了过来。
梦中惊醒的上官若兰一身冷汗,嗓子里像是插进了一把刀,轻轻吞咽一下都疼的人发颤,胸口处好似塞了一块硬铁,而浑身上下更是冷热交加难受的想吐,上官若兰大口喘着气,半晌才反应过来刚才不过是做了个噩梦,想到张氏的死,上官若兰不由得想,难道当真是母亲做鬼也不放过她?
再想到如今下落不明的上官瑜,上官若兰又想,难道哥哥也死了?还是他在做法害自己?
一时间,上官若兰又惊又怕,母亲和哥哥本该是她最亲信的人,可如今这二人一个死一个下落不明的,且都要害她,这世上,她还可以信任谁?
上官若兰攥紧了锦被,忽然无边的恐惧起来,母亲死了,哥哥被赶走,且都对她心怀怨恨,而唯一的父亲,将她赶到了这样的小村子,忽然间,她就像茫茫大海之上,一艘无依无靠的小船,随时都要被汪洋大海吞没,上官若兰从来没有这般害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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