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向晨的脚步一滞,心中不禁在想,他都已经做的这么隐秘了,怎么还让她知道了?
黎落原本只是听到了护士们之间的谈话而已,并不是十分的确定,但是眼下看俞向晨的反应,看来自己的想法果真没错。
“落落……你听我说,”俞向晨想要解释什么,他不想让黎落想多了,但是黎落并没有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
“俞向晨,你想做什么!小禾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会拼尽全力去救她,不需要你在这里假装好人。”黎落生气地说道,她不想欠眼前这个男人一分一毫。
俞向晨原本只是一番好意,想要帮助黎落而已,可是见黎落这么生气的模样,俞向晨也不免觉得有些委屈,他不就是想要帮帮她吗,难道这也有错?
“黎落,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俞向晨也怒了,他不明白难道这个女人的心是用石头做的吗,这么铁石心肠,无论自己做什么,在她眼中就没有什么好事情。
“小禾当时病情加重,你们又刚刚回国,连脚跟都还没站稳,你去哪儿筹备那么所钱!”俞向晨因为生气,说话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是,我是没有那么多积蓄,但是也用不着你俞向晨来帮我交这笔钱。”黎落同样吼道,她早已下定决心跟他情断意绝,两不相欠的。
“是吗!那你想让谁出?楚心丞?还是那个每天跟在你后面的杰森?”俞向晨冷笑一声,似乎是在嘲笑自己,那么多年了,怎么就是放不下她一人。
黎落的脸瞬间变得惨败,她盯着俞向晨,难道自己在他眼里竟然是这种女人吗!刚被愈合的心不自觉又被狠狠地踠了道口子,心血淋漓。
“俞向晨!我的事情不用你管!”黎落似乎用尽她心上所有的力气对着俞向晨喊了出来,而那一刻,俞向晨分明从她眼里看到绝望和痛苦,他猛然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又伤害到了他最心爱的人。
黎落因为怒火,身子都在发颤,俞向晨似乎有些慌了手脚,连忙解释,“落落,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害怕失去你,看到你在他们面前笑靥如花,我就好恨我自己,落落,回来吧,我们重新开始,小禾的病我回去找国内外最顶尖的医生,一定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俞向晨说着,连他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卑躬屈膝,而放弃他所谓的自尊。
可是那些话就像是刀子一样扎在了黎落的心上,刀扎在木头上尚且还会留下痕迹,更何况是人已经受过伤害的心呢!
黎落有一瞬间的贪恋这个曾经温暖而又充满安全感的怀抱,可是片刻,她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他,他是骗你的,这六年的折磨还不够吗!
“放手!”黎落猛的挣开俞向晨的怀抱,冰冷地仿佛没有一丝温度地说道,“钱,我会想办法还你的,请你以后不必来了。”
说完,黎落便走到黎禾的病床前面,态度强硬,让俞向晨不得不暂且离开。
黎落烦躁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她不得不承认,俞向晨说得没错,一百万啊,她去哪儿弄这一百万呢!
从这天起,黎落在杂志社拼命地工作,几乎所有能揽得活她都会揽过来做,即便实习生做的这种冲泡咖啡啊,奶茶啊之类的,她也不会拒绝。
短短两个星期,黎落在杂志社的转变,让大家都在背后议论纷纷,心想黎落要不就是疯了,要不就是被某个富二代玩腻了之后甩了的。
毕竟刚回公司的时候,还是肖主编亲自打电话请她回来的,刚回来的时候,她几乎是整个杂志社里最清闲的人了,可是转眼间,却又变成了最忙绿的人,枯燥的工作总是乏味的,所以谈八卦就是每个办公室茶前饭后永远不会过时的话题。
而肖主编对于黎落突如其来的发奋工作还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杂志社的流言蜚语她也听到过,心想,反正俞向晨只说让她回来工作,不要安排什么重的工作,但是现在是黎落主动要接手的,那可跟自己没有半点儿关系。
重点是如果俞向晨真的把黎落给踹了的话,她也没必要让这么女人一直在自己眼睛里看着膈应,赶紧开了她走人好了。但是想来想去,肖主编也不是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人了,在这个社会混久了也知道凡事留一线的原则,人她暂时还不能开除,但是让她吃点苦头也不是不可以的。
“黎落,既然你这么想赚钱,那不如我成全你。”肖主编站在自己的办公室桌子旁,看着低头倒垃圾的黎落,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随后,她便让公司的编辑过来谈了谈,有了主编的私下应允,大家也真的把所有的工作都留给了黎落一个人。
半夜三更的时候,黎落头发乱糟糟地搭在身上,因为想不到什么思绪,她都要把笔给咬断了,偌大又漆黑的杂志社只有她的办公桌是亮着灯的,显得那么孤寂和微不足道。
一日又一日,黎落重复着这些工作,因为过度劳累,她的脸呈现不正常的惨白色,每天,杂志社的员工开门的时候,她就睡在办公桌上,每天晚上大家都走了之后,也只有她还在夜以继日地赶工作。
这期间,虽然俞向晨和黎落吵了一架,不欢而散,但是俞向晨心里却又依旧惦记着黎禾的病情,却又怕影响到黎落的情绪,只能偷偷地来看她。
楚心丞去找黎落的时候才发现这件事情,整个人怒气冲冲地就去找到了俞向晨,在门口狂按门铃,就差把他们家给卸下来了。
俞向晨在楼上窗户看着他,心头闪过一丝不耐烦,刚想挥挥手让他离开,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李婶,让他进来吧。”俞向晨说道。
李婶是俞向晨新请的保姆,毕竟他是个男人,又经常不在家,黎母是需要人照顾的,但是因为有了上一次的意外,所以俞向晨这次也是格外小心,确定对方身份背景清白才雇佣的。
“先生请。”李婶说道,楚心丞的怒火本就是冲着俞向晨而来,可是现在见俞向晨没出来,而人家家里的保姆倒是客客气气的,反而让楚心丞有一点不自在。
楚心丞跟在保姆后面进了别墅,这不是原来的那栋,而是他在旁边重新置办的一套,为的就是能够时时刻刻看见已经被烧毁的别墅,让他记住,自己究竟丢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楚心丞没有坐,他今天又不是来找俞向晨叙旧的,而是来找他算账的。
保姆很安静也很聪明,放下杯茶就退了出去,楚心丞等了一会儿,就差等到黄花菜都凉了的时候,俞向晨才慢悠悠地从楼下下来,举止优雅,散发着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族气息。
“楚先生一大早来扰人清梦,这可不太好啊!”俞向晨说着,隐约散发着一股怒气。
他还没有找这小子算账呢,他倒是先找上门来了,当初连通知都不通知他一声,就直接带着黎落离开这里,整整六年啊!俞向晨心里想着,然而心里越是动怒,面上越是平静,当然了,除了一个人之外,还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俞向晨,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也不想跟你兜圈子,你替黎禾出的那笔医药费,我会还给你,但是请你不要再靠近黎落和黎禾,她们母子俩被你害得还不够吗!”楚心丞大声说道,他实在是不忍心看落落为了这么个男人这么辛苦。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俞向晨怒道,“当年你带她离开我的身边整整六年,我还没找算账呢!你倒是有种,直接找上门来了!”俞向晨一把抓住楚心丞的衣领处,手指关节处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白色。
“我带她离开?俞向晨,你知道吗,当年是落落求我带她走的!她不想留在你身边,你就是个疯子,无情无义的疯子!”楚心丞此刻也不复在人前的儒雅和大度,他的面部表情因为过度激动而变得扭曲,他是在为自己喜欢的女人而鸣不平,他在为自己的幸福而努力着。
“不可能!落落不会离开我,都是你,都是你带走她的!”俞向晨想也不想地就朝着楚心丞的脸颊上给了他一拳,楚心丞后退两步,鼻孔处有鼻血渗出来。
“哈哈哈,早就想跟你一较高下了,今天正好试试!”楚心丞站稳后,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迹,双拳紧握,难道俞向晨真的认为他这么无能吗!
俞向晨自然也是奉陪到底,不仅如此,凡是敢觊觎他女人的人,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新别墅的客厅空间足够大,两个大男人,竟然就在这样的空间里,不顾形象的打了起来,两个人都是练家子,身手都还算不错,一时之间竟然难以分出胜负两个人谁也奈何不了谁,互相对峙着。
“住手!”一声急切地声音传来,俞向晨和楚心丞看向门口,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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