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梁眼睁睁地看她离开,那气鼓鼓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欺负她了呢!
这个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女人,真是温柔如水的阿姨生的吗?怎么性格相差如此之远?
掉头就走的陆梁真的不管她了,穿过花园的时候,听到钟表的报时声,知道晚高峰到了。
A市这几年发展很快,早晚高峰的时候基本打不到车,陆瑶拿着蛋糕肯定是做出租车来的,怎么回去?11路吗?
陆瑶那张不知好歹的脸真的很欠扁,看到他没有一丝欣喜,他也不用她感激,最起码也不能像看到病菌一样后退吧?
他是哥哥,不能和妹妹一般见识,还是把爷爷的指示贯彻执行下去吧。
“上车,我送你回去。”
杨柳一开始以为是出租车,可一看到豪车,就知道是谁了。
陆梁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少爷,怎么受得了她恶语相向?即使不会动手打她,也应该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从此是路人。
他开车追出来是什么意思?想起怎么反驳自己了?
是想继续教训自己,还是准备上演兄妹情深的大戏?对不起,她既没有时间听他指示,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陪他演戏!
淡淡地看他一眼,抬步就走,根本不听他的喊叫。
穿着高跟鞋的腿迈得很快,那敲击在地砖上的声音有些凌乱,昭示她的心情并不像表面那样无动于衷!
陆梁没有看错,自己车子停下来的那一刻,杨柳消沉的脸上现出一丝欣喜,在看清是他以后,瞬间消失,快的让他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重重砸一下方向盘,响起刺耳的喇叭声,周围的路人都看了过来,只有他那个好赖不知的妹妹没有回头。
那么倔强,倒是别哭啊?泛着红血丝的眼睛,在灯光下他看得分明!
心一丝丝抽痛起来,一脉相承,为什么行同路人?他陆梁,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下车抓住走得飞快的女人,不由分说地把她塞进车里,绑上安全带,恨恨地按住她的肩膀,警告她不要乱动!
杨柳的力气绝对没有她的气性大,再怎么用力挣扎,也被陆梁轻易束缚住,既然反抗不过,还是不要浪费力气的好。
一场祝寿,不亚于一场战争,她心累,身体也累了,现实表明,他们之间的差距,不只是财富,还有能力。
她不想承认的,可在霍氏上班这么久,分析研究过不少案例,除了霍氏本公司的,还有A市其他大公司的案例介绍,陆梁的大名赫然在列。
他只比自己大一岁,却有那么大的成就,除却家族的培养和支持,本人的能力也是卓越的。
自己上班快两个月了,除了分析案例外,一直在做打杂的工作,却瞪着眼睛不肯承认。
陆梁手中的资源那么多,早把自己的一切都调查清楚了,没说完的那番话,是要看自己笑话,还是为他妹妹鸣不平?
如果是看自己笑话,那就看吧,她的颜面被践踏至尘埃,也不在意雪上加霜;如果是为妹妹鸣不平,想让我退出成全她,可就让你失望了,我喜欢的男人,绝不会出让!
杨柳的遭遇让她养成一个惯性思维,那就是凡事先往最坏的方面去想,一旦错了,其他什么结果,对她而言都是好的。
所以,她不可能用平常心去看陆梁,认为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什么好心。
可她不准备和他发生正面冲突,刚才的一幕已经消耗她大量精力,曾经受过的伤害已经愈合,可落下的心理阴影还在,她的身体真的不允许超负荷运转了。
这个时间,妈妈一定做好饭菜,摆好蛋糕,只等她回去就可以点蜡烛切蛋糕了,她可不想自己气鼓鼓的样子让妈妈看到而难过。
街道两旁的路灯一闪而过,透过车窗照在陆梁的脸上,只能看清他半张脸,那隐藏在暗处里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陆家的男人都是帅气的,何况完全继承爸爸相貌的他,陆瑶抬眼看向后视镜,镜中的他有着坚毅的下颌,挺直的鼻梁,浓密的眉毛,修剪精致的发型,完美的可以给90分。
紧抿的嘴角,还有暴着青筋的大手,给他的形象又上升了一些,达到满分标准,是现实中真正的霸道总裁!
杨柳撇撇嘴,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转头看向街景,车水马龙的街道,络绎不绝的人 流,都在诉说现世多么美好,可她的心,一片凄凉。
无话可说那就不说话,尴尬的气氛适应一下就好,一路上,陆梁同样闭嘴不言,下车的时候,也没有因为她的不礼貌而不绅士。
绕过车头打开车门,虚掩一下车框,在她下车后,拉住冷脸的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车钥匙塞进她的手中,冷淡的话语却充满了人情味,“有骨气固然是好,但过了就是矫情,陆家的钱,你不花只能说明你蠢。我不知道爷爷打算送你一辆车,已经自作主张地给你挑了一辆,就停在你们小区的地库里,拿着吧。还有,”
陆梁顿了一下,微微抿一下唇,目光稍稍偏移,没有看她的眼睛,“生日快乐。”
陆梁和这个妹妹很少接触,浑身带刺的她,让他不敢太过于随意,一番话带着感情的话说出来,他的脸已经有了红晕,幸亏停车的地方没有路灯,看不清他的神情,还能遮掩一下。
陆梁走了,杨柳看着自己手里的法拉利钥匙,觉得烫手。
不要陆家的钱,真的错了吗?
还有,陆梁上车前还说了一句“对不起。”
是为今晚陆家人给的难堪道歉,还是为他母亲的所作所为道歉?她不知道。
第一次,杨柳在心里生出一种别样的滋味,或许她真的一叶障目,陆梁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坏?
游移的思绪不知道飘向哪里,迷茫的双眼已经看不见汽车尾灯了,她还在那里驻足观望。
***
陆老爷子一直翘首以盼,看见孙子的身影,急忙招手叫他过去。
陆梁知道爷爷的意思,不等询问,直接说出答案,“瑶儿已经平安到家,您放心吧。”
孙子办事稳妥,他很满意,不住地点头,“瑶儿是女孩子,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你是哥哥,就应该照顾妹妹,辛苦了,坐下休息吧。”
主桌上坐的都是陆家直系亲属,刚才他们是怎么对杨柳的,陆梁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今天是爷爷大寿,有些话不适合当面讲,可不等于风过无痕。
就算陆瑶是养在外面的孩子,但也是陆家的孩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为什么要这么嘲讽一个晚辈?
不管怎么说,陆瑶本身没有错,不应该承受这些侮辱,如果真的义愤填膺,就应该去指责父亲,而不是背着父亲刁难他的孩子。
不要说他们是帮母亲出气,母亲刚才不在的时候,那一张张嘴不也没有闭上吗?
委屈是为了求全,陆瑶何错之有,要受这个委屈?求全又维护了谁的面子?
她是来给爷爷贺寿的,不是来自取其辱的,既然这么看重颜面,为什么不能看在今天这么喜庆的日子上,放过她?
陆瑶煞白的脸色,以及红红的眼眶,让他理解了她与陆家划清界限的原因,如果是他,也不会摇尾乞怜的。
今天爷爷大寿,他不想多事的,可陆瑶瘫软的身体、萎靡的神情,让他不想忍下去了,他要告诫某些人,陆家的亲孙女,陆梁的亲妹妹,不是谁都可以欺辱的!
“爷爷,孙子有件事做错了,还请爷爷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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