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斐羽卿“哦”了声,不再开口。
他转身便要往里走,刚抬步,又背对着斐羽卿说了句,“以后出去也多带两个下人跟着你,别再磕着碰着了。”
斐羽卿突然开口叫住他,“骆辛川。”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回来了?”她没别的想法,真是要说的话,也只能说是头脑一热,斐羽卿的话就这么从嘴里说出来了。
骆辛川嘟囔了一句什么,斐羽卿没听清,等她再抬头的时候,骆辛川已经不见踪影了。
斐羽卿低头踢了下脚边的小石子,“跑这么快干什么,我还没听清你的话呢。”
骆辛川脚步轻快,听到斐羽卿的话,在心底默默说了句,别扭道,没听到就算了。他好不容易和斐羽卿好好说了句话,最后竟然还因为说完害羞的走了?
害羞?
骆辛川想到这个词首先想到的就是楚玥吟,他摇摇头,想,既然楚玥吟现在已经和沈靖淮成了婚,还很幸福,就算给她幸福的不是自己,他也满意了。
他们两个人,有一个幸福就够了,即使幸福的人不是他,他也能由衷的替楚玥吟感到开心。
他说的是,他既很矛盾让斐羽卿走,可是又怕她走了之后,这世子府又只剩他自己了。
其实他说的那句话是,“我知道你不会走。”
以后的以后,等斐羽卿再提起这事的时候,问骆辛川,“当时你还挺不好意思说的话是什么?”
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骆辛川还在继续装傻,“什么话啊?我都已经快要忘记了。”
“忘记了?”同样是头发有些发白的斐羽卿问,这个老头,还是以前的看样子,一点都没变
她和骆辛川在一起了大半辈子,以前总觉得这一生太过漫长,没想到有一人会温暖了她的生命。
……
花朝睡到中午才起来,她揉了揉眼,看不真切,又揉了揉眼看着房内的人,“时安?”
“公主醒了?”
“慕长风还没回来?”花朝动了动脚,还是钻心的疼,疼的她瞬间就不敢动了。
“慕长风还没回来?”
时安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谁说我没回来?”慕长风推开门进来,他穿着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
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话音刚落,慕长风就走到了花朝面前,俯身捏她脚,仰头看向她,“脚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疼,一动就疼。”花朝如实回答。
慕长风的动作几乎不可察地轻了一些,嘴上却丝毫不留情,“多大的人了,还那么不小心?”
花朝囧。
她总不能说因为慕长风没回来,自己想和时安一起睡,跑出去的时候崴了脚吧?这样说,也未免太丢人了。
打死她她也不说。
……
花朝出于礼貌,还是多了句嘴,“怎么不陪你娘多待一会儿?”
“娘说了,不把你娶回将军府,就让我别回去碍她的眼。”
“哈哈哈。”
“慕长风,你也有这么一天?”花朝笑的霎时开心。
“那要不要赶紧把我们的事情给办了?”慕长风之前总是觉得花朝还小,不急,可是转念又想想,虽然两人已经赐婚了,可是他一个大将军总是往公主府里跑,总归是对花朝的名声不好。
花朝一脸警觉,“怎么又提起来这事了?”
“不用那么紧张。”
她怎么可能不紧张?慕长风现在每隔几日总会提起来这事。
“慕长风,你起来。”
“怎么了?”慕长风还蹲在那里给她揉脚。
花朝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和慕长风说,用另外一只脚踢了踢他,“你快点起来,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事?”
“我选了个日子,你过来看看?”
慕长风脸上满是惊喜,没想到花朝还自己看了日子。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这日子会不会有些赶?”
毕竟将军府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呢。
“不会赶,八字我也看好了,我是这么想的,从公主府里嫁过去,然后……”
花朝迟迟没有听到慕长风的声音,抬头看他,“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该给什么聘礼。”
“聘礼吗?”花朝做思索状,他还真忘了和齐进说准备聘礼的事情了,“那你去安排。”
“好。”
慕长风想,这可是他娶媳妇,聘礼还真不能少。
“对了,齐进有住处没有?”
“齐进?”这事怎么又扯到了齐进身上?
“对啊,齐进和时安的婚事,你可真是一点都不操心。”
“……”慕长风觉得花朝心还真大,亏他还以为她计划的是他们两个人的亲事。
“你不会以为我看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吧?”
“没有的事。”慕长风若无其事地又蹲下来给花朝揉脚,他总不能说自己又多想了吧。
“你这脚,有些严重,我派人给你找个大夫?”
花朝无奈,“我就是,还找什么大夫?”
“说的也是。”
“慕长风,你说这些日子也不见齐进,你派他去哪了?”
“我可告诉你啊,齐进是时安未来夫君,若是他出了事,我可饶不了你。”
“你别给我解释,若真的出了事,时安那里我可交代不了。”花朝看慕长风张口说话,她可不能让慕长风拿话头堵她嘴。
“齐进没事,至于他为什么没出现在你的面前,我只能说……”
花朝狐疑地看着慕长风,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是你的问题。”
花朝指了指自己,问,“我的问题?”
慕长风没抬头看她,只“嗯”了声。
“你的意思是……”
慕长风淡淡开口,“你想的不错。”他趁花朝分神的功夫,给她正了下骨。
“嘶。”
“疼疼,你动作能不能轻一点?”
慕长风站起来,蹲的久了,腿有些发麻,他低头笑着看她,“阿朝,若我动作还不算轻的话,你现在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我不管,你就是在伺机报复我。别和我解释,我不听。”
慕长风看她终于停下来,说了句:“动动脚?”
“什么意思?”这画风不对啊,不应该是慕长风应该把她搂紧怀里,低声安慰吗?
怎么现在还一幅冷淡的样子!
她这男主人的画风真是不对,花朝摇摇头,抬头看慕长风,“你不安慰我?”
慕长风:“?”
“说什么呢?动动脚,看看怎么样?”说完,又揉了揉花朝散落的发丝。
这手感,还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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