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扎了吊针,林姗便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床上躺着了。
之前明明困得不行,现在能睡了,她却偏偏睡不着了。
脑子里乱糟糟的,回响的都是约翰文对她说得话。
他说昨天她昏迷的时候,司凌少寒很着急,是直接把他拖着进的别墅。
说司凌少寒对她的占有欲很强,他多看了几眼,就被他训斥;
说司凌少寒很心疼她,多扎了两针就扬言要他医院关门;
说司凌少寒守了她大半个晚上,后来她折腾的不行了,才不得不帮她脱了衣服;
说司凌少寒后半夜不知道因为什么生气了,拉着他在书房一直下棋,把他杀的片甲不留;
说司凌少寒对她真的不一样,他从未见过他这样对待其他女人。
……
不知道是本身就很健谈,还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约翰文把昨晚的事情说的事无巨细。
从他的叙述中,林姗很容易便知道了一个事实:司凌少寒昨晚没碰她。
可是,他又为什么骗她,说对她什么都做了呢?
眼前又浮现出司凌少寒的模样,他盯着她说: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做了!女人,我对你负责,可好?
明明之前让她的心疼得无以复加,差点当场哭出来的话,此时回想起来,却分明多了些玩笑的成分。
唯一藏着些认真的,大概就是最后一句,对她负责。
林姗不是傻子,相反,她还很聪明。
脑海中回放着司凌少寒每一次忽然发火,每一次对她说狠话的场面,她的心中忽然冒出一个不该有的想法。
司凌少寒,或许是真的对她有兴趣了。
所以,每次她贬低自己,把两人的关系说成是金钱交易,他都会生气。
每次她提出要离开,他都会想出种种办法阻挠,甚至直接把她关起来。
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把她留在身边。
偏偏他高高在上惯了,从来都是被女人追捧着,所以不知该如何表达?
把所有和司凌少寒相处的片段都回忆了一遍,林姗很快就理清了思路。
意识到司凌少寒对自己的感情,她心里没有半点轻松,反而愈加沉重起来。
说司凌少寒喜欢她,甚至爱上她,她都相信。
毕竟她的长相摆在那里,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的女人。
可是,说司凌少寒会对她长情,她不信。
那么高高在上的男人,身边围绕着无数的女人,爱情对于他就是调剂品罢了。
来的时候怦然心动,热情如火,走的时候也一定是翻脸快过翻书。
她还要照顾林儒君,还要报仇,没时间陪着他在公众面前演有缘无分的俗套大戏。
更没时间整天陪着他出入高级场所,应付那些千金名媛可怕的嫉妒。
更何况,她可没忘记,林玉娆对司凌少寒痴心已久。
上次看到报纸上的照片,就折腾了她整整一天。
如果她真的和司凌少寒在一起了,光是她一个人,就能闹翻了天。
到时候别说回林家,她恐怕连消停日子都没有了。
心中不断设想着那些可怕的后果,林姗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开了。
打了三瓶吊针,她愣是心乱如麻的,一会都没睡成。
等约翰文帮她拔针了,她才从苦闷中缓过神来。
靠在床头休息了一会,见已经下午四点了,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下楼去厨房。
她打针的中途司凌少寒给约翰文打了电话,询问她吊针打完了没有,有没有像昨晚那么折腾。
末了,又让约翰文转告她准备晚餐,他下班回来吃。
欲盖弥彰的说了些生病了也不能偷懒,做的不好吃扣工钱之类的话,这才挂断。
男人别扭的态度,更加让林姗笃定了心中的猜想。
顿时,愁得林姗恨不得现在就离开这里,再不见司凌少寒的面。
只是,这别墅处处都是监控,硬闯又会启动警报,完全就是一座坚固的牢笼。
为了防止她逃跑,司凌少寒连约翰文都直接关在了家里。
想逃出去,谈何容易?
思来想去,林姗还是决定要按照司凌少寒说得做。
只要他不把感情的事情挑明,她就装糊涂。
虽然三天之后他不一定如约放她走,却也不是绝对。
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先把这三天应付过去,和司凌少寒和平共处才是。
男人今早离开的时候发了那么大的火,昨晚的事情也的确是自己冤枉了他。
既然已经和他定下了三天之约,她至少应该试一试。
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平息一下他的怒火,也缓和一下彼此的关系。
心中打定了主意,林姗起身下楼,直奔厨房。
许是住在这悦蓝山的有钱人都不爱做饭的关系,这栋别墅豪华非常,厨房却不大。
二十平方见方的屋子,崭新的锅具和刀具一应俱全,摆放在靠窗的一侧。
旁边是个白钢架子,上面整整齐齐放着中西餐的各种调料,全部未拆封。
明显看出这别墅里是不做饭的,林姗还担心冰箱里不见得有食材,司凌少寒是故意难为她。
等拉开两扇冰箱门,见里面琳琅满目,鱼菜肉,甚至连海鲜都有,这才放下心来。
精挑细选的拿出四菜一汤的原材料之后,扎上围裙开始准备晚餐。
熟练的洗菜,切菜,下锅,摆盘,林姗忙活的快而不乱。
感受着煤气灶上的火苗热乎乎的散发着热浪,林姗便想起她学做饭的事情来。
那时候的她才七八岁,个子小小的,连煤气灶都够不到,就被王艳茹逼近了厨房。
一双小手不知道切了多少口子,烫出多少泡,才能熟练的做出几道菜。
这才应付了过去,让王艳茹放弃了用学做饭来折磨她。
那时候,王艳茹一定没想到,她被逼学会的厨艺,如今却做饭给她女儿最心爱的男人吃吧!
回想着那些不堪的往事,林姗嘴角忍不住挂起一丝冷笑。
手中挥动着锅铲,恨不得锅中炒着的是王艳茹母子的肉。
直到别墅的大铁门响起,明亮的车灯顺着窗子照射进来,林姗这才从回忆中回神。
把最后一道菜装盘,打开旁边的煤气灶,热砂锅里的汤。
而后,围裙都来不及摘,直接一溜小跑出了别墅。
见司凌少寒停好了车子,正向她走来,连忙满脸含笑的迎上去:“你下班了?刚好我晚餐也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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