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被王春花发现,宁木子和卢延帮卢母便不再躲躲藏藏,收完了庄稼索性牵着牛直接去了卢家。
卢老二家那边已经乱成了一团,屋内的东西摔了一地,卢淑荣疯了一样的到处砸,满地的碎片犹不解气。
“混账东西,你这是做什么?!”
王春花上前使劲抱住卢淑荣的腰,瞪一眼愣在旁边的卢老二,“别站在那干瞪眼,快过来一起帮忙!”
闹起来的卢淑荣力气分外大,卢老二和王春花一齐使力,两人合力才将她安定下来。
卢淑荣坐在床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哭啼啼,“完了,完了,全完了!”
王春花急忙呸呸几声吐出晦气,接着才扬声骂她,“你在这儿瞎说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先好好说清!一个劲儿的砸东西,这个家还要不要了!”
卢淑荣抹了把脸上的泪,尖锐道,“镇上的来福酒楼关门了,朱管事已经不是管事了,我这样岂不是被宁木子那个贱人给活活比下去了?!”
原先以为嫁给朱管事之后就能耀武扬威横着走,可如今来福酒楼没了,朱管事自然做不成镇上最大酒楼的管事,卢淑荣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在他人面前的趾高气扬,觉得自己活脱脱是个笑话!
外面帮卢母卸粮食的宁木子和卢延将这话听的清清楚楚,两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出了疑虑。
“你刚刚说什么?”宁木子推开卢淑荣的门,地上满地狼藉下不去脚,她只好站在门口大声问,“镇上的来福酒楼真的关门了?”
卢淑荣恶狠狠瞪一眼宁木子,满腹怨气都撒在她身上,恶毒道,“是啊,这下你满意了吧!现在就等不及来嘲弄我了?宁木子,我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的!”
后半段话宁木子权当没听见,来福酒楼关门了,这对她来说可是个难得的机遇……
第二天又起了个大早,宁木子和卢延架着牛车往城里赶,这次不光是为了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为亲眼见证一番。
许久没开的来福酒楼难得一见开了门,门口的牌匾已经摘了,酒楼里原来的伙计都搬着东西往外面抬,赵有福一人站在酒楼里看着他们忙碌。
“赵老板,这是……”
“卢娘子,卢猎户。”赵有福朝两人拱了拱手,眉宇间一片愁容。
宁木子见状疑问道,“赵老板的酒楼,怎么突然就不开了,我看咱们这里的生意不是好的很?”
“唉。”赵有福上来就唉声叹气一通,眉头不展道,“实在是家中长辈有事,我们兄弟俩都得回去照顾老母,酒楼实在是开不下去了。”
赵有福和赵多福两兄弟原本是外乡人,早些年两个人独自出来打拼,等到在镇子上站稳了脚跟,这才渐渐将家眷接了过来。
只是家中老母年事已高,不愿在跟着儿子来回折腾,前些日子老母忽然病重,赵有福和赵多福不得不抛下酒楼生意回家照顾老母。
他们不久就要回乡,这酒楼的生意更是做不下去了,这次回来盘点酒楼兄弟两人也只回来了一人。
这倒是个好机会,来福酒楼不干了,总要有个新的来接替他们!
宁木子趁机打听道,“赵老板,咱们这儿的租金一个月是……”
赵有福伸了伸手比了个数,宁木子见状只得打消了盘下来福酒楼的念头。
这价实在太高了,她和卢延现在还吃不消……
离开来福酒楼,宁木子又揣着前些日子画好的图纸去了锦绣坊。
坊里的客人络绎不绝,每个伙计都忙得满头大汗,饶是如此,赵锦绣一见宁木子来,还是笑晚了眼,“小娘子这次总算来了,这次又带来了什么好样式?”
宁木子将画好的图纸递给赵锦绣,顺便问她两句,“赵老板在镇上做了这么久的生意,不知道您可否知晓,这镇上有哪家位置好的店铺要出租?”
赵锦绣一听这话就紧张起来,忧郁不定的问道,“小娘子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要……”
“我想开一家兽类养生店,现在还没物色好店面,若是赵老板这儿有合适的,劳烦您为我多上点儿心。”
听说是开兽类养生店,赵锦绣心口提着的气才松了下来,拍着胸脯庆幸道,“幸好幸好!小娘子不是要开成衣铺和我抢生意。”
说到店铺,赵锦绣心里还真有个合适的选择。
“我们锦绣坊后面那条街,原本有家店是卖鞋的,但是店里的生意青黄不接,眼看着就要做不下去了,听说下个月就要盘出去了,不然我带你们先去看看?”
赵锦绣嘴上这样说,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锦绣坊的生意忙得离不开人,于是极有眼色的拒绝道,“不用了,赵老板先在店里忙,我们两个先去看看。”
赵锦绣也没有客套,连说两句抱歉就去店里接着忙。
“卢延,”宁木子看了卢延静水一般沉着的脸,小心翼翼道,“我想在镇上开一家兽类养生店,主要来经营药膳,先前没跟你商量过,也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开家兽类养生店是她最近以来的想法,不过也仅限于想想而已,她连卢延也没有告诉,今日突然这样告诉他,不知是否过于突然……
“无碍。”卢延捏了捏宁木子的手,柔声安抚,“我早就觉得你该开个店,今日之事不算突然。”
怕宁木子还是有心理负担,卢延又继续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见卢延真的不生气,宁木子这才放下心来,乐呵呵的说起自己的想法,“等到开了兽类养生店,咱们挣钱就更快一点儿,而且日后去县上送配方和猎物,也会更加方便一些!”
宁木子一路说着自己未来的计划,两只眼睛都乐得弯成了月牙状,两人很快就到了赵锦绣说的那家鞋店门口。
店面不大,里面懒懒散散的站着几个聊天的伙计一个客人也没有。
见了宁木子和卢延过来,也就迎过来了一个人,其他人还是站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两位客官,不知道想要些什么?”那店员像是没长骨头,半边身子都倚在货架台。
宁木子礼貌的冲他笑了笑,眼睛默默的打量起店面。
店里空间不大,里面可以放三张大桌子,约摸坐下十几个人,后面有地方能做后厨,要是店里的人坐的多了,店外面也能摆上两张桌子。
宁木子越看越觉得不错,心里越发觉得赵锦绣是个还挺靠谱的人。
招待的店员看着宁木子只瞧不买,脸上的表情越发不耐,“客官,您到底挑好了没啊,都看了多久了!”
宁木子歉意一笑,转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个鞋架,东西呼啦啦掉了一堆。
“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宁木子一边道歉,一边忙着把撞倒的鞋架扶起来。
身旁早就等的不耐烦的店员将她往旁边猛的一推,嘴里骂骂咧咧道,“一边儿凉快去!个只看不买的穷酸样,尽在这里惹麻烦!”
宁木子只顾着低头捡鞋,一时没有防备,被那店员推个正着一屁股坐倒在地。
“没事儿吧。”
卢延忙将她扶起来,贴心的替她拍掉沾上的灰尘。
那边店员还在骂骂咧咧,却觉得领子忽然一紧,自己竟被人给提起来了!
卢延提着店员的后衣领,一把将那人从地上拎起来,沉着脸道,“赔礼道歉!”
那店员见势不妙,赶紧服了软,“这位大爷,是我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给您赔罪了……”
“算了吧卢延。”宁木子抱住卢延空着的另一只胳膊,眼巴巴的求他。
卢延这才肯松手,那人像块破布被一样噗通一声丢在地上。
“走吧走吧。”宁木子摇摇卢延的胳膊,两人一道出了店门。
“咳……咳……”
那店员被吊着脖子提了半天,刚一松开只能一个劲儿的咳嗽,身旁的其他店员不仅没有半分同情,反而看戏一样指着他哈哈大笑。
“你们两个,给我走着瞧好了……”那人恶狠狠瞪着宁木子和卢延相携而去的背影,两手紧握成拳,指甲嵌进肉里也不觉疼痛。
这边,宁木子带着卢延离开,语气中带着点微不可查的埋怨,“以后别再这样了,刚刚多可怕,你要是再吊的久一点,可能就要闹出人命了……”
卢延顺从的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一定不让宁木子遇见……
这个店面,宁木子看了还算满意,但地理位置不太好,人流也不似来福酒楼那边大。
之前她做的两道药膳虽然有了一定的名气,可到底这个地方对这类食物都抱着不信任的态度,她还是得想办法把这个往上推,往达官贵人那里推。
只要上面人用了说好,就不愁在下面人里卖不出去!
宁木子在心里暗暗盘算着,这段时间还是想着怎么做做广告,多赚些本钱,毕竟她还是属意来福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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