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没有多远,就听身后传来宁皓,“妹妹,妹妹”的喊叫。无奈只好停了脚步,宁木子转身回头看他。
宁皓一路追赶的气喘吁吁,见宁木子总算停下,这边埋怨道,“你怎么走的这么快,我这差点儿都跟不上了!”
宁木子料定说出事情定要被宁皓一番打趣,干脆转念道,“外头冷,待太久的话慕慕受不住。”
所以要宁皓有话快说,别耽搁她路上的时间,更重要的是别耽搁宁木子回去看书信的时间。
宁皓默了一瞬,这才长话短说,捡了些紧要的,“先前不是说要在周边开分店?我在附近的云城物色了一处,过几日咱们去看看。”
云城离京城不过百十里路,快马加鞭的话,一天便能走个来回。既是靠近京城,那么经济条件想来也并不差,他们要开的宠物店倒也不必担心水土不服。
原来只是粗略的提了那么一句,宁木子也没料到宁皓的效率居然如此之快。一时也忘了详细盘问或者打趣,愣了一瞬便将宁皓给放走了。
宁木子抱着慕慕刚在房中坐好,暗卫郑林果然带着书信现身,“夫人,这是前些时日将军送来的书信,请您过目。”
宁木子心中激动的很,面上却仍显得平静,只是淡淡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郑林这个外人退下,宁木子才毫不掩饰脸上的喜悦,大大方方的展露出来。
宁木子要拆信的时候,怀里抱着的慕慕一个劲儿的伸手要抓。宁木子生怕他将这封信给撕坏了,忙将手中的书信高举过头顶。
慕慕一看够不着,委屈的扁了扁嘴,小眉毛也小大人一样的皱成一团,却是委屈极了。
宁木子趁他不备赶紧将信给收了起来,将儿子揽进怀里轻拍了一会儿,等到慕慕的呼吸变得均匀,又不放心的多抱了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
确认了慕慕确实已经睡着,宁木子这才赶紧拆开付延铭的信件来看。信是几天前写的,宁木子读信才知道,付延铭的兵马前几天已经跟塞北的兵马交过手了。
不过两方的仗打到一半,对方就灰溜溜的逃窜了,付延铭便没有再追。不过依着双方初次打仗的实力差距,这场战役塞北获胜的概率不大。
宁木子读完信也替付延铭感到高兴。麻利的修书一封,表达了自己对付延铭的祝贺,又简要说明了这边的情况,便将书信转交给了郑林。
郑林是隐匿在暗处的,负责保护宁木子的安危。不必由宁木子亲自去找,她只需坐在房中唤上一声,后者便从窗而入跪地道,“夫人!”
宁木子将自己这封写好了的信交给郑林,见他谨慎的将书信塞入怀中,不免多问了一句,“信是你主动去送的吗?还是营中派有人来,专门过来?”
郑林也不便过多透露,只是含糊道,“暗卫有独特的联络方式,不必属下亲自去。”
宁木子自是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果,多问一嘴不过去确认。她站起身子来,吩咐郑林,“等着!”接着便往里边去了。
床上正睡着慕慕,最里头放的却是个有些份量的包裹。宁木子提着那包裹来到郑林面前,便将东西交于他,“这里头放的是我为将军送去的东西,有劳你了。”
包裹中装的是几件加厚的东西。塞北冬日阴寒刺骨,宁木子怕付延铭不适合那边的环境,中途再给冻着了,这边亲自缝制了一套冬衣。
与普通的冬衣不同,里面这几件都是宁木子仿照现代的羽绒服,命人搜集了上好的白鸭绒制成的,定然要比普通的棉花填进去要暖和。
这样做的冬衣重量太小,宁木子怕轻飘飘一个包裹容易弄丢,就在包裹里又压了几锭沉甸甸的银子来扩充份量。这银子付延铭虽然远在塞北用不了多少,留着打赏下属也是极好的。
郑林本就是为付延铭办事,听从宁木子的安排也是付延铭交代他的任务所在,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
上前接过宁木子准备的包裹提在手上,郑林很快便又后退两步,悉心道,“不知夫人还有何吩咐?”
“就这些了。”宁木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眼中不乏对郑林的信任。
……
除夕过完的第二日便是大年初一。宁木子前一天和宁夫人约好了,要一同到相国寺去祈福。
为了表示为人的虔诚,两人初一一早便起了。宁木子将慕慕交给芸娘照料,自己则跟着宁夫人一道出去。早上吩咐厨房做的是素粥,只等着她们两人回来再吃。
宁府的马车早已备好,宁木子不喜与别人坐在一起,尤其还是马车这样私密的地方,没有共同话题的两人坐在一起只会徒增尴尬。
虽然是两人结伴而行,马车却是一前一后。宁夫人的马车在前头,最先到达,宁木子紧跟着才从马车下来。
京城的相国寺,自然不是镇上的普通寺庙能比的起的。光是正殿的那个金身佛像,就足有三丈高。
大雄宝殿的人来往络绎不绝,生意自然鼎盛。宁夫人从随行丫鬟那里拿出原就准备好的一束香,引找了之后插在外面那个大大的香炉里等着燃尽。
佛身面前放了一个巨大的功德箱,宁夫人眼都不眨的在里面卷了几百两的银子。
记录功德的和尚自是吃了一惊,双手合十连着向宁夫人感谢了好几次才抬起头来。饶是宁木子也被宁夫人这一举动给震惊了,同时在心里感慨:这有钱人确实是出手阔绰。像是宁夫人,一出手就是几百两银子,普通百姓操劳一世恐怕也不一定能挣得。
显然这出手阔绰也惊动了寺庙里的方丈,方丈见到宁夫人时便一幅老熟人的态度,显然这些年宁夫人常来,两人怕是早就相识了。
宁夫人捐了这么多的钱,方丈自然亲自为她松开了香火。宁夫人便将手中的香火分给宁木子一把。
宁夫人先低头将手中香火插进香炉,自己在蒲团上朝佛祖跪下拜了三拜,手掌合拢放在眼前不知在求些什么,须臾才总算睁眼起身,招呼宁木子道,“木子也快去拜拜吧!”
来都来了,自然是要拜拜佛像才能走的,宁木子学着宁夫人的样子,在蒲团上咳了三个头,接着便抬起头来,在心中默默地想:如果佛祖真能显灵保佑的话,那就保佑付延铭平安得胜回来,他们一家人早日团圆。
许完了愿望之后,宁木子这才起身。住持和尚邀请她们两人到后院吃素斋,却被宁夫人婉言谢绝,直言家中准备了素斋,不好在这儿耽搁其他人,这便走了。
住持和尚眼见留不住了,这才将宁木子与宁夫人二人送到寺外,直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相国寺修在一座矮山上,门外砌的是青石台阶。许愿人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心,大多会一步一个脚印的进出相国寺。
两人烧完了香,拜完了佛,这便沿着青石台阶拾级而下。大年初一,下山的路上有数不清的香客与他们擦肩而过,有面带喜气的,也有面带悲痛的,人生百态,大抵如此。
两人回家准备开饭的时候,宁皓起的晚了些,正好与两人坐到一桌。
宁皓是掌管酒楼的,鼻子本来就灵敏。这会儿闻闻两人身上淡淡的香火气,立刻便明白她们二人是去上香了。
宁皓对于宁夫人的习惯很是深刻,一想到几百两银子又捐给寺庙做了功德,心中就五味杂陈。
生气,懊悔皆不对。宁皓本就是个爱财的人,如今散了这么一大笔财,心中却有些惆怅。
关乎宁夫人的爱好与信仰,宁皓也不便过多干涉,可是不说心里有实在不舒服。沉吟了一会儿,却是闷闷开口道,“娘,以后还是悠着点儿吧……”
宁夫人不知他指的是什么,不过看他这模样,必定不会是什么好话。当即便将柳眉一竖,阴沉下脸,“讨打是不是?!”
说话间宁夫人已经抬起了一只胳膊,作势要往宁皓脸上打上一巴掌。不过计谋却没有得逞,宁皓已经非一般的逃窜了。
宁夫人瞪圆了眼睛看两人离去的身影,最终只能无奈的摊手,“这臭小子,当真是皮紧了。”
宁木子在旁看着他们母子两人互动,顿觉有趣极了。见宁皓一溜烟就跑了,自己便主动上前为宁夫人夹菜,“夫人,您吃点儿这个吧。”
两人从早上到现在为止滴水未进,中途还去相国寺磕了头,理了佛,又从山腰上徒步走下,自然是又累又饿了!
可惜宁皓那个臭小子回来之后只知道跟她犟嘴惹人生气,自己生的儿子,反而不如宁木子来的贴心。
宁夫人心中又气又叹,赞赏的看了宁木子几眼,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好孩子!可比你那个不成器的堂哥会心疼人!”
宁木子温声笑了笑,又往宁夫人碗里夹了些菜,好心道,“表哥做生意是把好手。虽说平日里瞧着吊儿郎当的,却是个胸中有丘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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