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武说,从小在这里长大,小时候师父老带他到这里来站岗,怕山里的妖物跑出去害人,当时他不懂事,经常跑,后来师父为了哄他,于是在这棵树上做了秋千,现在树还是这个样子,只不过换了无数的新芽,可是,师父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林武说到这里就热泪盈眶,我心里面立马好像劈下一道惊天大雷,问他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师伯他
林武从他的包里给我和林若曦发林孝衣,说是同门弟子,林若曦的前世又是晨瑶,理当为师伯披麻戴孝
林若曦当初也是在这儿生活过一段日子的,清风师伯和老头对她肯定是没得说,她当即挽着我的胳膊,眼角泪水缓缓渗出。我心里也是一阵伤心,问林武到底怎么回事。
林武把自己的孝衣穿上,叫我们边走边说。原来,清风师伯要林武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清风师伯拿着这些东西,想跟老妖婆同归于尽,不想自己年老体衰,还没来得及去找老妖婆,就先病倒在床上。
事情大概是这样,但其中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繁琐的事情,那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我所了解的清风师伯,比虚竹道长也大不了多少,年老体衰这个词,不合适他,或许是因为对付妖魔过盛,才把自己元气耗干净了,才会瞬间变老。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的头发一定会白,待会儿看看就知道了,当然,林武的话我是不会怀疑的,只是害怕他不想让们麻烦,所以长话短说而已。
到了清风师伯和老头生活这所小房子,门前挂着两个大白灯笼,此刻,老头正跪在门口,他竟然也披麻戴孝,难道清风师伯的辈分比他还大?
一座房子里,只有一个人,一个口棺材,棺材里面躺着一个头发雪白,疲软干皱的人,看起来像个老头,但实质上五官看上去也才四十多岁。
我们在棺材下磕头二十四个,表示全孝,我拜他,不全是因为他帮过我们,也不全是因为他是我师伯,我拜的是一个一生降妖除魔,保护人间太平的道家天师,如果不是他长期住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镇压着那群妖魔,可能外边也不会那么太平!
老头和林武已经属于泪已干的状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感觉事情来的太突然,竟然有些不相信这个事实,以清风师伯的道行,是绝不会这么轻易死去的,除非在这之前,跟什么东西发生过大战!
我注意到林武和老头,脸上都有淤青,老头之前不是瘸子,可现在走起路来,看起来却是无比的沧桑,凌乱的头发,给我透露出他们三人在不久之前,经历过一次撕心裂肺的厮杀!
但我不敢问他们,因为现在大家都处于伤痛之中,我不想在他们伤口上继续撒盐,被气氛感动的流了泪,走到门口打电话跟虚竹道长说了句,他却说:“我在茅山搬救兵,你照顾好他们两个,过两天就到。”
这,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怎么还到茅山去搬救兵了?难道是老妖婆它们干的?我攥紧了拳头,回头想去法儒寺大听,可还没走,天上忽然飘起了一片宛如春天桃花般的雪花,一阵笛声自他天上传来,很快,几个长裙女人悠悠飘了下来,其中有一个直接挥动着长袖,飞进了堂屋,此人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正是我口中的千年老妖!
看到她飞进了堂屋,我立马想进去跟她拼了,可这是老头双眼无神的对我摇摇头,好像意思是清风师伯的死,跟她没关系。我只能收好剑,警惕着旁边这些女妖精。
我知道,千件老妖跟清风师伯以前也跟我和晨瑶一样,是一对恩爱的夫妻,还有一个女人叫虹曦,但不知道现在千年老妖对清风师伯还有没有感情。
场面让我感到无比的意外,千年老妖手趁着下颚,就这样爬在棺材上,看着死去的清风师伯,看着就看着,刚开始还强装轻蔑的笑了笑,可没过多久,她眼睛里掉下一滴泪,随着这一滴泪的流出,她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抱着清风师伯的头,放声的哭着说:“谁叫你逞能的,为什么不答应我,为什么还不改你的脾气啊!”
突然,她抱着清风师伯“啊”的吼了一声,从一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口红慢慢的变浓,变黑,再变紫,眼角的眼影变长了,脸上开始扭曲,随着撕心裂肺的吼声,变成了个差不多有四十多岁的女人,她的声音震耳欲聋,旁边的几个小妖,耳朵里甚至都流出鲜血,我们捂着耳朵在地上打滚,有种即将魂飞魄散的感觉!
“轰”的一声,老妖抱着清风师伯的尸体,直接从天花板上飞了出去,激得木屑四溅,灰雪满天,她飞到了远处的一棵巨大的古树上,对着天上咆哮,我隐约听见她在喊:“我要给你报仇,我要报仇报仇!”
我懵懂地看着,心里迷雾重重,难道杀死清风师伯的,不是千年老妖,而是其他人?不可能,千年老妖好像就是这里的霸主,不可能还有比她更厉害的妖怪,难道是其他的方的力量?
我的耳朵里,全都是血,即使她的声音没在那么震耳朵,但还在嗡嗡的响着,林若曦跑了过来,她也一样。我深深地出了口气,抱着林若曦看向老妖。
等她回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刚才的美貌,或许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她更漂亮的女人,我觉得清风师伯当初肯定是经历了什么英雄救美的事情,才跟她相爱。
千年老妖衣袖一挥,把清风师伯的尸体给放回了棺材,给他梳头发,梳头完毕之后,她此刻跟一个柔弱的小女人没什么两样,缓缓走出来,到了我面前,我以为她想干什么,没想是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泣声说:“替我照顾好虹曦。”
我没有说话,缓缓的点头,心说不用你提醒,我也会照顾她的,不对,她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她想
随后她就带着手下,宛如嫦娥奔月一样,飞向了天空,逐渐消失在雪花中,不知为何,这时雪又大了些。我们把清风师伯的尸体整理好,点香火,磕头,做完之后林武叫们吃饭,一晚米饭,两碗山上摘来的野菜,大家吃着吃着,泪水不知不觉流了出来。
我放下筷子,问林武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想到越问他哭得越伤心,我没再问下去,跟他们说要出去走走,林若曦说陪我去散散心,老头叫我们把屋里的斗篷披上,外边冷,早点回来。
我们批上了斗篷,在雪地中手挽手在雪花下走,林若曦哭得不可开交,让我忽然想起了一个画面。红楼梦中的林黛玉,她披着斗篷的样子像极了。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清风师伯到底被谁杀死的,为什么千年老妖之前没有帮忙,而等师伯死了,才来这里痛哭,莫非她也跟林武他们一样,被对方打伤了?刚才我看她那模样,病怏怏的,虽然是伤心着,但受伤和伤心却是很明显。
清风师伯守卫那么多年的平安,如今连棺材都没有像样的,之女儿也没有见上一面,想起这些就是一阵心酸,我明天去山里找根好木头,给他做棺材。
我hi啊要叫虹曦来认亲,不然下葬了,可就一辈子也没机会了,还有老妖,不对,我现在该称呼她为虹曦的娘,她可能也活不了多久了,从刚才她用求人的语气求我照顾好虹曦的情况上来看,她可能会去找仇人报仇,但我能看出来,她的把握很小!
到底是谁有这个本事,杀了清风师伯,打伤身为百妖之主的千年老妖,还有林武他们,虚竹道长为何又要去茅山搬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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