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威廉为什么会亲自出马去救沈翼这件事,楚风怎么想都想不透。
于是趁着住院期间,楚风狠狠地八卦了一下自己未来儿子与曾经上司的情史。
说实话,这个瓜吃得他消化不良。
原本感觉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物,居然在过去有过一段情?
更可怕的是,这两个人怕是中了什么降头,居然齐齐套上了渣男人设,一渣就渣到现在。
这两个渣渣对决,恐怕是分庭抗礼、各有千秋啊。
不对,非要比,还是威廉更加渣一点,沈翼上头起码还有个爹管着,威廉真就是无法无天。
听完沈临渊讲了一通前因后果之后,楚风下意识擦了一把冷汗。
还好还好,还好沈翼和李威廉被拆散了,他俩要是在一起的话……
沈翼叫自己妈,威廉就得叫自己……岳母还是婆婆来着?
无论是哪一个,楚风都要恶心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我觉得我可能要去找个大师算一卦?”
沈临渊不解:“算什么?”
“算我是不是有什么招灾体质,不然为什么我的情敌变成了我的儿子,我的上司又差点变成我女婿……”
沈临渊沉默了两秒,最终护子心切的他小小地反驳了一下:“是儿媳,我儿子是不可能被骗财又骗色的。”
直到现在,沈临渊还坚定地认为是沈翼吃了李威廉的豆腐,毕竟当年他儿子品味清奇,成天把自己捯饬得像只猴子,而那时的李威廉还是看着斯斯文文、眉清目秀的,十有八九是被沈翼糟蹋了。
所以当初那五百万,除去是沈临渊给的劝分费之外,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对李威廉的补偿费。
当然,李威廉单方面把补偿费翻了一番,坐地起价,这个行为让沈临渊很恼火,可是转念想了想自家儿子那腌臜样之后,沈临渊还是付钱了。
真的不敢想象,当有一天沈临渊知道自家儿子才是被猪拱了的白菜,又失身又失财,沈临渊会是什么个反应。
不管怎样,反正这一对是给拆了。
楚风很好奇,沈临渊为什么甘愿冒着父子关系闹掰的风险来拆这两人。
“必须得拆,不拆的话,我儿子骨头都得被李威廉拆了。”
“嗯?怎么说?”
“当年我把儿子保护得太过了,养成了一棵温室里的歪脖子树,看着四仰八叉咋咋呼呼,实际上还没有一根葱耐折腾。那个李威廉心机深沉,别说他压根就不怀好意,就算他真的喜欢沈翼,我也不会让沈翼跟他的。温室里长大的苗,出了温室就得死。我有本事用温室养沈翼一辈子,他却没法保障任何东西,他连自己都保障不好。”
楚风想了想,道:“可是我看他们现在还有联系,是旧情复燃了吗?如果是,你还会再拆散他们吗?”
沈临渊不到一秒钟就说出了他的答案:“现在沈翼已经自己走出温室啦,他能活在正常的环境下,我又有什么理由干预他的选择。今后他的人生他自己做主,各人有各命,好的坏的都得他自己经营,我当他的后盾就行了。”
楚风笑了。
换做从前控制欲极强的沈临渊,断然是不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
看来沈临渊也变了很多。
分别的四年里,他们三个人不都是打破了自己的建立起来的温室罩吗?
沈翼学着承担责任,楚风学着不破不立,沈临渊学着放手。
不论什么时候,人都在成长和改变,今后的人生楚风不知道自己还会变成什么样,沈临渊又会变成什么样,但是未来的变化希望是他们共同见证的。
古人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大概陪伴就是最长情的告白。
————
一个星期之后,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出院。
Evan自从爆出被绑架之后,一直都是各大媒体新闻的焦点,住院期间,媒体蹲守门口,不眠不休,楚风再不出院,所有记者就该住院了。
走出门口的时候,记者们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揉了揉糊满眼屎的眼睛,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直到有路人开始尖叫,他们才后知后觉地推醒摄像大哥跟上去。
闪光灯一落下,照片把相依相偎的一家人拍得明明白白。
出院的第二天,Evan召开记者会,宣布无限期退出模特圈。
消息一出,又是举世哗然。
无论如何,Evan这个名字终将成为国际舞台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从出道以来就伴随着争议,他的一言一行被不同人士冠以不同的含义,政治、经济、文化领域都对“Evan现象”拥有独特的解读,直到退出舞台的那一刻,他依旧给出了一个震惊世人的“谢幕礼”。
Evan被绑架的事情有力地推动了政府福利措施的改进和救助机构的完善,因为在记者会上,Evan说了这样一番话。
“这件事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个灾难,我看到更多的是其中的悲剧性。关于绑匪,他的人生轨迹处处都是不幸,因此他不具备有健全的同理心,更产生了反社会的人格,他的情况并不是孤例,我也不希望大家把它当成孤例来解释。人生而皆苦,苦处各有不同,更有轻重缓急,如果曾经有人在苦难腐烂变质前拉他一把,也许他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阳光、露水、鲜花本来都是美好的事物,然而大家却将精神寄托放在一个像‘发霉的桔子’的Evan身上,当人们不再期待救赎,目标指向的便是毁灭,只不过是慢性和急性的区别。”
“平心而论,Evan不是一个很好的偶像,也许他可以给人们在灰暗的日子里带来短暂的慰藉,但是他成为不了救世主,他是承载苦难的容器,却不是化解苦难的良药,真正能够救赎世人的只能是世人本身。”
“基于此,我决定让Evan消失。Evan对于大众而言,更多的是一个时代符号,不是一个人,他顺应时代而生,也将随着时代而逝。但是Evan对我而言是人生中一段灰暗的不受自控的时光,我被关在Evan的躯壳里多年,终于可以破壳而出,做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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