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宁静,心情则是平静多了,也多了份坦然,两个自是没再提那件事。虽是如此,有些裂痕却如何也修补不了的。
虽说四阿哥不如德妃心意,可那拉氏很会做人,虽说不是甜言蜜语,但说话自有那份情理在,不卑不亢,为人处事,细心体贴,顾全大局,让德妃赞扬不已。也算是换回点面子吧。
十三的大阿哥弘昌快一岁,阿玛额娘也能叫出来了,再大一点,也能玩起来了。小孩子长得是非常快的。
“若兰啊,今个儿不是额娘,怕还真是见不着你,老十四看你又看得紧,我们不知道有多羡慕。”
那拉氏抱着春儿,一边逗他,一边开着玩笑。
“四嫂说笑了,我身子平时就弱些,生完春儿后,又调养了些时日,这不一好,就带着春儿出来转转。”
“是啊,多出来走动走动,多好,我们妯娌间多聚聚,春儿也大了,也该出来见识见识,对不对,春儿。”
“你四嫂啊,就是好性情,平日里也常办些聚会,其他福晋们,哪个不喜欢往她那府里跑的。”德妃插话。
“十三媳妇,前段看你也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我看你这性子,也快向十四媳妇靠拢了,老十三的事儿,我也听说了,可女人家日子还是要过嘛。”德妃开着玩笑。
“额娘说的是。”
“我啊,也算是看着你们长大的,往后多进宫走走,我这老太婆也怕闷哪。”
“我们是巴不得来打忧额娘,就怕额娘不乐意了。”那拉氏打趣道。
“你这孩子。”
一时间倒也其乐融融。#@$&
我微微一笑,其实这样出来走走,也挺好的。不是吗。
“我看这若兰,有些日子不见,倒是越发水灵了,难怪老十四整天把她疼在心坎里。”那拉氏的确提外交的高手,在福晋们中间有些地位。
大阿哥,皇太子地位转弱后,她也算是有些身份的长嫂了。府里府外,都打理得是顺风顺水的,一个人撑起一个大家子,也是不易。
“四嫂每次见我都少不了要调侃我,都是孩子的额娘了,还哪是什么水灵不水灵的,倒是四嫂的气质倒是越发高雅起来。”
正谈笑间。十四也来了。%&(&
一进门便爽朗高声说,“额娘,儿子给您请安来啦。咦,四嫂,十三嫂,都在呢。”
“十四弟,怕是来找媳妇来的吧。”那拉氏笑道。
“哪能呢,今天进宫不就是来看戏的嘛。”十四咧嘴一笑。
我忙问,“福晋和你一起来的吗。”
十四径自坐到德妃旁边,“我进宫找八哥有点事,她可能晚点吧。”
德妃道,“你这孩子,多多少少也得照应着她。别尽忙着自个的事。”
十四不以为意道,“知道了,额娘。”
“我看就让若兰在宫里住一阵子,和春儿多陪陪我。”
十四一跳,“额娘,若兰时常进宫来不就行了嘛。”我心也一跳。
德妃这摆明是给我一个下马威了。
宁静也开口说,“额娘,这老十四哪里舍得啊。您要真留若兰啊,他怕是巴不得您也把他给留下,省得天天进宫请安了。”
那拉氏点点头,“这话是没错,十四弟疼老婆,这宫里谁人不晓得。”
德妃皱皱眉,横了我一眼,“这疼人也得有个规矩。这玉兰进门可有些年头了,再这样下去,叫什么事啊。”
我忙点头,“额娘教训的是,爷,我看找个人回去帮我拾缀拾缀,我就在宫里住下了,难得额娘喜欢春儿,我们就在这儿陪额娘解解闷。”
玉兰进门确实是不短了,至今未有消息,在各福晋面前,也是失了面子,不考虑这层,好歹她是嫡福晋,阿玛在朝中也是重臣,这里面关系深着呢。德妃能忍到今天才发作,也实属不易。
如若我再不生出个阿哥来,日子怕是没有现在好过。虽说我得宠,可这宫里的纲德沦常还是在的,体面上的事,还是要做做。
对于玉兰的贤惠我却是佩服,我虽说没让她操多少心,总归府里大事小事,也是她一把抓,没有功劳也有苦功,可惜了十四就是一个对小事大大咧咧的人,除了我,整日就是忙着朝堂上的事。也不见他得闲,要想从他身上得到些细心体贴还真是不易。
虽说其它阿哥总也有些得心喜爱之人,厚此彼薄的事在哪个府里也是常有的,可毕竟这面子上的事还是做足了,可十四偏偏就是不上心,他性子又是受不得委屈的人,令我也是十分为难。
想必是德妃跟十四提过几次,却他总不上心,这才在今天这个机会下说出来。这宫里关系错综复杂,上下左右,都得逢源,这女人间的战场可一点都不比男人的平静多少,我要真是倚仗着十四的宠爱,一心由着自己来,这往后受苦穿小鞋受排挤那自是少不了的。
就算十四再怎么不乐意,在德妃,那拉氏和宁静面前,也自是不好再多说什么,可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我也能理解他,虽说我是最晚入门,可我和他一路起来,也真是少年夫妻,他的心又最倾向我,有些方面,他还是有些孩子天性,连被挨板子,也只肯躺在我床上休养,不管我在不在。
我进门后,也不是没有人想再进门的,都被他拒绝了,自己也是清楚,怕是再多辜负一个人吧。他要是换到现代,肯定就是一夫一妻的典范了,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那拉氏坐近我,拍拍我的手,“若兰啊,这哪个府里不是如此,有十四弟这样待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我本来也就没有想不开,想不开的怕只有十四了。
我微微一笑,“四嫂,这道理我哪能不晓得,只是我这性子生来就是如此,也不强求些什么,自是心甘情愿随额娘安排了。”
“难得你如此明事理。十四弟没白疼你啊。”
我朝十四道,“随便从府里抽个清闲的丫头过来就行了,这宫里自有人照应,春儿和我,你就别担心了,安心回去吧。”
十四一脸的不愿出去了。
我只能朝他的背影笑笑摇摇头,目光错开时遇到宁静的目光,没有什么波涛,却十分冷清。我忙缩回视线。
十四走后不久,四阿哥和十三也结伴前来,我微微欠欠身,只当在逗着春儿,不及与他们周旋。现在根本想不能出什么心态和面目见他们。
“这是十四弟的孩子吗,平日里也不见出来,我看看。”
不料四阿哥却走近我,我浑身像被冻僵了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每靠近一步,都压迫感越强,我虽低头逗着春儿,可仍然不能漠视这种影响力。
我颤抖地把慢慢把春儿递给他,心里却是抗拒,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面对着众人,自是不敢表现出什么,可当他走近我,眼里流露出的不快和警告却是如此浓烈,可惜众人皆看不见,只有我笼罩在其中。
梅香走后,我再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的反应,可现在,他明明给我一种感觉,我是根本不可能逃开他的,他依然没有意向要放过我。
他抱过春儿,或许冷感的气味过浓,刚还咧嘴欢笑的春儿,现在只是骨碌碌的转眼眼,好奇地看着抱他的人,双手不停地抓他胸前的衣服
我抽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表情,我实在害怕他一个生气就把春儿掐死,虽说这是不可能的,这儿有这么多人,可我却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的冷冷气息。
他却没有反应,反而扯了扯嘴,任由春儿在他怀里乱窜。
“他长得很可爱,我瞧他像你多些。”他突然出声道,语气里却有份释然。
“是吗,也让我这个十三叔抱抱看。”
十三也从面前走了过来,从四阿哥手里接过春儿,我的心才跳回去,春儿在十三手上可就安全多了。
其实我心虚主要是因为把梅香还有他送我的东西还回去了,怕他因此而忌恨。
十三开心的逗着春儿,却真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欢。
“我看四哥说的没错,果然是像你多些。”他抬起头看我。
我回给他柔柔一笑。“孩子还太小,长大了,要像谁还不知道呢。”
他们逗开了一番,这才离去,我长长吁了口气,太损耗细胞了。
因为要留着看戏,那拉氏和宁静也留在永和宫,等看完戏才直接回去,这一下午就闲聊度过了。我自是听的多,说的少。
有那拉氏在,这场面也不会冷场。
或许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于他们所说的好看的戏,我真是一点也没有欣赏的眼光,直想打磕睡,可惜这种戏,偏又长又吵闹,一刻也不得闲,只能晕头晕脑地折磨着时间。
福晋和阿哥们在皇家的聚会上,向来都是分席而座,这一旁的福晋侧福晋,不住讨论的戏,哪里好,哪里不好,台上唱戏,台下也好不热闹,时不时也会被征求一下意见,我总是以可以,还行,一般应付过去,问多了,也自是明白,便不再追究。
我也不过是一个侧福晋而已,十四在众皇子中,毕竟年轻,不见得皇上多看重,倒是那拉氏,五阿哥的福晋,九阿哥的福晋和刚封了亲王皇子福晋们,身边显得热闹非凡。我也乐得清静,在皇宫能平凡地过自己的生活,那才叫幸福啊。
我百无聊赖地看着看台,只见有人轻轻撞撞我,我愣然回神,福晋堆里一阵轻笑,我一看,原来是十四正朝我这边看,探头探脑的,好不逗笑,我抿着嘴朝他笑了一下,他又笑嘻嘻的回头看戏了。
这边的动静,也惹得对面席上的皇子侧目,接到四阿哥射来的冷冽的目光,我混身一震,赶紧转头,心里直叫,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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