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地看着戒指,原来竟是如此珍贵,想到老板见我们以来,一直在为我们舍身处地的着想,说话也在理,看了一会便把手伸了过去,“老板既是本行中人,对此感兴趣也想当然耳,你看一下吧”
老板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复地转身取了一个放大镜,便低头仔细研究起来,左右相看,甚是用心,越看便越激动起来,露出微笑,眼睛也闪闪发光,放下镜子不断连连点头,啧啧出声,“果然于民间所传相同,就是小姐手上此物了?”
“墨龙圣宝?”我低低呢喃了一句。
“原来姑娘也有听过,看来姑娘也应是行家了,这名号可是一般行中人不知道的”老板有些诧异的道。
我摇摇头,对于老板说的只觉得太过名过其实了,“只是听过一次而已,具体怎么个珍贵法,哪里好我却是不懂,可是不管怎么样,也不过是个玩物装饰品罢了,可惜只是取不下来,否则定要还给原本的主人的”
老板却是不甚赞同,连连摇头,“这戒指可不同于一般物品,且不说它由来已久,应该是在隋代开始的,这东西也出自皇宫,传说是隋代第一位皇帝所有物,对于隋代的开国建朝也是具有着相当的意义,所以才称为圣宝。”
“据祖上的鉴赏通册里说,此物乃是有灵性的,并且认主,经它佩带之人可继承其灵性,领其精锐,延年益寿不说,女子佩带可永保青春”
他转了转眼睛,突然凑近低声说道,“如果是男子,便可有如天子的富贵,甚至可以做天子”
我倒抽一口气,忙缩回了手,“老板此话还请慎言,不过一个死物,怎可如此戏说?!”
老板听闻这才正身轻咳,“小姐,老身一时忘形,不过是据书直说罢了,不过小姐说戴上此物便再也取不下来,看来也确是有些道理,而且”
他抬头直盯着我,“虽然面纱遮脸,可老身瞧得出,小姐定容貌绝美之人,怕是和这宝物不无相关哪”
我见他说得如此慎重和认真,只能是苦笑,这戒指取不下来是因为太小,而我的容貌却绝不是因此物,我本身也是一个奇迹和个例,这样说来,倒还真不知道是我沾了此物的光,还是它沾了我的光。
我无谓的笑笑,推过饰盒,“老板,我们还赶着时间去抓药,您看一下这里可当多少吧”
老板欲言又止,却还是一样一样拿出来打着算盘。一时噼啪作响,双手极是灵活,双唇上下翻动,这时才便个商人。
“小姐,您这里一共是二十件,全都是上好的珍珠玛瑙翡翠,既然您当是活当,老身也就大约的估算了一下,大概可值三万两”老板终于算罢完毕,舒了舒口气道。
我皱皱眉,三万两?没想到年羹尧出手如此大方,此时的世道,就连九阿哥怕要一时出三万两也不容易,他怎么就这么轻易的送给我了?这拍的马屁也太大了,虽说胤禛继位的四年间,对他信任是到极至,荣誉也是给到了极至,可惜相比漫漫人生,这也只是昙花一现罢了。不觉思绪万千。
小桔却是睁大着眼,捂着嘴一脸的不可置信,手直指着首饰,愣愣地看着我。
我好笑的拉下她的手,“好了,不过是些银子罢了,何须如此”
“小姐真是好心性,宠辱不惊,一般人怕是听到这样的数目,都如您的丫头一样的反应了”
我定定神,看着这一堆的首饰,“老板,你可看好了,这些值这么多吗?”
老板绥着胡须看着我笑,“小姐,这还是活当的价,如果是死当,怕远不止这么多,这些首饰虽说不与您手里的墨龙圣宝值钱,可看其色泽与成份,当是与其一起流落下来的,是一批之物。单是这点,就已经不能用银子来衡量了”
我点点头,“不知老板怎么称呼,小女子今日不止为这些首饰而惊讶,却更是佩服老板您这般公正无私的行商风格,如此详细的述来,不欺瞒我们的无知,我看您这般,才是无价可与论之的,实在令小女子钦佩不已”我看着他由衷的说道。
“哈哈,小姐真是说笑了,老身姓冯,名陈生。祖孙几代在京城建当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信用自是要讲究的,断不可为了一时的心性,断送了祖宗传下来的家业”
冯陈生显然也为我的一番话合乎心意,“不是老夫自夸,从小姐您一进门,我就看出来,您肯定不是一般人;小姐的此番话也确是可以看出来了,今日沦落到老身的店铺,我看也是我之福,断然不敢欺蒙小姐”
我却对他不输于现代的经商头脑和理念折服,把店铺的信用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在古代来说,这意识可是非常的超前也是非常的难得的。
我点点头道,“我今日能识得陈老板,也觉得非常有幸,这些东西当在您这,我也十分的乐意和安心,冯老板有此见识,这店要想发场光大,长续延存自是不在话下”
没想到冯陈生却突地暗下脸来,长叹口气,“唉,实话不瞒小姐,这店如今能不能开下去,怕也是问题,不过小姐您放心,老身还是会收下此物的,钱也不会少您半分,纵然这店不在,也定当好好保存小姐此物”
我却感遗憾,此店根基浓厚,信誉良好,且难得老板心性纯良,如若不在了,怕是便宜那些趁火打劫,坑蒙拐骗,贪图蝇头小利的奸许商人了。
“冯老板此店经营良好,信誉又是极佳,怕是老顾客也颇多,慕名而来的也不在少数,怎么会开不下去呢?”我不由得疑惑问道。
“小姐有所不知了,就是因为我的店有如此多的好处,便使得一些人要不惜一切手段想夺走啊,老身祖宗三代都是以经营当铺为生,近年来也发展了一些古董店,势头自然是不差的,可惜这次怕是躲不过这场浩劫,冯家的生意看来是要断送在我的手上了”
冯老板感叹的低下头,遗憾感伤不已。
我却是能够理解,他怕是把毕生的心力都花在店上,如此的经营也是想祖宗的家业能够继续的发杨光大下去,如今要遭受挫折,眼看要毁于一旦,哪能不心伤呢。
“冯老板店铺经营得当,自是手头也宽裕,看来也不至于欠人家银两,店是您的,不买不就行了吗?难道怕会强抢?这天子脚下,诺大的京城可也是讲王法的地方,您又何须如此害怕呢?”我疑惑的出声道。
“唉,这王法对一般人是有用,大不了我靠得家破散尽,也要赌上一把,告到皇上那里也在所不惜,可惜啊……”冯老板对我的提问连连摇头,叹息不止。
我疑惑顿生,“冯老板要是方便的话,可否明说?”
他看了看我,道,“与小姐相谈甚欢,告诉您也未尝不可,怕与小姐这单是我的收山生意了,也是缘份,这祸起我开的古董店,唉……”
他似乎为自己决定涉足古董而后悔不已,“我这古董店本是小本生意,原也没想多远,我祖上虽是开当铺出身,却对古董涉足甚深,也颇有些研究,甚至也编书成册,本身这古董与当铺也是渊源甚深的,到了我这一代,便想名副回其实的继承祖上的传统,便开了家古董店,不想却是越做越大,生意也越是兴隆”
说到这里,他反而情绪低落,一点也不为店铺的兴隆而感到高兴,“我当时自是高兴,便潜心经营起古董店来,丝毫没觉得劫难正离我越来越近啊,这树大终是招风,终是引起了本城另一家负有盛名的古董店的不满,那家的老板据说来头甚深,且对古董店极是重视,一气之下,不止强行收购了我的古董店,现在是连我的当铺也不放过了啊”冯老板哀叹不已。
我心怦怦直跳,小声问道,“那家古董店可是逍遥名居?”
冯老板惊讶的看向我,“正是,小姐如何得知?”
我苦笑一声,这京城还真是小,没想到还真是九阿哥下面的店铺。我无奈的点点头,“我与那家店也算是有些渊源”
冯老板眼睛瞪得圆圆的,激动起来。
“小姐,您可知道,那店的老板可是当今圣上爷的九阿哥啊”
我思索片刻,终是点点头,“嗯,我有所耳闻”
“这位皇子虽说出身皇宫,做起生意来可是头头是道,这几年来,涉及的行业可是遍布全国啊,莫说是京城了,如此的财力,怎是我等可与之彼敌的”冯老板虽说起九阿哥来是敬佩不已,可却也是对自己店铺的未来甚感担忧
“况且九阿哥做生意向来可是人中之龙,谈笑间可以置对方于死地啊,老身时耳闻那些曾与九阿哥有过来往的生意人,提起他,那可真是闻风丧胆哪,谁也摸不着他的性子”冯老板说起来似乎他也与九阿哥做过生意被吓过一样,心有余悸。
我摇头苦笑,原来他在外人面前是这般模样。
“小姐莫不是跟九阿哥有何干系?”冯陈生迟疑的看向我。
“不说此时我家道中落,就算家中昌盛时,也未及到此地步,与皇宫扯得上渊源,只是我有一朋友,与他倒是有几面之缘罢了”我平淡说道。
冯陈生听闻叹叹气,却是频频点头。我这番话却是合情合理了,如若我真与九阿哥有什么关系,又何尝需要来此当首饰的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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