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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文学 > 腹黑王爷:我不是萌妃若兰胤祯 > 第一百七十八章 险恶
 
昏迷对我来说,一直都不陌生,我并非害怕昏迷,不醒人事,只是我知道,生活的残酷在面对我时,是毫不留情的,就算我有心不知,它也不能如我的愿。

身体上的冰寒和酸涩,不过是肉体上的折磨,这慢悠悠醒来过程中,拼了命,挣扎出黑暗,从来不是解脱与逃离。

四周太静,在浑浑噩噩中,似乎只有我自己的存在,只是那股一直挥之不去的浓烈药汤汁的味道,时时萦绕,不曾离去,四周陌生而清冷,找不到往日熟悉的感觉。

我动动手指,蠕动干涩蹦紧的嘴唇,痛苦的哑哑哼了一声,眉头紧皱。浑身动不了分毫,小腹似乎已经不存在,厚厚的棉被明明压得我透不过气,那股从肚中散发的寒气,仍然四处蔓延。

那刺骨的冰面,似乎仍然紧贴我肚皮般,如同那昏迷前康熙的冷漠说辞一般,赶也赶不去,由不得人控制。

一阵细碎的脚步,快速走近,低声唤着我,小心替我掖好被窝。

我艰难的睁开眼,冬香显得极为疲惫的脸庞正在上方,焦急的打量着我。

“冬香……”我沙哑出声,偏头打量所处的方位,却只是愣住唇瓣,作声不得。

冬香看我的神情,脸色一暗,眨下泪水,偏头抚袖抹去,呜咽道“侧福晋,您身子刚才好一点,就被送回府了,可是福晋却叫人安排您住这种地方”

我抿唇微微点点头,来不及打量完,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拉住冬香的手,作势要坐起身,只惹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冒金花,捂着额,没有重力的复倒了下去。

“侧福晋,您别乱动,要什么,让奴婢给您拿去”冬香失措的拉住我,急促道。

我张着口喘气,闭眼稳着心绪不平和虚弱,良久才道“九贝子爷如何了?”

冬香张嘴想说,从门外被刮进一些枯叶,稀落的直飘到床边,带来一股凄凉和空旷的寒气,对照着我面如稿灰的神色,倒是相得益彰。我垂眼看着近在眼前的枯叶,在瑟瑟的寒风里微微旋转,干涩地极致的叶角,弯曲的随风触着地面,沙沙作响。

冬香飞快扫了我一眼,赶紧离坐把门栓好。

一直道十四把这贝子府修缮得辉煌大气,不想,这诺大的府弟,原来还有此等院落。

“侧福晋,您先别担心九贝子爷了,瞧您自个儿,还在生死边徘徊,往后这身子,还不知道要多少时日才调养得回来”冬香蹲在火炉边,小心低头揭开药盖,吹散着白雾,衡量着汤水的程度。

我低低叹了口气,撑起身子,慢慢斜躺起来“我身子,我自己知道,该我的,我从来都逃不掉,何况我是心甘情愿呢”

弘历,就当作,我稍微还你一些吧,想到我们这样的母子之情,既想靠近,但又觉得,中间太过于陌生和遥远,怎么也走不过去,纵然愧疚,但有些东西,生生碍在其中,注定我要负他。

我的懦弱,我的心软,在面对弘历时,却找不到了方向。迷茫缠住了我的头脑和心灵,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找不到一个适宜的方位,好去接纳他。

推又推不开,抱又抱不起来,就这样,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他,关心着他,却不能再亲密半分,他毕竟不是春儿。他与他的阿玛一样,给我的,总是矛盾挣扎多于情感的取舍。

他们总归是胜者,强者。

我感伤的想找出个理由来,方向来,却只能无奈的长叹。

冬香不解,却也不问,倒出药汁,小心的吹拂着“侧福晋,别多想了,太医让您心思空闲些,别又累坏了身子”

我点点头,正要接过,院门一阵长长的脚步声,我和冬香面面相视,门刹时大开,大风与人群都涌了进来,本来空旷的屋子,瞬间有些拥挤。

冬香忙扯下披风盖住我,这才面对着玉兰她们跪下请安。

我静静地看着她们,心知来者不善,也不做作虚伪作势起身,只等这迟来的宣判。

夏香搬来椅子让玉兰坐下,她绷着脸扫视一下屋,才看着我道“这院子,当时留着,不过是为了警示这府里犯事的众人,没想到,还真有用得着的一天”

海蓝吴氏晴儿一一落坐,两边排开,丫头嬷嬷规矩站在身后,顿时又隔出一条干净的道来,这风毫无阻挡的扫向我。

我扯嘴讽刺一笑“不知道我昏迷后,皇父下了什么样的惩罚给我,还劳烦福晋您再通传一声”

玉兰顿时沉下脸色。

海蓝走近道

“若兰,你别怪福晋把你安排在这院子,你当时昏迷不醒不知道,福晋也不怪罪于你;要不是我们替你求情,就你私自离场,带着小阿哥放烟花,踩冰冒险这一罪状,就足够你受的,何况九贝子爷为了救你,大病一场,如今都未醒来,就这样安排你,你难道还有何抱怨?”

我在被里绞着手,为九阿哥心疼,如今,他在众人眼里,只怕是落得个里外不是人。

“可不是吗,那天皇父多开心,难得一个腊八,就被你破坏了,这事先不论,前些日子的事儿,皇父还未怪罪下来,你又惹出事端来,连累到我们,说句不好听的,我们这将军府的面子都丢光了”

吴氏远远坐在椅上凉凉道,满脸的讽刺,要笑不笑,眼睛不看向我,倒似自言自语般。

我心中冷笑一声,到底还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么。

晴儿蹙着眉静静坐在一旁,看神色,倒是十分不乐意来一般,不耐坐着打发着时间。

“福晋对若兰有何打算,请明说就是了,今时今日,我还哪敢说半句呢”看着她们个个兴师问罪的神色,只觉得眼累无比,只求个早死早超生。

玉兰握拳轻轻咳了一声,眼睛扫向海蓝。海蓝微微点头,挂向笑容,朝我道“若兰,你也昏迷好几日了,你看这府上热热闹闹的马上就过年了,到时宫里宫外,嫂嫂弟妹们,哪个不到处应酬窜门呢”

一干人等皆翘唇点点头。

我扫扫众人,示意海蓝说下去。

“福晋,姐姐们,我身子不适,先下去歇着了”晴儿却似受够的起身,朝玉兰欠欠身,也不知道有没有得到指示,便由嬷嬷扶了出去,即倔强又不甘。

对于一个从不服输的人来说,面对自己日日想之为强敌的对手,如此的模样,心爽固然有之,但更多的,怕也只是无可奈何,她要的是输赢,但这输赢从来就不是以她心中的标准来定义的。

在我眼里,只不过又多一个无谓固执的人。

“福晋,由着她去吧”吴氏甩甩手巾道。

玉兰等人把视线转向我,海蓝继续道“皇父和额娘的意思呢,是让你到汤泉的行馆静养,一来为了你这身子,怕落下病根,二来,也让你图个清静,少些事端;”

我讶异的微微挑眉,看着这众人,兴奋没落下,沉重的不祥之感马上涌了上来,不动声色的听着这后头的说辞。

海蓝哼哼的笑了两声,眼波一转,换了热切的语气道“这样一来甚好,可汤泉行宫毕竟离京城有些距离,若兰你平日城都呆在院里,不大出门的,我们担心下人照顾不周,有事,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向额娘建议,还是送您回自个府上,由你阿玛额娘照顾你,岂不更好?何况这一来一回,也就一日的路程,福晋也好把握些”

我一惊,心跳不止,只觉头皮阵阵发麻。手脚冰凉。

冬香焦急的跪近,不住磕头“福晋,奴婢一定会好好侍候侧福晋,千万不要送侧福晋回家啊,奴婢敢以性命担保”

“放肆的丫头,有你说话的份么,滚一边去!”崔嬷嬷忙推开冬香。

“我不回去,我要进宫见额娘”我直觉的吐出一句,为了玉兰她们的险恶用心,只觉厌恶和无尽的抗拒。

这么多年下来,我的性子,她们自在掌握之中,多年前,我的退让,让阿玛在朝堂被玉兰的阿玛百般的刁难;再也退不得,才让十四出面,让阿玛早早辞官经商。总算免了后顾之忧。

一个彩霞,让我无可奈何,作了下下之举,归责上身,惹疑的众人,总算也换得一条生命,我没有后悔;如今有了好的安置,我心才算太平些。

再多的苦,我一个人都可以熬下来,最最害怕的是,牵涉到无辜的亲人。

她们又何尝不知,如若真让我去汤泉行宫养病修养,于我来说,是天大的恩赐,而非惩罚。这贝子府,没有十四,我在哪里又有何关系。

只是纵然我再幼稚,再想阿玛额娘,这法子,也知道行不通,不可从之。

当年风光嫁入皇家,如今惨淡归去,不管是何原由,都没有福晋回家养病之理,家中亲戚众多,流言蜚语,人多嘴杂,让阿玛额娘和外嫁的两个姐姐如何面对。

牵涉的,又何止是我阿玛那一府之内的人。

“若兰,不是我们不让你见,你看看,宫里头现在热闹得紧,就想好好过个年,好好的一个腊八让你弄砸了,如今这是皇父和额娘也同意的安排,你就算进宫,不过是讨了个没趣,再说,归根到底,还是考虑到你的身子的”海蓝慢悠悠道。

“可不是嘛,如今你的名号在宫里宫外,谁人不晓,短短半月,闹出的丑事还少么,让你还留在贝子府,不说你没心思养病,我们这一府子的人,都要受牵连”吴氏冷冷道。

我紧了紧披风,却丝毫不能抵挡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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