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开始叫她夏乐了,但不论是萧笑还是夏乐,她的爱情,都注定悲剧。
听到林海亲口承认柳若兮是他的女朋友的这一刻,夏乐是这样的想的,她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那么多年的痴情付出都变成了一个笑话,她的心里在滴血,眼里流着泪,却笑出了声来。
“夏乐,我说真的,你别当我是在开玩笑。”林海的声音,很认真。
可他不知道,他越是认真,对萧笑的刺痛,就越是深重。
“林海,我也是说真的,我的事情,与你无关,请你,不要,多管闲事!”夏乐抬起另一只手,抹掉了自己脸上的泪,她不再笑,声音透出浅显易懂的疏离和冷漠。
林海愣了一下,说:“夏乐,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不错,至少,算的上是朋友,你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跟我说的。”
“林大队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恋了?那真是不好意思,我觉得,我和林大队长的关系,不过是一般同事那样,而且,我已经辞职不干法医了,以后,也就不可能再做林大队长的同事了,我和林大队长,最多,也就算认识。”夏乐的话里面,分明带着一丝丝讽刺的意味。
“如果林大队长没有别的事了,我就挂了。”她又补上这么一句话,却并没有给林海回话的时间,就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一般同事?只算认识?
那他们这么多年的默契是从哪里来的?
林海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直到它熄掉。
只觉得分外的烦躁……
这天晚上,舒念歌睡的并不安稳,甚至做起了噩梦。
梦中,她回到了自己的小时候。
是母亲死的那一天。
她穿着孝服,跪在大厅里,每来一个人,她就得向那个人磕头道谢,直到晚上十二点,才终于没有人过来。
可是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去没有一个人真正的关心她的死活。
她水米未尽,饿的昏昏沉沉的时候,舒雨欣进来了,拿了供在母亲牌位前的水果啃,啃的到处都是瓜皮屑,她想要阻止,站起来,却因为双腿跪麻,又摔倒了地上……
舒正雄带着曹富美过来,舒雨欣却反咬她一口,说她不孝,连供奉给死人的东西都糟蹋。
“死人”那两个字,舒雨欣咬的格外的清晰。
舒正雄却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她毒打了一顿,她不停的求饶,他下手却越来越重……
后来,她躺在地上,连动一下都疼的受不了。
舒正雄走了,曹富美和舒雨欣就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
“你这个小杂种,不是骂我抢了你的爸爸吗?”曹富美穿着高跟鞋的脚,踩在她的小肚子上,恶狠狠的说:“可是现在怎么样?死的人,是叶雅安这个贱货!谁让她看不住自己的男人?什么善良大度?保不住自己的家庭,还哀哀怨怨的自己找死,死后,连她生的种都只能被我曹富美虐待,这种感觉,还真是好极了呢!”
舒雨欣也蹲下身来,伸出手掐她的肉,只捏住那么一小点,然后用尽了力气掐,直到掐出血来才会松手……
这时,梦里的场景忽然就变了,还是在灵堂,那牌位上的名字却不是叶雅安,而是舒念歌。
舒念歌的名字刻在了牌位上,那躺在那里,被人扇巴掌踹肚子,浑身上下被掐的青青紫紫的那个孩子是谁?
舒念歌猛的睁开了眼睛,漆黑的夜里,什么也看不见,她大口大口的踹着气,藏在被子下的手,却不自觉的放在了肚腹处。
她想起来,这段时间和傅瑾言“办事儿”的时候,傅瑾言都是没有戴T的。
那,她的肚子里,会不会已经开始孕育一个生命了呢?
如果,她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婚姻,会不会沦落成母亲那样,凄凉的死去,留下孩子,被登堂入室的小三儿和野种欺凌?
原来,有过那么惨痛经历的自己,不管怎样调整自己的情绪,都没有办法,不去介意可能会影响到她婚姻的别的女人。
比如,对她有着很深的偏见的褚兰青。
又比如,那个配合褚兰青演戏,让傅瑾言陪伴她到深夜的“照片女孩”!
“念念,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傅瑾言发觉到了舒念歌的异常,忙将灯打开了。
当他看见舒念歌脸色苍白,头发都被冷汗打湿了,忙将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念念,不怕,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有我。”
他以为,舒念歌是因为过去那些不好的事情做噩梦的。
舒念歌的耳朵,贴着傅瑾言的心口,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一声一声的,分外让人安稳。
她心里的恐慌,才渐渐的平复。
“瑾言,我想和你签订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协议!”
片刻后,舒念歌从傅瑾言的怀里离开,端正的坐在他的面前,眸光清澈,脸上的表情也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认真。
“协议?”傅瑾言也坐了起来:“什么协议?”
“舒家没了,但有些事我还没有忘,如果我以后有了孩子,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像我一样,饱受欺凌,当然,我也不会像我的母亲那样,在等待和哀怨中死去。”舒念歌很平静的说:“所以,有些事情,我希望我们能提前说清楚。”
“我认为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如果你真的喜欢上的别的女人,想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只要是你亲口说的,我就相信,绝不纠缠。如果那时候我们已经有了孩子,一个或者几个,全都无条件的归我!”
“念念,你不信任我?”
傅瑾言的声音闷闷的,皱起的眉头,显示着他的不悦。
睡的好好的,被惊醒了,脑子还有些不清楚,却听到自己放在心窝子里的女人说这些话,换谁心里也不会好受。
“我说过,我这辈子,只会有一次婚姻。”
“舒正雄和曹富美也做了十多年的无证夫妻!”舒念歌的态度异常的坚定。见傅瑾言没有答话,她又接着说:“我并不是说你会和舒正雄一样,也并不是说你就一定会找别的女人,会让别的女人欺负我的孩子,但是很抱歉,我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不去那样的想,我不愿意我的孩子,再受到与我过去一样的伤害,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生孩子了……”
这不是威胁,只是恳求。
因为,她怕!
傅瑾言这才明白舒念歌不是随便说说,是真的很严肃的在和他讨论这个问题。
她还是没有安全感,暂时,也依然不能全然的信任他。
“好!我答应你,我明天就让顾远请律师过来,就请之前帮咱妈确立过遗嘱的那位老律师,你想怎么写,我们就怎么写!”傅瑾言这样说着。
说完,他又将双手放在舒念歌的肩膀上,望着她的眼睛,问:“现在,念念,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青姨又跟说什么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肯定是因为心理压力过大,才梦见那些不好的往事的。
舒念歌的眸光闪了一下,嘴里却说:“没什么。”
傅瑾言再次抱住了舒念歌:“念念,不管青姨说什么,你都不要太在意,你嫁的人是我,知道吗?”
“很晚了,睡觉吧!”舒念歌并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谈下去。
人是社会的人,不可能做到只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只要将有些事情提前说好了,她倒不怕青姨不喜欢她了。
思想是最难改变的东西,青姨对她的偏见,她也只能安慰自己,日久见人心。
早上,傅瑾言起的比舒念歌早,还亲手给她做了早餐。
两人正轻松愉快的一边吃早餐,一边说着“雅兰”新品发布会的事情,门铃响了。
舒念歌起身去开门,看到门口可视监控里出现褚兰青和昨晚照片里的那个女人,她的脸色明显沉了沉,很快,又勉强自己扯开一丝丝的笑意,随后,打开了门。
但开门之后,她却并没有看向褚兰青和那个女人,而是扭过头,对傅瑾言说:“瑾言,快过来,是青姨带着……客人过来了。”
惹不起,她躲得起。
想必褚兰青故意带这个女人上门,是又想气她了。
眼不见,心不净,她马上就上班去。
想到这里,舒念歌已经走在旁边去换鞋子,并解释说:“不好意思,青姨,还有,这位小姐,你们随便坐,我上班要迟到了,我先走,改天有时间,再陪你们聊。”
“念念,你才吃了半个馒头,还是再吃点再走!”傅瑾言已经走了过来,不由分说的将舒念歌拉回了餐桌旁。看都没有看席十二一眼,只对褚兰青说:“青姨,你们应该已经吃早餐了吧?”
“我们……”褚兰青正要说“没吃”。
傅瑾言已经打断了她的话:“吃了的话,你们就先坐一下,没吃的话,我让顾远给你们订一份送过来,不知道你们来,我只做了我和念念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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