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我知道了。”
听了姜君如的话,林海意识到,自己昨天晚上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妥。
他想了想,却又多问了一句:“妈,我去帮若兮了的事,是她告诉您的吗?”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躺在床上的夏乐。
姜君如的脸色又有些不好了:“小海,听你这话里的意思,乐乐是知道你去找柳若兮了?你……你简直……”
当着夏乐的面去找柳若兮,这个荤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就不知道,这样做,会有多伤人?
“我要说是乐乐告诉我的,你是不是准备等她醒来后找她麻烦?好!我告诉你,乐乐确实对我说了你的去向,但她说的是,你去办紧急的案子去了,她忍下委屈替你遮掩着,你倒好……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你别坐在这里了,你给我出去,就跪在一楼大厅里!乐乐没醒过来之前,你不准起来!”
与此同时,绿云郦都。
参加完林海和夏乐的婚礼,傅瑾言和舒念歌就准备动身去阳城了。
想着可能一两个月回不来,傅瑾言、舒念歌、褚兰青来到了傅家。
当然不是来向傅柏岩等人告别的,傅瑾言只是觉得傅家人这段时间过的太轻松安稳了些,于是,打算在离开之前,先给他们上盘“开胃小菜”!
褚兰青走在最前面,气势汹汹的进了门,又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主位上,得到消息的荆美君匆匆忙忙的赶过来,边走边堆出脸上虚假的笑:“我就感觉今天有什么好事情要发生的,原来是褚二小姐、瑾言还有念歌来了。”
时间倒退五十年,褚家才算是景城第一大豪门,褚家父母早亡,诺大的家业都是褚兰芝和褚兰青这对姐妹花撑起来的,后来,褚兰芝嫁给了傅柏岩,有她的帮衬,傅家才快速的崛起。
褚兰芝死后,褚家云英未嫁的二小姐褚兰青认定“薄情寡义的负心汉”傅柏岩不会善待姐姐留下的孩子傅瑾言,就带着一大群的人到傅家来抢孩子,为了得到傅瑾言的抚养权,她甚至不惜与傅柏岩约定终身不嫁……所以,荆美君如今仍叫褚兰青一声“二小姐”,并无不妥。
荆美君吩咐佣人上好茶,然后就准备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她的屁股还没有完全的挨着沙发呢,褚兰青就抬起头,一脸轻蔑的盯着荆美君:“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儿却越发的没有规矩了!还想我和坐在一起?你有这个资格吗?”
荆美君脸上的笑顿时僵住。
却真的不敢坐下去了。
但是,她也很快镇定下来,顺着褚兰青的话往下说:“没想到这么些年都过去了,二小姐还是这样的心直口快。”
这话,听起来更像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的恭维话。
但事实上,荆美君却恨褚兰青恨的要命。
当年,得知是她主动勾引傅柏岩,使之婚内出轨后,褚兰青就找了一群人冲进她的住处,将她狠狠的打了一顿,还是扒光了她的衣服,对她极尽羞辱的那种。
只不过,褚兰青带去的人,全都是女人,如果是男人,估计她当时会连羞愤自尽的心思都有。
可那些女人,下手一点都不轻,对她又掐又抓又揪又扯,还专挑隐秘的部位,这使得她穿上衣服后,果露在外面的肌肤,连一点淤青都看不到,她全身都痛,却没有理由请假,只好忍着疼痛如常上班……那一周,绝对是她这辈子,最痛苦的一周!甚至超过了她后来连生两个孩子时,生产的疼痛。
而这样的经历,还不止一次。
褚兰芝死后,褚兰青来傅家抢孩子,又再次对荆美君下了一次毒手,如果不是傅柏岩护着,荆美君极有可能会被褚兰青打到流产……
以至于,荆美君看见褚兰青,腿肚子就打哆嗦。
褚兰青并不是一个很复杂的人,相反,她的心思很简单,但也,很粗暴!
她张扬跋扈,不讲道理,又格外护短,被她记恨上的人,都很难逃过她的毒手。
而荆美君,不管怎么讨好她,都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谁让荆美君勾引她的姐夫,害死了她唯一的亲姐姐呢?!
荆美君怕褚兰青,见她来者不善,就有了马上溜走的打算。
“二小姐,瑾言、念歌,那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厨房看看,吩咐厨师做几道好菜,你们等会儿吃了饭再回去……”很假,但很好用的借口。
“不用了,傅家的饭菜,谁知道会不会有毒?”褚兰青斜着眼睛看荆美君,冷笑着说:“我没功夫跟你这贱胚子废话,我今天过来,是通知你们搬家的,你马上去把傅柏岩找来,赶紧的把手续办了。”
“搬家?为什么?”荆美君忍不住反问。
这里是傅家的老宅,而且,傅家拥有这块地皮的永久处置权,可褚兰青却说“搬家”?搬到哪里去?
“这就要问你那个宝贝女儿傅佩琪了,”褚兰青说:“你不知道?她最近迷上了赌石,成百上千万的去买那些石头,当然不是真的想要得到好东西,只是想看看原石切开后,自己买下的石头比别人买的石头,谁更好一些,说的更通俗易懂些,就是比大小,比好坏,追求输赢之间的那份刺激。”
舒念歌从傅瑾言的怀里抬起头,接过褚兰青的话说了下去:“傅佩琪玩赌石的瘾很大,但好像傅家并没有给她很多的零花钱,所以,她就偷了傅家老宅的产权证,抵押借钱玩,截至今天为止,她已经欠下了四十九亿三千五百八十六万多的债务,而傅家老宅的市场估价也不过就是二十亿……”
“什么?四十,多亿?”荆美君惊得将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木头桩子一样的站在原地。
傅瑾言说:“傅家别墅的一草一木,皆是我母亲在世时亲手打理过的,我当然不可能让这里被别人糟蹋,就出了这笔钱,将傅家别墅的产权证拿到手了。”
“所以,这个地方现在是我们的了,让傅柏岩来办手续,办完之后,马上搬家,我今天就在这里看着你们搬!”褚兰青的眼里,有着浅显易懂的得意。
“二小姐,瑾言,念歌,你们这么做,不好吧?我怎么不知道佩琪迷上了赌石?就算她真的迷上了赌石,真的欠下了那么多的钱,傅家也有能力出这笔钱,你们并未通知我们,就趁机将傅家别墅的房产证攥在手里?”
荆美君的心里,是又慌又乱。
因为她知道褚兰青、傅瑾言如果没有把握,是不会直接上门来的,可他们这不是明摆欺负人吗?也太过分了!
“首先,我没有义务通知你们,其次,傅家没钱了。”傅瑾言的语气,平静的像是不起丝毫波澜,但他的语气那么冷,冷的像是下一秒,就要用这种寒意将荆美君凌迟处死!
荆美君徒然一震,傅瑾言说什么?傅家没钱了?这怎么可能呢。傅家,可是景城首富!
“瑾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荆美君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了。
“你觉得,像你这样的人,配得上我和你开玩笑?”傅瑾言勾起嘴角一抹阴冷至极的笑,一字一顿的咬字清晰:“一个,杀、人、凶、手!”
荆美君猛的后退了半步,眼里的惊恐一晃而过。
心里更是起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傅瑾言为什么要这样说?
难道,他知道了当年她蓄意利用头孢曲松钠谋害褚兰芝的事情?
怎么可能!
当年她做的那么小心,后来还刻意将取药单拿到外面的垃圾桶里去扔掉了……
——这也是她一直有些后怕的事情,如果她当时再聪明一些,将那张拿药单烧了,吃了,或者冲进下水道了……还会更稳妥一些,只怪自己那时年轻,还是沉不住气,遇到一点事情就又慌又乱的,唯恐被人发现了。
不过,她扔拿药单的时候分明也四下了看过了,一个人影子都没有的……
再说了,当时褚兰青也没有几天好活了,躺在病床上还那么遭罪,她也不过是在帮褚兰青提前结束痛苦!
这样想着,荆美君的心里总算安稳了一些。
傅瑾言应该是不知道事实真相的,他这么说,不过是觉得因为她的原因,褚兰青死的不安宁,所以怨恨她呢。
可是,他说没有和她开玩笑?
“瑾言,我知道你没有办法理解当年在你母亲病重的时候,我和你父亲在一起了,可是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傅家的孩子,唇亡齿寒,你怎么能希望傅家不好呢?”
荆美君转动着眼珠子,看见傅柏岩从外面进来,马上转过身,迎了上去,并很“为难”的对傅柏岩说:“老爷,二小姐,瑾言和念歌来了,只是……他们说拿了傅家别墅的产权证,要我们搬出去,还说傅家的公司马上就要不行了,你说,这都是一家人,开这种玩笑,这怎么能行呢?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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