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房间里,一个人影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只见宫泽季眉头不禁紧皱起来,这个女人又要耍什么花样?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的床猛然间往下陷了一下,再翻身,身边却多躺了一个人。
“醒醒……”宫泽季开口正要说些什么,一个温热的手掌直接扑了过来。
“别说话,我快困死了。”半睡半醒的白羽悠迷迷糊糊的说道,话音刚落,转身背对着宫泽季竟然睡着了。
宫泽季整张脸都要黑成了煤炭,两道剑眉紧紧的皱在一起,但是脑袋里却突然间有些昏昏沉沉的。
本来是想闭上眼睛闭目养神的,只是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房间的而每一个角落,照在白羽悠白皙的脸颊上,看上去就好像盖了一层金色的纱。
窗外微风拂过,麻雀声叽叽喳喳叫个没完,宫泽季皱了一下眉头,伸手拽过被子盖在头上,右手的臂弯上躺着一副柔软的躯体,很自然的便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白羽悠正在梦乡里,只觉得身体被什么东西给拽了一下,瞬间脑子清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头刚好对上宫泽季那双黑曜石般的双眸。
“早!”白羽悠很自然的打了个招呼,继续闭上眼睛准备补个回笼觉,刚闭上双眼,突然间意识到似乎哪里不对劲儿。
“啊!”
下一秒,便是响彻云霄的尖叫声,两个人几乎同时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四目相对。
“我……我怎么在这儿?”白羽悠拼命的扯着被子往自己的身上盖着,一边努力的回想着昨晚发生了什么,一边声音颤抖的问道。
只见宫泽季一脸不耐烦的看了一眼,然后语气不屑的回道:“你为什么在这儿还需要问我吗?这不是你们这种人惯用的伎俩吗?”
“你什么意思?我什么人?”白羽悠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宫泽季嘴角一勾,脸上不耐烦的神情更加的明显,一把扯掉白羽悠盖在身上的被子说道:“装什么清纯,用下三滥的手段爬上别人的床,现在担心别人看了?”
“你……”白羽悠就这么暴露在宫泽季的面前,尽管身上穿着睡衣,但是脸上依旧闪过了一丝红晕,双唇不住的抖动,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你什么你?像你这种贱人,这种事情应该没少做吧?”宫泽季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再次不耐烦的开口。
话音刚落,只见白羽悠脸上两行清泪直往下流,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眼泪却怎么都不听话。
看着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宫泽季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心软,依旧语言恶毒道:“别在这里装了,昨晚的饭里,你没少给我下药吧?”
下药?白羽悠更是一脸的疑惑,但是此时看着宫泽季冷漠的脸庞,心底深处却只剩下了心寒,根本就没有精力去多想。
宫泽季依旧眉头紧皱,太阳穴不断的跳动,脑子昏昏沉沉,每次想要回想一下昨晚到底是吃了什么才会导致昏睡过去的时候,脑袋里便像是炸裂一般的疼痛。
“还不快滚!”一抬头却看到白羽悠一副虚伪的样子,心里就止不住的厌恶,情绪一时之间没有控制住,直接冲着她便是厉声的呵斥。
“对不起。”白羽悠呆呆的看着宫泽季足足一分钟,这才冷冷的开口,话音刚落,抓起床上的衣服便冲出了房门。
“贱货!爬上别人的床……”她怎么都想不到这样的话,有一天会从宫泽季的口中骂出来,更没有想到,这些话竟然是骂自己的。
推开客房的门,白羽悠的眼泪便像是决堤一般,没想到这么多年付出的感情,最终却因为一场意外,就这么化为乌有。
整个身体都靠在门上,不住的抽搐,不知道这么哭了多久,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要哭干耗尽,终于疲惫的靠着墙角蹲坐在了地上。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此时看上去却异常的刺眼,白羽悠缓缓的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心底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痛楚。
既然这个家已经不是自己熟悉的家,人更不是自己心里爱着的那个人,继续待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随便在柜子里找了一件衣服换上,连妆都没有来得及化便匆匆的出了家门。
“啪”的一声,清脆的关门声,重重的拍在宫泽季的心头。
也正是这一声清脆的声音,仿佛是惊醒了宫泽季的某一根神经一般,只觉得心里不由得一阵紧揪。
立马起身往窗边走去,透过二楼的窗户看去,只见白羽悠单薄的身躯踉踉跄跄的跑在空荡荡的路上。
这个身影看上去有些熟悉,但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是在那里见过,再往下想,脑袋里便像是炸裂一般的疼。
“该死!”宫泽季眉头紧皱,修长的双手再次放在太阳穴上,轻轻地揉着,这才让情绪稍微的缓了下来。
“叮咚!”门铃声却突然间响了,宫泽季脸上闪过一丝的惊喜,心里却潜意识的希望是白羽悠回来了。
疾步走下楼去开门,却看到苏瑾辰提着保温盒站在门外,脸上仅有的一丝惊喜也瞬间消失不见。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以后不用每天都给我送鸡汤?”宫泽季努力的克制着心里某处传来的厌烦情绪说道。
苏瑾辰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宫泽季情绪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发生了些许不明显的变化,依旧是满脸灿烂的笑容道:“我不是担心宫哥哥的身体恢复的不好,这才每天亲自做鸡汤给你喝。”
“先放下,待会儿就喝。”宫泽季表情冷淡的说道,话音刚落便径直的上楼去。
等再次下来的时候,苏瑾辰已经将鸡汤都盛到了碗里,就等着宫泽季享用了。
无奈之下,只好端起桌子上的鸡汤一饮而尽,苏瑾辰脸上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宫哥哥,看你脸上不太高兴,是不是谁惹你不开心了?”苏瑾辰看宫泽季的脸上总是时不时的闪过一丝焦急又不耐烦地情绪,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有。”宫泽季冷冷的回道,但是心里却在想的是白羽悠情绪激动的出去,会不会出什么事?
苏瑾辰环顾了一眼四周,没有发现白羽悠的身影,有些疑惑地问道:“宫哥哥,白羽悠呢,怎么没有在家?”
“不知道,可能出去了吧?”宫泽季装作心不在焉的回答,其实都是为了掩饰心里的担心和着急。
“一大早就出去了吗?”苏瑾辰依旧好奇,紧追不舍的继续问道。
“也可能是昨天晚上,我们不在一个房间睡,我不太清楚。”宫泽季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有些迟疑,明显的有欲盖弥彰的痕迹。
不过苏瑾辰对于这个答案非常的满意,看来宫泽季对白羽悠依旧是毫无感情,自己只需要再加把劲,很快就能得到他了。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宫泽季的手里拿着一本经济杂志,看上去很认真的阅读,实际上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时间不知道了过了多久,宫泽季总觉得脑袋里沉沉的,跟昨天晚上昏睡之前的状态一模一样。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苏瑾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别墅里空荡荡的。
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白羽悠还没有回来吗?
心里想着,脚步已经走到了客房门口,推开门里边空荡荡的,果然这个女人还是没有回来。
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问一下,但是一想到一大早那些难听的话,宫泽季心里总觉得拉不下面子。
算了,她什么时候回来,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们两个人本来就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而已。
这么安慰自己,果然心情好多了,但是放下手机,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而此时的白羽悠,在酒吧的包厢里,早就已经喝的烂醉了。
桌子上横七竖八的倒着各种各样的酒瓶,满脸红晕,泪水顺着眼睛不知道流了多久。
一整天,脑子里都是宫泽季的那声“贱人”,就像是一把利剑,狠狠的次在心头,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拔出来。
“宫泽季,你个王八蛋,你忘了我了吗?你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我?你为什么要骂我?我那么爱你!”
白羽悠趴在桌子上,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桌子上的酒瓶已经空了,白羽悠晃悠了几个空酒瓶,生气的冲着门外大喊:“酒呢?我要的酒呢?”
一排服务员就站在门口,听到声音一个个都互相推诿着不愿意进去,直到白羽悠一把拉开门冲着服务员醉醺醺的吼道:“你们都是聋子吗?酒呢?”
“小姐,您喝的太多了。”服务员小心翼翼的开口提醒道。
“你们什么意思?是怕我付不起钱吗?”白羽悠说着直接将自己的包扔了出去。
服务员赶紧从地上捡起包,从里边将手机拿出来,在最近联系人里边找了个号码拨了出去。
“喂,大晚上的又怎么了?”电话那头于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刺耳。
服务员神情犹豫了一下,接着有些为难的说道:“你好,我是帝豪酒吧的服务员,你朋友在酒吧里喝多了,你能否方便过来接她一下?”
“你让她接电话。”于菲眉头不由紧皱起来,一边急匆匆的穿衣服,一边厉声的对电话那头的服务员说道。服务员立马将手机递给了趴在桌子上的白羽悠。
“喂,宫泽季我告诉你,我没有你照样过得好好的,你就跟苏瑾辰你们两个在一起吧,没良心的……”
白羽悠接过电话便开始醉醺醺的嚷嚷起来,于菲在电话那头一听便猜出来这姑娘肯定是已经喝多了。
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深夜了,白羽悠一个女孩子家,单独在酒吧里待的时间越久就越不安全。
匆匆的赶到酒吧的时候,白羽悠已经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抬头看见于菲之后,再次举起桌子上的酒杯喊道:“你来了?来来……陪我喝一杯……”
“喝你个大头鬼,赶紧跟我回家。”于菲说着直接拽着她的胳膊就要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白羽悠一听要带自己回家,直接赖在地上不起来,小嘴一噘便带着哭腔道:“我不回家,那不是我的家……”
看着白羽悠委屈又憔悴的样子,于非也有些于心不忍,眉头一皱道:“不回你家,回我家。”
两个人好不容易到了家,沈柏澜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白羽悠醉醺醺的样子,不禁有些疑惑。
“这怎么回事儿?”
“还能怎么回事?还不是你那好哥们儿宫泽季干的好事儿,肯定是他又欺负悠悠了。”
于菲一边说着一边帮白羽悠倒了杯蜂蜜水,白羽悠喝了几口水就这么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今天晚上就让她这么住在这里吗?”沈柏澜脸上带着些许的担忧问道,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宫泽季还处于失忆状态,白羽悠再原因不明的不回家的话,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要不就先等她稍微缓一会儿,然后再送她回去。”于菲也考虑到了情况特殊,不等沈柏澜开口便主动说道。
而另一边的宫泽季,此时正看似气定神闲的坐在别墅客厅里,眼睛一刻也不离开墙上的钟表。
寂静的房间里,此时回荡着的都是钟表的滴答声,一下一下的扣在宫泽季的心头,每一下都像是触电一般。
这么晚了,这个女人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宫泽季脸上两道剑眉紧紧的皱在一起,心头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揪着,一刻也不敢松懈。
墙上的钟表依旧在滴滴答答的转动,窗外依旧是寂静一片,听不到任何动静。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宫泽季的脸上露出一丝说不上来的喜悦,眼睛立马转向门口,却看到保姆端着冲好的茶走了进来。
宫泽季脸上的喜悦一闪而过,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冷到冰窖里的冷漠,保姆抬头看了一眼,有些不寒而栗。
“先生,喝茶。”保姆小心翼翼的将茶放下便匆匆离开,刚走到门口,却听到低沉的声音传来。
“去门口看看她回来了没有。”宫泽季语气冷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先生您要是担心夫人的话,可以给夫人打个电话。”保姆话音刚落,看着宫泽季脸上闪过的一丝异样,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说错话了。
宫泽季也是在这一瞬间才意识到,自己正在担心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眼眸深处不禁闪过一丝异样。
“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去休息吧。”宫泽季随意的开口讲保姆打发走,转身便开始在客厅里不停的踱步。
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又放回去,来来回回了不知道有多少次,最终还是放进了口袋。
自己又不认识这个女人,不过是在一起相处了几天而已,又何必这么担心呢?
宫泽季放下手机便回到房间,只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丝毫的睡意。
会不水是今天早上他的话说的太重了,引起了这个女人的不适?万一因为早上的话想不开的话,自己岂不是会成为罪人。
就算是为了仁义道德,也不能眼睁睁的放着这件事情不管,宫泽季在心里不停的说服自己,终于还是掏出了手机。
手机刚掏出来,就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刹车声,赶紧跑到窗口往外看去。
这不是沈柏澜的车吗?宫泽季正心里不住的疑惑,只见车后门打开,于菲扶着一个醉醺醺的身影走了出来。
白羽悠!
终于确定她没有出事,宫泽季的心里这才算是石头落地,长出了一口气,赶紧一路小跑的下楼开门。
“宫泽季,人给你送回来了,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跟你没完。”于菲一进门就没好气的说道,要不是沈柏澜在一边劝着,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宫泽季看着醉醺醺的白羽悠,心里深处是有一些愧疚的,毕竟是因为今天一大早他的那些话,才导致她喝多。
但是固有的骄傲姿态,根本没有办法让他低头认错,只是冷淡的回了一句“知道了”,便再也没有了下文。
沈柏澜和于菲离开之后,宫泽季这才起身帮忙倒了杯水,刚把水放在桌子上,手腕就被白羽悠给紧紧的拽住。
“宫泽季,你给我站住,你要是不想跟我过了,咱们就离婚,不就是离婚吗,跟我离婚了,你是不是就能跟苏瑾辰在一起了,我成全你。”
白羽悠拉着宫泽季的手腕便开始大吐苦水,话音刚落,整个人便直接趴在沙发上昏睡了过去。
看着醉醺醺的白羽悠,他的心底深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一阵钻心的疼传来。
“你怎么喝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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