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美元吧?”金静茵小心翼翼问出一个连她自己也不太相信的问题。
如果是的话,那就更加可怕了。
“不是。”王庸面无表情回答。
“还好。”金静茵微微松了口气。
可王庸紧接着又道:“人民币。”
再次让金静茵的心脏猛的收缩一下。
五百多亿人民币,换算成韩元就是八万多亿的韩元。光是那一连串的数字都能把人看晕,别说是真正的钱放在眼前了。
金静茵实在想不通,金黑隆怎么会牵扯到这么一个大案子里。
“我能做些什么?”金静茵迅速平复心境,然后问道。
知道自己陷入如此巨大案值的案件后,金静茵反倒是冷静下来,也不再想着离开华夏回到韩国了。
因为她很清楚,这件事摆不平,就算是她回到韩国也不会太平。华夏方面完全可以通过国际刑警组织进行跨国追捕,更关键是这事会将南韩国技院的名望大大降低。
这是金静茵最不能容忍的,所以她必须要留下来协助王庸解决这件事情。
“找到金黑隆,追回赃款。”
金静茵眉头一皱:“可是我才来华夏没多久,来了后除了在极限跆拳道馆执教,就是在那个天门物流执教。生活就是很简单的两点一线,也不知道金黑隆的关系网。却是该去哪里找他?”
王庸启发道:“现在天泰已经严查出入人员了,金黑隆应该跑不掉,他跟你一样,肯定还躲在天泰市伺机行动。毕竟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他作为管理者也推卸不了责任。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他在天泰市并不是孤身一人,而是另有隐藏的同伴。那样就麻烦了……”
“隐藏同伴?”金静茵闻言,目光蓦然闪烁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
天泰市郊区一处庄园别墅里。
一个长头发年轻人正活动着身体,时不时做出一个踢击的动作,或者猛的将膝盖提起到面门位置,力道蛮横又凶猛。
“孙老兄你这药膏真是不错,这才多久,我伤到的腿骨竟然可以活动了,只要不做剧烈动作,都不会产生什么痛感。实在是高!”
长发青年正是金黑隆。
他被王庸打伤了腿骨,没想到这才仅隔不到两天,就已经恢复的大差不离了。
在他腿骨上裹着一圈的黑色膏药,散发出浓烈的草药味。而膏药在亮光下会闪烁出犹如玉质一般的透明色,似乎那不是膏药,而是一层黑玉。
“哼,如果不是顾忌这两天可能会有**烦上门,我是断然不会将这珍藏已久的膏药给你用的。为了帮你加快疗效,我更是动用暗劲拍打,生生把你的伤喂好。只希望到时候你不要让我失望。”一个中年人冷冷开口,脸上带着一丝心疼跟不情愿。
这膏药他珍藏了二十多年,也就这么小小的一盒。熬制的法子还是从一个老道士那里学来的,需要的材料随便一味都是天材地宝。
加上他用暗劲催化药效,要是还不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那就真是怪了。
“哈哈,老哥这份恩情我自然铭记于心。至于那个**烦,我倒是觉得在天泰市没有什么麻烦能够难到孙藏龙的。是不是?”
中年人却是孙藏龙!
孙藏龙面带冷笑,却是没有回答。
天泰市有没有第二个人能够难倒他,他不知道。但是有一个人却几次三番已经从他手里逃脱,连续驳了他两回面子了。
“王庸!”孙藏龙心中默念一声,眼中陡然射出一道厉色。
“对了,孙老哥。老板交代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金黑隆忽然问道。
“还能怎样?这又不是十块钱、百块钱,说处理就处理掉了。几百个亿,全天泰没有一个地下钱庄能够一口气吃下的!我已经联络了认识的所有钱庄了,催促他们尽最大努力办理。目前已经转出去了一百多亿,全都是按照老板吩咐,以合法的途径投资到了缅境果邦的发展银行跟中心医院上。”
“那就好。只要再熬过去几天,这笔钱安全了,咱们就可以离开华夏了!”金黑隆脸带喜色的说着。
看来这次的事情里他能分到不少钱,否则以他性格不至于将情绪流露于外。
只是孙藏龙看起来似乎并不那么兴奋,他冷冷笑着,道:“离开华夏?当初老板招纳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老了,我不喜欢在将死的年纪背井离乡。我只想要安稳,老板也承诺给我一个谁也拿不走的安稳。因为他的这个承诺加上他背后联合到的几家势力,我才心甘情愿给他当走狗。谁能想到,承诺言犹在耳,现实却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听孙藏龙抱怨,金黑隆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才阴阳怪气的道出一句:“能活着就不错了,况且还有钱拿。你这种抱怨假如被我告知老板,你猜老板会怎么对你?”
“呵呵,你尽可以试试。我能治好你的腿,我也能要你的命!别忘了你这是在哪!”孙藏龙冷声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将金黑隆一人留在屋里。
而金黑隆看着孙藏龙远去的背影,嘴巴一咧,无声的笑了起来。
别墅外,孙藏龙的手下正恪尽职守的巡视着周围。
从昨天开始,孙藏龙就将警戒力量加强了一倍,更是把暗哨给延长到了路边的环山路上。凡是所有可疑车辆驶向别墅,都要汇报给夏流。
这种安排,不禁让人怀疑近期会遭遇什么大事。
尽管心中有所怀疑,孙藏龙这批手下还是保持着注意力,一刻不敢放松的盯着远处。
忽然,一辆电动车慢悠悠驶向这边。
开车的是个男子,后座则坐着一个白衣女人,很漂亮。
两人应该是初恋的情侣,白衣女人单手搂住男子的腰,脸上兀自带着一抹红晕,似乎很害羞。
埋伏在路边的暗哨情不自禁把目光放在女子身上,心中暗骂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吱嘎,这时候却听电瓶车一个急刹。然后车后座的女子顿时惯性前倾,胸部撞在了男子后背上。
男子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暗哨看见这一幕,更是嫉妒的暗骂不止。这种龌龊手段许多泡妞的男孩子都会用,百试不爽。暗哨当年也用过,那个女孩子还是暗哨的初恋呢。
正当暗哨还沉浸在对初恋的怀念中时,却见男子停下车子,往他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一边走,一边说:“亲爱的你稍等,我憋不住了,去放个水。”
等走到暗哨隐藏的这个灌木旁边,男子已经把裤子拉链给拉开了,眼见就要掏出工具放水,呲暗哨一身。
暗哨不得已,只能哗啦一下从灌木丛里站了起来,破口大骂:“草泥马!有没有素质?看不见这里有人?要放水去你妈炕上放!信不信劳资捏爆你那玩意?”
而放水男子看见草丛里忽然出现一个人,满脸惊讶:“卧槽,怎么有人?大哥你在这你好歹吱一声啊!再说你一个蹲这里拉屎的说我撒尿的没素质,真是乌鸦落在猪背上,只看得见别人的黑,不知道自己多黑!”
“你说谁拉屎?谁TM在这里拉屎了?”暗哨一听不乐意了,伸手抓住男子衣领,就要教训男子一顿。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却见眼前的男子诡异一笑,出拳如电。一拳轰在了他的眉心,将他脑袋震荡的如大钟回响,瞬间晕倒过去。
“搞定!”男子拍拍手转身,说道。
却是王庸。
车后座的自然是金静茵了。
而金静茵看到王庸干净利落解决了一个暗哨,非但没有高兴之色,反而满脸的局促,耳根红透了。
“你怎么了?”王庸奇怪的问。
“你……你……”金静茵声若蚊蝇。“裤子拉链还没拉……”
“靠!”王庸这才想起来忘了这茬,赶紧转过头去拉上,也是满脸尴尬。
两人在这种尴尬气氛中相继上车,朝着孙藏龙的别墅而去。
一路上,孙藏龙埋下的暗哨看见这辆破的要死的电瓶车,都自动将其忽略了。
毕竟老大只说了注意来往的各种车辆,尤其是挂着陌生牌照的。电瓶车有牌照吗?显然没有。所以自动被他们忽略了。
而且这种骑电瓶车带女朋友出来玩的,充其量也就是个吊丝,能有什么危险性?
于是在这种心理下,一个个暗哨被王庸找出来,相继干掉了。
在即将到达孙藏龙住所的时候,王庸将车子停下了。
“行了,这一招对付外围的蠢货行,对付里面的精锐就不行了。说不定还有人会认识我呢!下车吧,徒步摸过去。”王庸道。
金静茵点点头,小心翼翼跟在王庸身后,虽然她并不懂什么军事摸哨手法,可毕竟有功夫底子在身上。依样画葫芦,仿着王庸姿态行进,却也有模有样,隐匿的极好。
很快两人就从侧面摸到了别墅二十米处。
“你左手方向一个,我右手方向两个。不管用什么手法,只有一个要求,一击致命,不能让对方发出任何警示的动作跟声音。明白?”王庸一指正前方的三个守卫,轻声道。
金静茵点点头,面无表情。
“上!”
随着王庸一声令下,两人如两条附草而行的“草上飞”蛇,隐没在风声里迅疾摸向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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