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我瞬间从床上跳下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带我去见他!”
秦漠用力把我按在床上,“尸体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你不要去了。”
到底什么人对一个流浪汉下这么重的手!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不,我要去见他!”我用力挣脱秦漠的束缚,冲下床直奔医院太平间。
冷气透过衣服沁入皮肤,不顾众人拦着,我冲到盖着白布的窗前。
他的手自然的垂下,处理后好像根本没有被火烧过的痕迹,我努力收紧泪腺不让自己流出一滴眼泪。
我理智的翻来他的左手,在掌心处寻找刀疤,我十岁时和哥哥一起差点被人绑架,歹徒拿刀刺过来的时候,他用左手紧紧握住最锋利的刀尖。
真的有疤!他是哥哥!
可惜,直到他死我才来亲自确认,我欠他太多太多。
我后悔自己没有在发现他住在郊外的水泥管里就把他接到身边,我如果那时候不给他自由,就不会发生今天的惨剧——
“走吧,警察来了解情况了。”秦漠走过来把我带出去。
“你确定那个流浪汉是你亲哥哥?”警察很不可思议。
我点点头,“请务必找到防火的凶手,我哥不能就这样死了。”
“我们检查了案发现场,也走访了附近的居民,死者生活在这里多日,向来不与人交谈,也不存在与人结仇,给我们办案带来很大难度。”警察的表情看起来不容乐观。
看来我有必要把哥哥离开时家之前的事情都告诉警察帮助破案,“哥哥几年前突然离家出走杳无音信,传言他赌博输光了所有钱在河边自杀……”
警察把我的话一一拿笔记下,“我们会争取早一天破案的。”
从警局走出来,我仿佛身体被掏空,是一种想要用力抓住什么东西就到头来扑了一场空的痛楚。
秦漠把我送回家,说他晚上有跨国视频会议又匆忙赶回公司。
整整一晚,我站在窗前没有流泪,不停的告诉自己,太阳再升起来的时候,我要替所有死去的时家人活着!
第二天是哥哥火化下葬的日子,去太平间确认哥哥的身份也是为了日后他能确保无误的葬在爸爸妈妈身边。
天公又不作美,下起丝丝细雨,只有我一个人撑着伞看着哥哥入土为安。
爸爸活着的时候一起买下了好几块墓地,他说我和哥哥百年之后如果愿意就跟他们永远在一起。
我相信哥哥是愿意的,便替他做了这个主。
可惜,送他入土为安的只有我,秦漠怎么说也算他名义上的妹夫,没有露面。
我长长叹了口气怪自己总是想太多,人家只是跟你协议结婚,还想事事都指望人家吗?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觉得有一丝寒意进入身体,小腹有不适,才准备离开。
远远的去看到秦漠身着一身黑服,撑着一把大伞走来。
“你怎么来了?”
“难道我不应该来吗?他可是我一直没来得及相认的大舅子。”他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却走到哥哥的墓碑前献上那束菊花。
我在他身后静静地看着,只听他缓缓开口,“我找到了一点线索,听说你哥哥最近一段时间住在这里是为了躲避坏人,不少流浪汉都知道他原来住在城西的桥下。”
“你从哪得到的线索?听谁说的?”我激动的跑到他身边。
看着他若隐若现的黑眼圈,他昨天晚上他不是去开会,替我找线索去了吗?
“无意中听说,你以为我每天那么多工作缠身,会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吗?”他漫不经心的说。
我不管他到底是怎么发现这个证据的,但对我来说很重要。
“躲避坏人?难道他得罪了某个流浪汉?”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到哥哥会得罪什么样的狠角色。
“不见得,你觉得流浪汉会抽这个牌子的烟吗?单包一百块。”秦漠手里的透明袋子里装着两个烟蒂。
我把袋子拿过来仔细端详,“复华”两个字清晰可见。
这个牌子我是知道的,是市面上高价品牌烟里的畅销款。
“你怎么知道这两个烟蒂属于凶手?”
“这两个烟蒂因为在几十米开外,所以没有被警察注意到,但方圆几公里的住户收入都只够抽五块钱一包的火鸟,最重要的是,烟蒂很新。”他回答的滴水不漏。
不过,这也是无意中听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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