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贺教授的日记到这里就没有了,原本应该剩下一大半内容的笔记本,竟然被人给撕掉了。我的直觉告诉应该是贺教授自己撕的,至于他为什么撕毁笔记本,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我将笔记本来回的又翻了好几遍,发现再也没有任何线索。日记本里面的内容深深的吸引了我,我对他们之后的经历也充满了遐想。
“赵启明到底去哪了?”我感觉赵启明肯定不会被那个舟形乌头所杀,肯定另有隐情。
尤其是贺教授提及的几个人名,李金鹏副班长就是现在的李团长,而名叫薛涛的地质教授正是我的亲三舅。如果不是从笔记本里面看到了他的名字,我根本想不到我三舅也是中央指派的九人科考队的一员。
“我三舅竟然执行过这个任务?我竟然完全不知道。”在我的印象中,我三舅在我记事以后,几乎将他整个地质生涯跟我讲过一遍。就算那之后,他每次野外回来也会跟我讲一讲他的经历,但这件事对我只字未提。我郁闷的同时也清楚其中的道理,如此绝密的任务换是不会跟其他人说的。
彭先生站在一旁垂手而立,似乎在等其余人将笔记本都看上一遍。在我观看笔记的时候,我察觉到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我们三人,将手里的笔记本一合,递给了离我不远的孙学溥。金慧斯和赵坎看了看我,也没从我的表情里面看出什么。
见我看完,彭先生也没有说话的意思,我就理了理自己的思路,贺教授在日记中多次提到日本人的一件物品,很有可能就是装着录像带的箱子。而他们所行的地方,应该就是那段加密电报中昆仑山的坐标位置。而且从日记诸多细节上来看,那九人组成的科考队,第一站应该就是昆仑山的那棱格勒峡谷。
“在第一坐标地点他们都经历了什么?完成任务以后,贺教授会不会去另外两个坐标呢?这其中我三舅有没有继续参加?贺教授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好几个令我无比好奇的问题,在我的脑子里响了起来。
就在我疑问的同时,其余的人已将笔记本看了一遍,他们流露出的表情几乎跟我相同。
“大家既然都已经看过笔记本,那我可以简单的透露一下相关的信息,这样一来也会方便大家完成任务。”彭先生将笔记本放到了自己背包后说道。
“之前你们应该知道,密报中提及的三个坐标,这本日记所记载的正是第一坐标,而且我可以断定,以我对贺教授的了解,他记录东西从来不会只记录一项,笔记本肯定不会只有这么一本。刚刚你们查看笔记的时候,我简单的看了看贺教授的尸体,我发现我们并不是第一批到达这里的人,应该有其他人先我们一步,将其余几本更加重要的笔记本给拿走了。”
一听彭先生这句话,我一下就想到了那个日本特务,但是对于他的做法,我深感不解。“他为什么不将所有的笔记本都拿走,非要留下一部分让我们看见呢?”即便我想到了日本特务,我也不能跟其他人讲,毕竟特务本来就是一件隐晦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开口,并且郑首长特意嘱咐过我,不要将此事透露出去。
孙学溥似乎对笔记本里面的内容跟我一样上心,彭先生一说完,他就想了想说:“彭先生,如果有人先大家一步来到这里,那他们该如何通过鬼湖,他们可没有我们现在的设备,而且干嘛留一部分笔记让我们看到。”
彭先生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其中的缘由。自言自语了起来。“中央的高层不可能连我都瞒着,既然我是第一批到达这里的中国人,那老贺的尸体就有些耐人寻味了,难道是有人大费周折的将贺教授的尸体放在这?放在我们必经之地上,然后故意留下小半本笔记让我发现?那做这件事的动机是什么呢?”
结果刚刚吐出动机二字,彭先生猛的抬起了头,眼中充满了愤怒。“真是狡猾!”
他又要张口说什么,但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收了回去。
我听彭先生这么说,根本就不明白他说的真是狡猾是什么意思,然后所有人都看见彭先生脸色铁青,他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牙被咬的格格直响。
我从来没有见过平静如水的彭先生有这样的表情,他给我的感觉从来都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人物。但此时此刻给我带来的心理反差太巨大了,我心中也没理由的冒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大家把行李赶紧的收拾一下,我们必须立刻出发。”彭先生毅然决然的下了命令。
虽然不知道彭先生为什么突然如此着急,但大家还是迅速的将背包全部背了起来。因为之前怕升高温度引来黑雾的攻击,队伍并没有升起篝火,所以很快的就准备妥当。我将毛毯还给了金慧斯,穿上了赵坎给我的衣服,虽然比我之前那件紧了一圈,但并不影响活动。
“出发!”
众人拿着手电,浩浩荡荡的绕过黑色的陨石,看了一眼陨石上面的文字,我便踏上了通往宫殿的白玉路面。彭先生走在最前面,速度非常的快,我紧跟其后。脚下的玉石经过几千年依旧平坦,走在上面并不吃力,能将玉石加固到如此地步的工匠,可以说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边往宫殿方向走,一边看了看周围的样子。大部分区域因为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七色彩虹笼罩下的那座雄伟的宫殿,异常的醒目。远远的看去,一条笔直的玉石台阶向我这边蔓延而来,与天宫般宏伟华丽的宫殿大门相连,如同天梯一般。在巨大宫殿面前,只觉我整个人都无比渺小。
地质勘探这些年,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祖国的名胜古迹,但那些古迹的气势与远处的宫殿相比,我总感觉少了那么一丝奢华。当初到北京故宫的时候,我还特意查看了一下有关宫殿的资料,宫殿凝结了中国古典建筑风格与技术的全部精髓,是帝王政治与伦理观念的直接折射,早在夏代,便有了宫殿的雏形,至隋唐为巅峰,后世明清等朝莫能超越,只不过是在细微处更加精细而已。
我数了数通过宫殿大门台阶的数量,不多不少,共计九十九阶,清代语文学家汪中说:一奇二偶,一二可为数。二加一则为三,故三者,数之成也。积而对十,则复归为一,十不可为数,故九者,数之终也。古以奇数为阳,偶数为阴,又以奇数象征天,以偶数象征地。九是阳数中的极数,再大的数其尾数也大不过九。这样,九被视为天的象征;天分九层(九天),天诞日为正月初九;九也被附会于帝王,帝王称为九五之尊。
同时,九也象征极高(九霄云外)、极广(九州方圆)、极深(九泉之下)、极冷(数九寒天),九谐音久,也被当做吉利的数字。可以说帝王对九情有独钟。
由于地形的关系,这道玉阶虽然平坦,却极为陡峭,最下面刚好从头顶那道七彩虹光中延伸向上,直通殿门。
但见得金顶上耸岩含阁,四下里虹光异彩浮动,百无聊赖的静谧,一派与世隔绝的脱俗景象。若不是事先在鬼湖里经历了太多令人毛骨耸然的事物,恐怕还真会拿这里当作一处仙境。
而现在不管这天宫景象如何神妙,总是先入为主地感觉里面透着一股子邪气,不管再怎么装饰,再如何奢华,它都是一座给死人住的宫殿,是一座陵墓。而为了修这座陵墓,更不知死了多少人,浪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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