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刃寒几乎在人群轰动起来的时候,瞬间跑到景希身边。
看到站在水边的景希好端端的,才彻底松了口气,“你……”下一秒声音截然而止。
“该死!”
噗嗵!
景希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耳边一声咒骂,一声落水。
白刃寒从她身边消失,迅速游到辛清慕附近,将在水中没了动静的她捞起。
竟比其他任何一个救生人员还要快。
景希来不及多想,见白刃寒将人驮上岸,满脸愧疚不安地扑了过去,“辛清慕!你还好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也不知道那一刹那究竟发生了什么,辛清慕就掉入水中。
辛清慕难受地捂着胸口,呼吸急促,猛烈巨咳,脆弱的好像下一秒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皱着浓眉的白刃寒听到这里,眸子倏忽一顿,而后化为一道利光,射向景希,“你说什么?”
景希被他的目光吓坏了,有些弄不懂他的意思。
他看着她的神色怎么那么奇怪?怀疑?质问?失望?难过?
所有的疑问在看到辛清慕抓在白刃寒的手上消失殆尽,“你……”
“难受……”辛清慕突然低喃一句,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白刃寒满身寒肃,将人送去了医院。
医院走廊,景希仍处于一种极度的困惑中,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她想问白刃寒究竟是怎么回事,可看他冷着脸的模样,到底没敢问出来。
“说好今天让你放松的……”他垂了眸子,压下复杂情绪。
“你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
不知过去多久,周正开着车来到医院接景希。
景希坐上车恍恍惚惚的有些头疼,好半天才明白,白刃寒的反应太不对劲了。
他好像认识辛清慕,他似乎对她很在意。
瞬间,景希的胸口像被人狠狠砸了一拳,闷闷的痛。
特护病房内,辛清慕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立在窗前的白刃寒,目露惊喜。
“刃寒。”她轻轻地唤,像是怕把他吹走似的,柔软的声音里透着小心翼翼。
白刃寒回头,并没有如她所愿靠近她床边。
辛清慕眸色微黯,半晌抬起的长睫颤动着,“你是在担心我,所以才留在这里吗?”
“怎么突然叫这个名字了?”白刃寒的声音略显低沉,听不出来情绪。
辛清慕心下一紧,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异常。
“说出来都怕你笑话,那个名字,我已经用不下去了。”辛清慕痛苦地用手捂脸,泪水从指间滑落。
脆弱无助的像是桌边快要摔落的水晶。
“刃寒,你相信吗,我知道错了,我后悔了。这次回来,我只想安安分分的做人,所以我换了个身份,叫辛清慕,希望从头做起。”
白刃寒沉默不语,深邃目光浮浮沉沉,像是在看她,又像在看着空气。
辛清慕心里有些没底,顾自说着,“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告诉景希,我……不希望她知道我们的那些过去,我现在不想打扰任何人。”
“刃寒,求求你,不要再提往事了好不好,也不要让她知道。我……真的不想打扰你们!”
“好了,我知道了。”白刃寒皱着眉打断她的哭诉,心里的那个结也随着她的解释慢慢解开。
如果她没有说出后面这句,以白刃寒对她的认识,还真以为她改名换姓出现在景希身边,抱了什么不可见人的目的。
可她竟然说不希望景希知道他们的过去……
就这么一句,白刃寒消除了对慕清馨的芥蒂。
既然不会成为他和景希之间的威胁,白刃寒对这个女人也没什么好介意的了。
辛清慕看着他没有一丝留恋地匆匆离开,扬在脸上的得意笑容一滞,半干的泪痕也显得有些滑稽。
拿手机给周助理发了个短信:事情进展得还不错,等我的好消息吧。
这边周助理看到这条短信,狠狠舒了口气,立即向白夫人汇报。
白刃寒离开医院后,驾车开到景希家里,几乎在景希后脚就追了过来。
刚刚陷入不舒服的情绪当中,白刃寒知道自己没怎么顾及她的感受,见她离开时的神色不好,白刃寒不禁想到近期她异常的反应……
景希见到白刃寒的时候,惴惴不安的心头瞬间一松,快走几步,几乎忍不住委屈想要投入他的怀抱里。
然而他上来一句,“她不会游泳。”
“景希,要是不小心就是一条人命。”他沉目看着她,实在不愿意把她想得那样不堪。
因为知道辛清慕就是慕清馨,因为知道她是自己曾经的初恋,故意推她入水……
这种念头只是在白刃寒心里一闪而过。
然而联系近来的事情,他又忍不住疑虑。
景希见他反应,僵在原地,听到自己僵硬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我回过神来,她就掉进水里了。”
景希甚至不想解释,难道她和辛清慕相比,他更在意后者?要不然他为什么胳膊肘往外拐,替她说话?
白刃寒他究竟是以什么立场,才会站在辛清慕那边这样怀疑她?
人之常情,换做是谁,都有些接受不了。
要不是知道白刃寒的为人,景希差点以为他看上了辛清慕才会对自己这样转脸无情。
白刃寒似乎丝毫没有感知到她的情绪,简单安慰了几句,就不痛不痒地离开。
不久前还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景希,瞬间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遗弃。
孤独,绝望,委屈,莫名。
连带着工作都频频出错,然而她却要天天对着这张让她不舒服的脸。
辛清慕……
景希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待不下去了,最起码等过了这段时间,等她足够冷静,才能不胡思乱想。
办公室,秦子佩有些惊讶,“外派?怎么,你们吵嘴了?”
说着上上下下打量景希,目光揶揄打趣,“没有床头打架床尾和?都闹到要分居两地的地步了?”
景希心情不好,仍被她说红了脸,“总编,你就将我外派出一段时间吧,正好我也好好体验一下,免得有人说我没有资历。”
听出景希话语里的黯淡之意,秦子佩也想到这段时间杂志社里的传言。
安抚地拍了拍她细嫩的肩头,“没事的,工作时谁没些糟心的事,我就给你个机会,让你用实力征服他们,让他们再也不敢乱嚼舌根。”
景希彻底松了口气,回家简单地收拾了些行李,拿着手机犹豫半天,终究没有通知白刃寒。
一想到这几天他对她的爱理不理,景希心头就有些惨然无味。
或许他压根不在意她去了哪里。
白刃寒这一个星期忙得不可开交,上次夺权一战留下的诸多事宜,化作一份份文件和合同,堆在他办公桌上。
安娜进来好几次,都见boss埋着头,笔端在纸张上摩挲,沙沙声响,显得冷清又专注。
等到白刃寒忙完,第一件事就是给景希打电话。也许是想让自己冷静冷静,这些天他没有找过她。
没想到她也不找他。
拧着眉,发现她的手机打不通。
果断开车去她家里寻找,这个点她应该在家。
结果打开门发现整个公寓空荡荡一片,扑面而来的是无边的冷清和寂寞气息。
白刃寒心头一紧,想到这段时间显得格外安静的白夫人,生怕她出事。电话立马打到杂志社。
才得知她主动要求外派了,一个星期前就离开了,无声无息的,他就这么被瞒在鼓里。
一股无名怒火迅速从心头窜起,回到家后被团子问:“爸爸,阿姨呢?阿姨怎么到现在没来看我?不是说好的每个星期都会来看我的吗?”
团子憋着小嘴的委屈疑问就像一根根针扎在心上,摸了摸他软和的短发,白刃寒突然觉得他们父子俩被那个女人无情地抛弃了。
无情女人现在也遇到了麻烦。
景希坐在派出所的椅子上,一脸疲惫,“说了多少遍,我是受害者,回家的途中遇到小偷,钱包和证件都被偷光了,你们抓我做什么?”
“有人说你偷了东西。”
景希险些喷出一口血来,“那混蛋小偷贼喊捉贼,你们也信?”
“那你照相机里的是什么玩意?那么多私密的东西怕不是轻易能弄到手的吧?”
“我都说了我是记者,就是干这一行的。”景希怒了,任谁被偷了东西还被倒打一耙,火气都会被激上来。
“那请出示有效证件,否则按照流程跟我们好好录口供。”审问的警察头也不抬,公事公办。
景希冷眼瞧着,“我的工作证被偷了。”
押着她无非想让她出一份保释金,再装模作样地将她放出去。
跑采访久了,景希对某些阴暗的事情还是比较敏感的,也不多说,直接给陶陶打了电话,让她出面赎她。
结果不赶巧,陶陶这段时间出差去了,不在帝都,无法援助。
就在景希准备在派出所过夜的时候,门外咯吱一声响起一长串刹车声,一辆黑色迈巴赫稳稳停下,走出一个男人。
瞬间,整个派出所的人都被惊动了,迎了出来,听他冷冷一声,“我的人呢?”
十分钟后,景希被客客气气地请了出去,裹着白刃寒的西装外套,听着他们的谄媚客套,昏昏欲睡。
白刃寒将她抱进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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