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着一身清凉装,靠坐在床檐边,打开电视,正准备用八点档的偶像剧打发这无所事事的夜晚。
突然听见有人在门上试探性地敲了几下,停顿了会儿,又敲了几下。
“来了,谁呀?”她以为是工友,便毫无戒心地打开了门,眼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衣人却让她吓了一大跳。
“怎么是你!”
“没人告诉你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吗?”席绍弘无视她的错愕,大刺刺地走到房里。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房间是我的?”
“这不是很明显吗?这别墅里除了你,谁的房间阳台上会晾挂那套衣服?”
陆月望了望阳台外面正随风摇曳的厨娘工作服,有些无语,别墅其他员工的工作服的确跟厨师的不同,她这工作服是独一无二的。
“湖蓝轻纱薄裙,现在这身装扮才应该是你的风格嘛!”他用赞赏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现在已经很晚了!”
别墅区安静得连草虫的鸣叫声都听得一清二楚,跟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被人发现了,那可真是百口莫辩。
“这是我的地盘,想怎样就怎样,如果我想吃了你,也定会吃干抹净,连白骨也不剩,嘿嘿,不过,我现在对你还没有兴趣,你大可放心!”他双手环抱在胸前,颇为玩味地看着神情紧张的她。
陆月被看得局促不安,她走到门边语气僵硬地下了逐客令:“这是女工宿舍,不太方便接待你,你请回吧!”
他闷笑了声,突然伸手关掉电视、说了句“跟我走!”便一把牵起她的手,关灯、关门,跨步往外走,动作快捷得让人猝不及防。
“你,你想干嘛?我不去,快放手,我要叫人了!”她惊慌失措地挣扎着。
“你叫吧,最好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席少缠上你了!”他对她的威胁充耳不闻,神色自若地紧紧攥住她的手腕,直往车库方向走去。
当褐色硬派的路虎吉普车如同苍鹰般在别野区沿山路上盘旋而下时,席绍弘斜睨了眼副驾座上的她,见她正揉着被抓得生疼的手,撇着嘴低声咒骂着。
“还以为成了席少应该会斯文点了,没想到还是当年那副‘痞子’样!”
“为什么离婚?”他突然问道。
“呃?……”她惊讶地望向他,虽然早就知道离婚之事瞒不了他,但没料到他这么快便听说了。
可一想到他方才的无理和霸道,就有些赌气地说:“不想告诉你!”
“我会等到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他的笑在光影离陆的路灯辉映下显得莫测高深。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她心乔意怯地问。
“去充满欢乐的伊甸园!”
伊甸园?那不是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的地方吗?她惴惴不安地想,象他这样放荡不羁的人,肯定是带她去什么不干不净的烟花之地,等下只要一有机会就马上开溜。
车嘎地停在灯火迷魅的“黄金港”歌舞厅门口,陆月起初的想法更加笃定了。然而,当跟随着他走进一个宽大的包厢时,掌声、欢呼声如海浪般地席卷过来,眼前人头汹涌的景象完全超乎她的想象之外……
“银狐,第一!银狐,第一!银狐,第一!……”
什么?他们叫他什么?银狐?又是什么怪名字?他怎么会有那么多名字?
“龙老大,这也太夸张了吧,不就得了个摄影奖嘛,搞这么大的阵势,怎么象是为国争光似的?!”席绍弘对着迎出来的带黑框近视眼镜、敦厚成熟的男子乐呵呵地笑道。
“哈,的确是争光了,是为我们团争光了!你们说是吗?哈……”那被称作‘龙老大’的人亲热地揽着他的肩膀,对着一屋子的人大声说道。
“对,没错,为团争光,来,大家举杯庆贺!”马上有人倒了一大杯啤酒塞到了他的手里,陆月也无法幸免地被安排了一大杯的任务。
席绍弘豪气冲天地拿起酒杯,跟着大伙一饮而尽,而陆月却为难地端着杯子发懵。
“银狐,什么时候又换口味了?不爱辣椒爱白菜了?”酒杯刚放下,便有人取哄逗笑道。
“你这白菜好象还不食人间烟火呢!怎么好象连酒都没见过呀!”
“哈哈哈……”
经他们这么一挑拨,席绍弘方想起身旁呆立着的陆月来。
“哦,她呀,我以前的校友,你们说她白菜,那就叫她白菜吧!”
“哈哈哈……”又是一阵哄笑。
陆月心里直犯怵,什么?叫我白菜?人家有那么动听的名字,竟然叫我白菜?!
“来,过来认识一下,这是我们的龙老大,这是冷饭团,这是轻柳烟,这是孤旅浪人……”席绍弘没有留意到陆月愤懑的目光,引着她跟众人一一介绍。
天,不但他自己有个绰号叫银狐,我也被当场冠了个名叫白菜,还有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呀?这些都是什么人啊?不会是社会上三教九流纠结起来的帮派组织吧?想当年他就曾在学校拉帮结派的,现在这里又有个什么龙老大,这种可能性非常之大!
陆月心惊肉跳地跟他们握手寒喧,脑子里却不住地寻思着如何逃脱,这里怎么可能是伊甸园哪?简单就是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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