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瑾玉的衣裳已经被十四阿哥扯得不像样,有些珠钗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这样的响声在寂静的夜中尤为清晰,震得钮祜禄瑾玉心头一颤,忽然就回过神来。
她在做什么?她怎么可以和他在她夫家的空房里做这种有违伦理和道德之事?不可以,不可以再继续下去,若是被人发现,她只有死路一条。
瑾玉拼了命的挣扎,双手在十四阿哥背上又抓又挠,终是让他产生了一点痛意。
他的眼睛已经变得赤红,抬头疑惑地望着她,反应明显不太正常。
“十四贝勒,你清醒一点,我们不可以!”她不敢大声,就连这样低喃私语,她也觉得一阵心惊胆跳。
“你好香!”十四阿哥神智不清,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以为是被他弄疼了,放轻了动作,将她一把抱到满是灰尘的桌子上去。
这个高度正好能让他将脸埋在钮祜禄瑾玉的胸前,又迫不及待解她的扣子。
“不……不要!”钮祜禄瑾玉慌忙捂住胸口,叫道,可依旧阻止不了十四阿哥疯狂的举动。
他见她护卫着扣子不肯退让,干脆隔着衣裳吻起来。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想要拒绝这样的诱惑,身体却违背了她的思想。
她开始回应。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大风刮过的呜咽声,就像鬼魅的啼哭,有些吓人。
一个人影怒气冲冲地奔了过来,瞅见空房内的状况,一惊,随即大叫一声扑了过去,对着十四阿哥的后背就是一通乱捶。
那人一边捶,一边怒骂道:“你这个没良心不要脸的,竟然背着我做出这种事,你喜欢那丫头,堂堂正正问四哥要了,四哥又不会不给你,用得着这么猴急吗?”
十四阿哥的欲望被这么一闹,顿了片刻,怒气蓬勃,正待转身反击,却听出这是自家媳妇的声音,又瞧见媳妇的泪脸,心一惊,顿时欲望褪去大半。
“流姝,流姝我……”
完颜流珠瞧着他衣冠不整、手足无措的样子,已是气得痛哭起来。
“你还叫我做什么?方才八嫂提醒我,你在宴席上与个丫头调情,我还不信,这会被我逮个正着,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说完一把推开了十四阿哥,冲到桌子旁,也没看清楚人,一巴掌就扇了上去。
这巴掌也把钮祜禄瑾玉打醒了,睁眼一瞧是这个死对头,顿时吓得从桌子上滚了下去。
“哎哟!”她叫唤了一声,艰难地撑着腰爬起来,想也没想就往外奔去。
完颜流姝怎会这样放过她,身形敏捷地在她快要奔出院子前,将她拦了下来。
借着皎洁的月光,完颜流姝终于看清了她的容貌,竟然不是方才过来敬酒的小丫头扶柳,而是她最最厌恶的女人钮祜禄瑾玉。
这一下,她的怒意升级了,又狠狠甩了瑾玉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然后直接骑了上去,左右开弓,连着扇了十许掌。
十四阿哥瞅着不对,忙上前阻拦,也被盛怒下的完颜流姝一把推开。
“十四弟,这是在闹哪出啊?”
院门口又传来一个声音,那慵懒的语调不难猜到是谁。果然,十四阿哥的目光转向院门口后,就如同遭遇雷劈一般,惊在原地。
十三阿哥倚靠在院门上,手里抛接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摘来的果子。他的身边是一脸严肃的胤禛,显然也对他家空院里的情景颇为好奇。
“四……四哥!”十四阿哥这才想起来方才做了什么,顿时头皮发麻,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十三阿哥觉得奇了,并未看到被完颜流姝挡住的钮祜禄瑾玉,瞧着裙摆的颜色,以为是方才在席间代表年馨瑶敬酒的丫头,不由笑了起来。
“我说什么来着,咱们十四弟英雄难过美人关。四哥就大人大量,送了那丫头给他吧!”说完,他直起身子往院子里走了几步,对完颜流姝道:“好了,弟妹,男人嘛,谁没个一时兴起,快快起来,要打回家打去,莫要在四哥家里损了面子。”他的手才要拉开完颜流姝,眼神瞄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女人,忽然觉得不太对劲,这不是……这不是四哥的庶福晋钮祜禄氏吗?
来不及多加思考,十三阿哥收回手转身对着胤禛说:“十四弟小两口闹别扭,这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咱们也管不着。”
胤禛疑惑地望着他,见他的目光躲躲闪闪的,心中有了一丝怀疑。
“说起来,扶柳这丫头也是我府里的,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他不慌不忙地说着,抬步就想往前走。
十三阿哥动作奇快,一步跨了过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四哥,咱还是回去吧,你瞧前厅那么多兄弟就这么被晾在那里多不好,回头该怪你这个主人待客不周了。”
胤禛冷冷地看着他,只轻轻说了两个字:“让开。”
十三阿哥摸了摸鼻子,瞥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十四阿哥,悻悻地让开了。
别怪哥哥没救你,怎得会这般糊涂?他心想着,转身将院门关了起来。
此时的完颜流姝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骑在钮祜禄瑾玉身上痛哭。
瑾玉被她打得眼冒金星,耳朵轰鸣,瞧不清也听不见,失去了知觉,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已经非常不妙。
“老十四,去把你媳妇扶起来。”胤禛不便拉扯完颜流姝,瞪了十四阿哥一眼,命令道。
十四阿哥心里犯怵,不敢不听胤禛的,也不敢将钮祜禄瑾玉暴露出来,一时之间左右为难。他转眼望向十三阿哥求救,只见十三阿哥无声地叹息着,摇了摇头。
这时候,反倒是完颜流姝反应过来,一见胤禛和十三阿哥站在她身后也是一惊。方才她专注地打骂钮祜禄瑾玉,完全没听到他们俩的动静。此时瞧见自家夫君跪在那里,心里也是翻江倒海,惧怕的心理已经战胜了愤怒,踉跄着从瑾玉身上爬起来,手足无措地站到了一边。
钮祜禄瑾玉再没有遮挡,就这样出现在胤禛面前。
空院中的时间仿佛停止,四处一片静谧,就连夜虫都悄无声息地躲了起来。
胤禛的眼眸定格在瑾玉身上,冷峻的面容上肌肉正在一抽一抽地,酝酿着怒气。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亲弟弟竟然和自己的妾室发生这种不清不白的事情,简直前所未闻。
好,很好,钮祜禄瑾玉就如此不怕死,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的耐心,他一定不会辜负了她的“努力”。
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都瞧出了胤禛的杀意,前者默然,后者则有些于心不忍。
这一切都是他搞出来的,怎么能让这个他有所亏欠的女人承担这么巨大的后果。
他不顾完颜流姝的拉扯,跪着行了几步,对面前的胤禛解释道:“四哥,我该死,我喝多了,以为是方才那小妮子,一时没留意,就……四哥,我真的不知道这是嫂子,她是被我强迫的,她方才一直在反抗,是我,是我认错了人。”
“她不是你嫂子。”胤禛看着他,目光中没有丝毫温度。
完颜流姝被自家夫君的一席话惊呆了,不可思议的望着他,片刻后狠狠地一脚踹在他身上,哭骂道:“你就这么向着她,你就这样帮着她。明明是她勾引你,你为什么还要替她说好话?你和她以前的那些破事要我说出来给四哥听吗?要让四哥知道当初钮祜禄瑾玉想嫁的不是他,而是你吗?”
“你给我闭嘴!”十四阿哥回头,凌厉地瞪了完颜流姝一眼,将她后续还想说的话硬生生憋在喉头。
胤禛的脸色有些发青,双手捏成拳,骨节泛白。十三阿哥有些担心的望着他,上前劝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钮祜禄氏嫁过来绝不会有二心的。”
他这话说得有些苍白,也没起到什么作用,胤禛还是一味的沉默,令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这时,躺在地上的瑾玉终于醒转过来。她的脸颊肿得老高,嘴角鼻间还渗出了血,可见完颜流姝下手的狠戾。
她一张眼,就瞧见一个挺拔的身影立在她面前,努力辨认下,这才发现是胤禛。
顿时,她被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得脸上的疼痛,迅速爬起来匍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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