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云歌若有所指的冷言道:“我说喜鹊怎么叫上了,原来是贵客临门了呀!”
同时缓缓坐起,床边有采青早已准备好的衣裳,她伸手便能触到。
采青一听便知主子的心情不错,只不过……她实在想不通,昨日小姐在慈宁宫就已经输了不少银子了,怎么今天还要约德妃娘娘她们玩牌呢?
德妃娘娘和朝阳公主,一看就是个中高手,小姐这不是把白花花的银票送给人家吗?这些可都是小姐的嫁妆钱。
唉!采青也只能无奈的轻叹口气,毕竟小姐是主子,那些银子也是她的嫁妆,虽然她看着心疼,可是却也无能为力,不能左右小姐的思想。
南宫云歌看起来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她还特意花时间打扮了一番,既然德妃娘娘她们都那样不待见她,那她也不能坐以待毙,也要给她们一点颜色瞧瞧。
以前还牙,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既然她们那么性急着要来赢她的钱,那一会儿她就要让她们输得片甲不留。
过了好一会儿,一袭淡紫色轻纱罗裙的南宫云歌缓缓走入大殿,贴身的长裙勾勒出她妙曼的身姿,云鬓高绾而起,金钗珠饰,耀眼夺目,耳际流苏,金色的翠钿坠在眉心,令她整个人看起来高贵优雅。
“让德妃娘娘和朝阳公主久等了。”南宫云歌的话说得好听,可是语气却是轻风云淡,没有给人半点很抱歉的意思。
“看来太子妃失眠的毛病是已经好了?”德妃娘娘意味深长的道,紧抿的樱唇不难看出她心头的不快,杏眸冷冷的睨向南宫云歌。
“采青,先替我们把牌摆上,本宫先去拿十万银票出来。”南宫云歌看似漫不经心的淡淡道,清冷的眸子有意无意的扫过娘娘和朝阳公主,见她们眸底一闪而过的惊诧之色,恐怕她们今日来,只是打算来看她的笑话罢?以为她南宫云歌就连玩牌的银子也拿不出来吗?
“德妃娘娘,不知我们今日玩多大的码?一索多少银子的?”南宫云歌看似无害的清澈水眸,望向德妃娘娘,等着她的回答,毕竟德妃娘娘是长辈,还是得懂些礼数不是。
“既然太子妃兴致那么高,那我们今日就加码吧,不如……一索二百两银子,如何?”德妃娘娘带着几分试探的语气,面色平静淡然的道,其实她心里再清楚不过,这样的牌一场输赢下来,是不会低于十万两的,她是抱着一种看好戏的心态,想看看南宫云歌把桌面上的这十万两银子输光了,还能拿什么来输?
话说回来,玩那么大的牌,德妃娘娘和朝阳公主自儿也没带多少银票,大概也是因为她们没把南宫云歌放在眼底吧,今儿个来琉璃宫,她们是要空手套白狼,赢走南宫云歌的钱罢了。
“当然没问题,只要德妃娘娘高兴,臣妾自然是奉陪到底,就算德妃娘娘要玩五百两一索,臣妾也一定奉陪。”南宫云歌似笑非笑的轻柔道,眉如水黛,眸似清泉,盈盈中夹杂着一丝清冷,整张脸明艳得让人不敢逼视,圣洁无限。
德妃娘娘笑而不语,只是默默地和朝阳公主对视一眼,两人唇角都漾着笑意,南宫云歌桌前摆放的十万两银票,就好像已经成了她们的囊中之物。
“那就开始吧--”南宫云歌看得出二人心中的急迫之意,淡淡的吐出一句,德妃娘娘和朝阳公主涂着丹蔻的葱白纤指都迫不及待的伸向了牌。
先开始的两局,南宫云歌依然是故意输给她们,她只是想看看她们出千的手法有没有变,不过,德妃娘娘和朝阳公主似乎还真是没有一点儿长进,玩得依然是昨天的老一套,南宫云歌心底暗暗不屑,唇角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邪魅笑意。
从第三局开始,局势似乎就已经开始发生了变化,德妃娘娘和朝阳公主似乎没有那么顺了,见朝阳公主想吃,云歌就先碰,德妃娘娘想碰,她却已经糊牌了。
“鹘!(糊牌的意思)”南宫云歌笑着将牌落了下来,佯装不熟的数着:“一索,二索,三索……二十二索。看来臣妾今日的运气还不错,就这一把牌,竟然赢了八千八百两银子……”
德妃娘娘和朝阳公主无话可说,两人暗暗对视一眼,眼神显得十分复杂,南宫云歌依旧装傻,就像完全不知情似的,看她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招。
时间一点点过去,南宫云歌的好运气似乎挡也挡不住,德妃娘娘和朝阳公主依然在顽力的配合,可是不知怎的,却依然压不住南宫云歌的好运。
每当德妃娘娘和朝阳公主,她们其中一人等着鹘牌时,南宫云歌这边就不偏不倚的正好叫鹘,连着十几局下来,德妃娘娘和朝阳公主完全无招架之力,眼睁睁的看着南宫云歌不仅赢回了昨日的一万两银子,还赢走了她们近三万两。
南宫云歌从她们的脸上不难看出,德妃娘娘和朝阳公主今日想必是没料到会输,眼下是囊中羞涩,已经没有什么银子了。
既然再玩下去她们也没有银子可付,南宫云歌也懒得再多费心神陪她们玩下去,于是故意带着几分玩笑意味,云淡风轻的道:“看来臣妾今日的运气很旺呀,也不知德妃娘娘和朝阳公主口袋里的银子够不够输,恐怕都没有料到,臣妾今日会有这么好的牌运吧?”
德妃娘娘的脸色稍稍一沉,她自然听得出南宫云歌话里的意思,这不是明摆了告诉她们,若是没钱了就不要玩儿,可是让南宫云歌占了胜算,德妃娘娘又怎么能甘心?她半眯着凤眸,盯着南宫云歌看了好一阵子,认为她只不过是一时的运气好罢了,若是接着玩下去,她和朝阳公主联手未必会输。
朝阳公主的想法亦是如此,她还就不信邪了,昨儿个还傻傻地学牌的女人,竟然隔了一夜,就赢了她们好几万两银子,要知道这些银子她们可也来得不容易,也都是平日里积攒下来的,若是全输给南宫云歌,怎么说心里也是不甘的。
这一刻,德妃娘娘和朝阳公主,依旧觉得只要她们谨慎的配合,一定能够反败为胜,把失去的面子给挣回来,当然,还有那些银票。
“哀家真没想到,太子妃竟然还是个急性子,这牌才刚刚开始呢,现在赢的未必就是真金白银,只有到最后,才能看得出谁胜谁负。”德妃娘娘似笑非笑的淡淡道,说话的语气带着一抹淡淡的鄙夷。
“德妃娘娘教训得是,臣妾是初学打马吊牌,赢了些小钱难免有些激动,还是德妃娘娘和朝阳公主够大气,显得稳沉得多……”南宫云歌淡淡笑道,只是话还未落音,紧接着便道:“鹘!”
德妃娘娘脸上是过一异样神色,眸光倏地诲暗幽深,睨了一眼坐在自己下家的朝阳公主,朝阳公主一脸的无奈,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她知道德妃娘娘要碰什么牌,也知道她要鹘什么牌,可问题是……那些牌她手里根本就没有!这能怪她吗?
南宫云歌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们的眸光交流,心里暗暗好笑,这二人还真是天真,真以为两个人串通起来的一点小伎俩就能够赢钱吗?敦不知说到玩牌,云歌可是高手,这些牌从她手里一过,早就已经设定好了,哪一张牌到谁的手里,她是一清二楚……
又是几局下来,德妃娘娘和朝阳公主的钱袋子确实是空了,甚至连最后一局的也没有银子付,二人都显得有些尴尬的翻着钱袋,其实只是在等南宫云歌开口说,这一局的牌钱算了。
只不过,南宫云歌却迟迟没有开口说这番话的意思,看着德妃娘娘和朝阳公主难堪的模样,她的唇角再次漾起一抹冷意。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不就是吗?若是她们没有想过合起伙来欺负她,那她根本就不会以牙还牙的报复她们,这一切都是她们咎由自取。
“怎么?德妃娘娘和朝阳公主不会就带了这么点银票吧?让臣妾数数一万,两万,三万……才五万两?”南宫云歌揣着聪明装糊涂,故意惊诧的提高了音量。
琉璃宫的不少婢女似乎也听见了,甚至有些还偷偷的睨向她们的方向,德妃娘娘此时心里很是窝火,可是却又不方便发作,毕竟这事儿嚷嚷开来也不光彩。
只不过,输了银子是小,丢了面子可是大,德妃娘娘见南宫云歌没有要免去最后一局银子的意思,忿然的开口道:“愿赌服输,哀家今日的银子没有戴够,就暂且把首饰押在这儿,太子妃可得收好了,哀家的首饰可是很贵的,比你这最后一局的牌钱,可要贵多了。”
“哦?!德妃娘娘也未免太较真了,臣妾怎么能让您把首饰押在这儿。”南宫云歌眸底划过一抹狡黠,嘴里的话虽是说得好听,可是看着德妃娘娘取头上的首饰,却是连拦也未拦一下,此刻也正是轮到她看好戏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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