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看一下,是不是这些?”
擦着汗坐到桌边,“咕噜咕噜”的先灌了一肚子水,也不管用的谁的水杯,总之,能解渴就行。
沈浪转过了身子,眯着眼睛,眼神很是耐人寻味。
风沁咳嗽一声,开始吩咐着:“拿银针……扎一滴你的血!”
“哦!好!”
婉溪瞅他一眼,照办。
原本就想着扎着手指尖给他吸的,现在正好。
风沁抬起了半截身子,“过来一些。”
“嗯!”
婉溪举着冒血的手指头靠过去。
风沁看她一眼:“怕不怕疼?”
“不怕!”
“怕不怕痒?”
婉溪无语:“……有些。”
这到底是要闹哪出?
扎血还得问痒不痒吗?
“那便好!”
风沁忽然勾唇,手一拉将她拉入怀中,婉溪惊叫一声,指尖微微发热,顿时就呆若木鸡的愣在当场,傻傻的看着他温润的唇瓣吞吸着她带血的指尖,那极富韵律,而又略带调逗的画面,当场便烧得婉溪目红耳赤!
“喂!你……”
她心下一恼,想要抽出手,却被风沁淡淡瞟过一眼。
她:“……”
好吧!
心软了!
吸吧吸吧!她的血可是世上难求的良药……吸多点,身体也好快点,也省得她总是时不时的被咬伤了。
“风沁!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到底要不要脸?”
沈浪突然一声大吼,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中气十足的比婉溪还活蹦乱跳。
风沁正在吸血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他低低的一笑,放开婉溪的手指,精光闪闪的看向沈浪。
沈浪顿时就觉得脖后发凉。
他小心的吸了口气,然后,一点一点的抬起脖子看婉溪。后者一双大眼睛,正蕴着风暴的看着他。
“沈浪!原来……你没事?!”
咬牙切齿,狂风暴雨。
沈浪:“……”
“该死的风沁!你陷害我!”
他心里憋屈,扑过去猛掐风沁的脖子,被婉溪狠狠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哪里陷害你了?是你自己不要脸的!”
气死她了!
真的气死她了!
枉她忙里忙外的操劳着,一颗心都快操碎了,他居然敢给她装虚弱?
“沈浪!你这个混蛋!姑奶奶我今天不打得你满地找牙!我就不是姑奶奶!”
扑上去,强到床下,一顿强殴,沈浪半个屁不敢放,差点就被揍成了猪头。
风沁悠哉乐哉的看着,心下很淡定。
他是病人,他是真的,他不是装的。
……
接下来,风沁又要了婉溪一碗血,他就着热水喝下去,然后,又让婉溪将他的胳膊拉开一道口,下面接着装木灰的盆。
婉溪照办。
不多时,就见风沁那割开的伤口时,隐隐的变了黑色,然后掉落到木灰的盆里,居然诡异的还在蠕动!
一团一团的,像极了那未曾见过的毛线虫?
婉溪顿时倒吸一口气,风沁勾笑:“吓着了?”
婉溪摇头:“没有!”
只不过太怪异,有些无法接受。
风沁:“不是普通的毒,是蛊毒!僵而不死,除非火烧!”
婉溪垂眸。
有些懂了。
木灰的味道遮住了血的味道,更包住了那些死而不僵的蛊虫……想想就害怕。
风沁看着她没有说话。
沈浪躺在地下半死不活。
风沁拍拍床里:“上来歇息一下!”
眸光抬起,里面是暖暖的心疼。
婉溪嘴巴一撇,听话的爬上床,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风沁却是再也睡不着。
他侧着身,看着她甜美的睡颜。虽然长得不是太耀眼,也没有什么倾国倾城貌,但他就是觉得,她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人。
“风沁!”
耳边一声低低怒吼,沈浪爬起身来,一脚将那木灰盆踢到一边,气得脸色铁青。
该死的风沁不要脸啊!
明明一碗血就能办到的事,他偏偏要将暖昧做尽。
什么银针扎手指,纯粹胡扯!
不吸血,你特么会死啊!
风沁风淡云轻的望着他,也不出声,只指了指身边睡着的某个女人。沈浪一肚子的气,顿时泄了下来。
风沁淡泊一笑,风姿如仙:“沈浪子,若轮先来后到,也是我先遇到她……”
婉溪一觉醒来,身边已换了人。
沈浪抓着她一根手指头,玩得正起劲。
她皱眉:“你干嘛?”
猛的抽回手,她翻身坐起。沈浪侧身坐上床,手一伸,将她拥到怀里,一双懒散的星眸里蕴着连自己都未曾发觉的认真:“丫头,原谅我好不好?我是因为在乎你,所以……我看着你一直不理我,我吃醋,我发酸!”
他说话,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轻轻的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有她在怀的感觉,真好。
像是整个世界都圆满了,所有一切都花开了。
锦锈般的灿烂,满眼光华。
婉溪本想挣开他,可听着他的话,忽然便有些心软。
“好吧,我原谅你这一次。不过……下次不许这样了!”
说到底,这沈浪子,也是一个无家可归,无人管理的野小孩。
她不疼他,谁疼他?
轻轻推开他,她抿唇轻笑,伸手拍拍他:“乖!没事了,回神了……”
这样一个看起来好干净,其实是超邪恶的人,怎么会被她给遇到呢?
“丫头,以后不准这么笑了!”
沈浪拉下她的手,又捏捏她的小鼻子,“再笑,我就把你吃掉!”
这样的她,好可爱,好善良。
虽然长得略显珠圆玉润了一些,但手感极好。
眼睛黑黑的亮亮的,总是闪着狡黠又智慧的光芒,还有一种任劳任怨的质朴,看着就惹人爱。
怪不那皇室一家子,全都个个想得到她。
如此一个宝,他沈浪若不拿下,何以甘心?
眼中光芒一闪,他果然心动变行动。
挑眉压下她,嘴巴冲着她就亲下去。
婉溪吓得一声尖,忽又“噗嗤”的笑出声。
沈浪:“笑什么?”
亲亲的时候,能笑场吗?
婉溪越发乐不可支:“沈公子,你会吗?你行吗?”
想起林间那一幕,他与白虎那一幕,居然……还是个处呢!
沈浪:“……”
森森的磨牙,用力的抱紧她,真想一口吞了她。
该死的臭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们在干什么?”
门开了,风沁白衣若仙的走进,笑意吟吟的视线扫过满脸黑墨的沈浪,直接忽视。
又转到婉溪的身上:“感觉怎么样?睡好了吗?”
因为他的毒,她又是生火,又是放血,苦了她了。
“嗯,还好!”
婉溪推开沈浪,眸光晶亮的迎上风沁,心中一团一团的疑问,怎么也解不开。
他,长得好像金良玉!
但是,又不太像。
到底,是什么关系?
“婉溪,有件事,我想要跟你说。”
风沁坐下身,温润如玉的眸光中透着淡淡的柔情。
婉溪粗神经的没看到,仍旧在神游太虚着。
沈浪放开了她,将风沁的话语再重复一遍,婉溪漫不经心的道:“说吧!请尽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指尖缠绕着一缕长发。如果金良玉是朔月的公主,而风沁又是被囚云楼禁地。风沁又知道沈浪的毒怎么解……也就是说,风沁知道金良玉的存在,而金良玉,会知道风沁的存在吗?
他们之间,又到底是什么关系?
还有她自己,为什么这身上的血,能够怪异的克制住风沁身上的蛊毒呢?
那么,她又是谁?
“我……”
风沁轻轻一皱眉,盯着婉溪欲言又止。
他能确定,她的身份是朔月之人。可是他不确定,她会不会接受这一切。
但是,他别无选择,不是吗?
这么些年,他孤身作战,很累,很累了。
“想说就说,磨磨蹭蹭是男人吗?”
沈浪挑眉一声哼:“你不就是想要表明你的身份吗?区区一个朔月储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浪说得风淡云轻,婉溪却是恍然大悟。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都说通了!
“你是朔月储君,却被韦皓囚在这里。金良玉是朔月公主,同样被囚在书房……你们……应该是姐弟关系?”
前世里,她各种小说看了不少,这样的推断,信手掂来。
风沁听得惊讶。
婉溪,果然是他命中的贵人啊!
他微微一笑:“你说的很多!金良玉公主是我嫡亲的姐姐。韦皓之所以扣着我们不放,就是怕手里一旦没有了倚仗,朔月会大举进攻,灭了他飞龙皇朝!”
自信的神采浮上眼底,他风沁便是一条遭虾戏的飞龙。
一旦有他出头之日,这个世界,将没人能困得住他。
婉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她倒是一不小心,就卷入了他们的争斗中。
看来,这古话说的不假,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
当然,这样狗血的剧情……她前世里也看过不少的。
无外乎就是权势的更新换代而已,成者王侯败者寇,天下枭雄不过如此。
“那么,你呢?”
弄清了风沁的身份,婉溪又兴致勃勃的问向沈浪。
这些人中,韦氏一族的身份是明摆着的,风沁也主动交待了,那么,只剩个沈浪了。
“我的身份……没有啊!”
沈浪透澈的双眸微眯着一笑,“我只是山野一个浪子,从小便与白虎相伴,也与云楼是多年的邻居!”
逢人说话留三分。
若非如此,他活不过这些年。
只不过,他也是真的不甘心只做邻居啊。
“你觉得,我会信吗?”
婉溪眯着眼,他自为表现得很洒脱,可她却是看出了一点异样。
是她眼花了吗?
如此风流淡然的沈浪,居然也会有忧虑的表情?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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