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辩了?”见凌渊头也不抬,静默着跪在地上,皇帝心中郁气扔在,讥讽道:“朕将你接回来好生教养,却没想到最后竟是这么个东西,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一并说了罢。”
“侄儿想让灵枫回来,她也是犯了错,侄儿也是犯了错,到这时候,侄儿反而想起她的好,她嫁到凌府时也是天真纯良的姑娘,是侄儿待她不好,才有了当初的局面,如今侄儿犯了这样的错,断不敢再奢求别的,只希望能对她有所补偿。”凌渊跪了许久,才缓缓说出自己所求。
皇帝却不信,凌渊虽说不是他看着长大的,但就这几年来看,也足以知道他不是什么轻易善罢甘休的人,怎么会争也不争,就这么轻易地认了?
“仅此而已?”缓缓转动着手上的扳指,皇帝目光不善地盯着凌渊的身影,只等着一旦他说了什么不妥当的话,立刻就让人来罚。
凌渊掩在袖子底下的手已经被自己的指甲掐出血印子,不住微颤着,即便如此,他还是尽可能平稳了语气,“是,侄儿再无他求,哪怕那只是一时的心念,也是侄儿错了,侄儿不敢再求更多。”
这么一来倒是说得通的,皇帝面上几不可查得和缓了些,现在的情形确实由不得凌渊再动别的念头,也就只有这个,是皇帝最有可能答应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双目微阖的皇帝才再次开口,语调平淡地说:“罢了,自今日起,将你手中的事情全部移交出去,先在家里待着吧,灵枫那边儿朕会让人去说的,你等着就是。”
能留一条命还是因为皇帝年迈,逐渐顾念起那些亲情,若是早几年,凌渊做了这样的事,哪里还有可能活着,深知这一点,凌渊没说半句为自己求情的话,磕头跪安之后便被福公公一路送回府中。
接着,便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同僚上门,看笑话的,交接事务的,落井下石的。
当然也不乏真与凌渊交好,特意来安慰他的人,可皇帝正盯紧凌府,他敢接受谁的好意,又能接受谁的好意?一旦有动静,只会连累了帮他的人。
为皇帝办事办事的人不必旁人,半点不敢懈怠,送灵枫公主去的时候路上足足用了半个月,如今也只半月,人却已经到了京城。
凌府大门多少天没开过了,今日早早便敞开大门,是凌渊亲自站在门口,好似真有多盼着灵枫公主回来似的,模样深情极了。
接灵枫公主回来的是一个之前和凌渊有些过节的侍卫首领,先前凌府被落井下石最厉害的时候他不在京中,如今回来了,少不得要补上,看着没有一个门童站着的凌府大门,侍卫首领阴阳怪气道:“呦,凌大人不是好大的排场,面前的狗呢?”
“刘侍卫说笑了,夫人怕狗,我凌府几时养过狗,怕是你记错了。”凌渊已经被这些日子的各色言语磨平了性子,闻言也只是不咸不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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